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竟慢慢睡着了。
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里一片寂静,连手机震动我也没听到。
我蜷缩在被子里,眉头还微微皱着,呼吸轻浅,像是梦里也背着沉甸甸的心事。
门轻轻被推开了。
邬童换鞋的动作很轻,走进来的脚步几乎没有声音。他一眼就看见我安静地躺在床上,眼神瞬间柔和下来。
“回来也不等我。”他低声嘀咕,走过来蹲在床边,帮我把被子拉好,顺便轻轻拂开我额前的碎发。
“傻瓜,真是累了。”
他没有吵醒我,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片刻,然后在我唇角落下一个极轻的吻。
“晚安。”
他脱下外套,在床的另一边躺下,一只手轻轻抱住我,将我搂入怀中,像是怕我又做噩梦。
而我在梦里微微动了动,靠得更近了些。
整个房间静悄悄的,只有彼此心跳相依的声音,温暖又平静。
第二天
放学后,我一个人来到教学楼后方的旧音乐室。
门开着,空气中有霉味,窗帘遮着光,一切昏昏沉沉的。
严修远就站在那台破旧钢琴旁,仿佛早已等候多时。
“你来了。”他语气轻慢,眼神像猎人。
“你到底想干嘛?”我站在门口,警惕地问。
他慢慢走近,边走边说:“都说了,只要你答应我,就没有人会受伤。”
他走得越来越近,直到我退无可退,整个人被他压在门后的墙边。
我才反应过来,他已抬起手,“砰”的一声壁咚,手掌撑在我头边。
“别乱来!”我盯着他,心跳飞快。
“乱来?”他靠近我,呼吸贴着我的脸颊,低声道:“我只是想,尝一口,属于王牌投手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味道。”
说完,他就俯下身,想要吻我。
“严修远你疯了!”我一边怒喊,一边奋力推开他。
我一掌打在他胸口,他没防备,被我用力推开两步。
我喘着气,怒视他。
他倒也没生气,反而轻轻笑了,“脾气不小嘛,我喜欢。”
“你再敢碰我一下,我就报警。”我警告他。
严修远耸耸肩,把手机举起来,晃了一下,“可惜呢,照片还在我这。如果你不想让邬童看到你‘新男友’的吻戏,就给我点耐心。”
我怒火中烧,却明白现在绝不能再激怒他。
“你给我三天,我会考虑。”我冷冷地说完,推门离开。
背后,他的声音慢慢响起——
“我等你,队长小姐。”
我咬紧牙关,走下楼梯,手指还在发抖,但我告诉自己:
不能倒下。
绝对不能让他如愿。
我一进门,就看到邬童懒懒地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滑着,眉宇轻松。
没等他开口,我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他一愣,随即伸手搂住我:“怎么了?”
我闷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没什么…就想抱抱你。”
邬童轻轻笑了:“刚才不是和紫琴、佳慧她们喝茶吗?聊到想我了?”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指尖温柔地穿过发丝。
我本来只是想借个依靠,却突然控制不住情绪,眼泪悄悄落了下来。
“以悦?”
邬童察觉到异样,连忙坐起来托住我的脸,看见我泛红的眼眶,他语气也沉了下来:“你哭了?你怎么了?和她们吵架了?”
我摇了摇头,泪水滑过脸颊:“不是…”
“那你为什么哭?难道…想我想哭了?”他故意逗我笑,却看见我没笑出来,眼神更急了。
我轻轻吸了口气,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不是…我只是……最近真的太有压力了……”
邬童搂紧我,低下头轻轻吻了吻我的发顶,声音温柔得像羽毛:“傻瓜,别扛着。你不是一个人,有我在。”
我埋在他怀里,感受到他的心跳,那一瞬间,所有的委屈都似乎找到了出口。
“乖,不哭了。”他一下一下地拍着我的背,“你想说什么,就说。你不说,我也会慢慢把你哄出来。”
我点了点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是更紧地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