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川站起身,手机往口袋一塞,活动了一下手腕。
“远哥,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严修远懒懒地坐进沙发,一条腿架在茶几上,眼神却始终盯着我,仿佛在玩一场不急不缓的猫捉老鼠游戏。
“嗯,走吧。”
纪川走到门口,忽然停下,回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带着惯有的玩世不恭。
“明天见,队长小姐——哦不对。”他冲我眨了眨眼,语气轻佻又带着讥讽,“猎物。”
我死死咬着唇,没有回应。
他像是很满意我的沉默,挥挥手,自顾自走了出去,门被他一脚带上,“砰”地一声,留下一室压抑的空气。
我转身回到沙发上,继续拿起那本已经被我翻得起皱的书,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严修远没再说话,他慢慢站起身,走进厨房倒了杯水,又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天色。
沉默良久,他忽然说道:“你和他,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我没有应声。
他转过身来,靠着墙,眼神漆黑如夜:“你要记住,现在你属于我。”
我依然一言不发,书页被我死死握着,指节发白。
严修远站在窗前,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洒进来,斑驳地照在他身上。手中的玻璃杯泛着清冷的光,他抿了一口水,忽然看向我,语气里透着一丝挑衅。
“怎么不骂我呢?”他微微笑着,语气几乎轻快,“我今天心情很好,骂我也许我还会放你几分钟自由。”
我抬头,望着他那张永远带着危险气息的脸,嗓子干涩,却还是冷冷地吐出一句:
“我已经懒得骂你了。”
他“啧”了一声,把杯子搁在一旁,慢悠悠走近我,居高临下地望着我坐在沙发上的身影,仿佛看着一只失去爪牙的小兽。
“那可真无趣。”他轻声说,伸出手捏了捏我的下巴,语气却变得阴冷,“你可别让我觉得你变乖了,是不是又在盘算什么?”
我别开脸,忍着厌恶:“你不是最聪明吗?自己猜啊。”
严修远冷笑了一声,手一松,转身回到沙发上躺下,双手抱在脑后。
“你别急着赌气,等你再不听话,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惩罚。”
我紧紧攥住手指,却不敢说话。
屋内气压沉沉。
我坐在窗边,阳光打在地毯上,却照不暖心里的一寸冰冷。眼前的书翻了几页,却一句都没读进去。
我抬起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严修远,他正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翻着什么资料,神色慵懒。
我终于开口,声音低低的,却很清晰:“严修远,复活赛那天……你真的会让我去吗?”
他动作一顿,慢悠悠地抬起头看着我,目光里带着点兴味:“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咬着唇,没有说话。
他放下杯子,站了起来,朝我走来,语气带着他一贯的玩味:“你这么关心,是想去看谁?邬童?还是你那一群‘朋友’?”
我没有回答,只是直直看着他,不退缩。
严修远走近,弯下腰凑到我面前,语气变得低沉:“我不是说过了吗,只要你乖一点,我答应你的事,就会做到。”
我盯着他:“你真的会让我去?”
他笑了笑,伸手轻拍了拍我的脸:“当然。但你得记住——你要站在哪一边。”
我心底一寒。
他最后补了一句,语气讽刺:“别到时候在观众席哭着给你王牌投手加油,我可没那个耐心看你动情。”
我垂下眼睫,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