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轻响一声,被钥匙拧开的瞬间,我下意识把整条被子拉过头顶,像一只仓皇的小兽,试图将自己藏进那层微薄的安全感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带着他特有的节奏——不快,却沉重。
严修远走到了床边,停下,语气低沉却带着讥讽:“这样就透不过气了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粗暴地扯开了我蒙在头上的被子。
我猛地拉回来,试图再次将自己包裹起来。
“哭啊,大声点。”
“我就喜欢听你哭的声音。”
他嗓音像夜色中滴下的毒液,温柔得令人发寒。
我咬着牙,没有出声,眼泪却已经湿透了枕边。
严修远冷眼看着我一会儿,忽然坐在了床沿,身上的气息贴近,让人无处可逃。
我退缩到床的一角,但他依然坐在那里,不肯离开。
“知道吗?你这样安静的时候,反而更惹人想欺负。”
他伸手想触碰我,我猛地甩开。
“别碰我。”我声音颤抖,却依然倔强。
严修远并没有生气,反而轻笑:“别着急。以后还有很多时间,我们慢慢来。”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拉开一点窗帘,看了看外头的夜色,又回头望我一眼。
“记住,刘以悦。现在的你,只能属于我。”
他留下一句低语,终于走出房间,轻轻把门关上。
第二天早上
我走出房间,看见严修远坐在客厅里,正一边看手机一边吃早餐。
我走近了几步,轻声开口:“严修远……我想借用一下手机。”
他抬起头,眼神带着审视:“怎么?想干嘛?”
“我只是想……给我爸妈发个信息。”我语气平静,不带情绪,“就说我一切都好,让他们放心。”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才像是施舍般丢给我手机:“三分钟。发完给我看。”
我点了点头,接过手机,熟练地找到爸妈的联系方式,给他们分别发去简短的信息:
【爸】我在朋友家住几天,挺好的,不用担心。
【妈】这边一切安稳,已经跟学校请假了,好好照顾自己。
我确保语气平稳,没有多余的标点或奇怪的用词,不留一丝蛛丝马迹。
发完后,我没有删除对话,也没有试图做任何多余的举动,把手机还给了他。
他扫了一眼内容,满意地点头:“就这?这才像乖孩子。”
我刚走了几步,准备回房。
“过来吃早餐。”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我停下脚步,背对着他站了几秒,深吸一口气,然后才缓缓转身,走向餐桌。
桌上是一份热牛奶、几片烤面包和切好的水果。他倒是准备得挺用心的,若不是他的人格让我作呕,这顿饭看起来几乎温馨。
我坐下,低头开口:“谢谢。”
“我也不想你瘦得太吓人。”他慢条斯理地咬着苹果,“万一那群人再见到你,还以为我虐待你。”
我握着刀叉的手微微一紧,没接话。
“对了,刚刚你发的信息我也看了。”他淡淡道,“很乖,我就喜欢你这种识时务的样子。”
我咬着嘴唇,不作声,慢慢开始吃。
他看着我,嘴角勾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乖乖吃完,再回房。你表现得好,我今天可能心情会更好一点。”
我一口一口吃着早餐,却感觉像吞下的是屈辱和沉重。
窗外阳光明媚,我却像被困在没有出口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