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昏暗的灯光打在我脸上,我坐在床沿,脑袋还有点发晕。纪川靠在门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走上前。
他伸手晃了晃,语气轻佻:“喂,没被撞傻吧?”
我抬头,看着他那张带着玩世不恭的脸,摇了摇头,“没有。”
他嘴角勾了下,松了口气:“那就好。不然复活赛上你脑袋出问题,远哥非怪我不可。”
我低头捏紧了手指,“复活赛那天……我真的可以见到他们吗?”
他顿了顿,眼神柔了点,声音也低了些,“放心吧,三天后的复活赛,你就能见到你最想见的人。”
我抬头盯着他,“你……自己也要小心,不要让严修远看见你帮我。”
纪川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像是在掩饰什么情绪,“你这是关心我?真稀奇。”
我不说话,只是把头转向窗外。
他靠近几步,声音变得轻了一些,“我会注意的。你也撑住点,别让他有借口继续折磨你。”
我轻轻点头,心里却像压了一块巨石。
那天,会是重逢,还是新的灾难?
球馆内,篮球在地板上砸出密集节奏的回音,汗水和热气在空气中交织。
邬童站在中线,目光锐利如刃,声音不容置疑地响起:
“大家听着——三天后就是复活赛,复活赛之后就是总决赛了。”
他扫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队员们,个个神情紧绷,汗水沿着额角滴落。
“我不管你们之前有多松懈,从现在开始——加把劲!能不能进总决赛,就看这几天了,听懂了吗?”
“听懂了!”队员们齐声喊道,声音震天。
小松拿着毛巾递给邬童:“你自己也注意身体啊,现在压力那么大,还一直加练。”
邬童接过毛巾,擦了擦脸,声音低哑却坚定:“我不练,我怎么让她看到,我们还在等她回来?”
紫琴、佳慧和尹柯也站在观众席边,看着球场上热火朝天的训练。
紫琴握着水瓶,小声说:“邬童太拼了……他真的很担心她。”
佳慧点点头,“我们大家都一样。”
尹柯沉声说道:“复活赛当天,我们必须想办法接近她……不能再等了。”
小松站在球场边,喊道:“再来一组!邬童说了,加把劲——我们不光是为了胜利,是为了把属于我们的人带回来!”
随着一声声球鞋与地板的摩擦,整个球馆再次沸腾。
房间门“咔哒”一声关上,隔绝了外界所有声音。
我站在床边,警惕地看着缓步靠近的严修远。他的步伐不快,却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他没带笑意,神情漠然,却更加可怕。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但指尖依然微微颤抖。
他靠近后,语气轻飘飘的:“刚才你哭了。”
皱眉别过脸不理他。
“很美。”他忽然低声道,目光像刀一样划过你脸上的痕迹,“你知道吗?你眼泪掉下来的时候,像珍珠……可惜不是为我而哭。”
我不语,牙齿紧紧咬着下唇,连呼吸都克制着。
严修远伸手,慢慢地抚上我脸颊的一侧,“那个人,王牌投手,你以为他能来救你吗?”
我猛地挥手打掉他的手,怒目而视:“他不会放弃我。他一定会来!”
严修远冷笑一声:“你对他可真有信心……但就算他来了,你觉得你还能站在他身边吗?他要的,是个完整的刘以悦。”
“我没有变。”我咬字清晰地回敬。
他突然逼近,手臂撑在我身旁,把你困在角落里。
“那我们试试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我用力推他,可他纹丝不动。呼吸贴近耳边,他低声嘲弄:“要是你早点乖一点,我或许会温柔些……现在我心情不太好。”
我忍着泪光,目光却更坚定地看向他:“你可以控制我一时,但你永远不会赢。”
他一愣,似乎没想到我还会这样强硬。
我继续咬着牙:“你觉得我现在是你的猎物,但其实你已经输了。你越害怕我接触外面的世界,就说明你根本不敢让我离开你身边。”
他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沉默数秒。
最终,他嗤笑一声,转身走到门口:“你啊……嘴巴硬得很,但我最喜欢的,就是看你从不屈到崩溃的样子。”
“你哭着求我放过你的时候,也会很美。”
他说完,关上门,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拳头早已紧握得发白。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窗边。
晚餐时间。
门“哐”地一声被打开,严修远站在门口,语气懒洋洋的:“出来吃面。”
我坐在床边,缓缓起身,走出房间的时候,始终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客厅的桌上放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香气扑鼻。我坐下,低头不语,慢慢地搅动着筷子。
严修远站在我对面,目光阴沉地盯着我。
“你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对?”
我没说话。
他一步步逼近,语气冷了下来:“纪川让你吃你就吃,我让你吃你就不看我一眼?嗯?我在你眼里算什么?”
我攥紧了筷子,还是没抬头。
他突然怒了,一把掀起桌角,碗“哐啷”一声摔在地上,汤汁四溅。
“我说话你听不到是不是!?我最讨厌别人挑战我!”
我终于抬头,眼神冷冷地看着他,声音微颤却坚定:
“我没当你是什么。因为你什么都不是。”
他怔住了,眼神像被针扎了一样愣了两秒,随即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笑。
“很好,”他俯身逼近我,声音低沉,“你真的越来越有趣了。”
我盯着他,不退让。
他盯着我几秒,最后直起身,拿纸随意擦了擦手,转身前冷冷丢下一句:
“你最好别忘了你现在在谁手里。”
我没有回应,只在他关门的一瞬间,缓缓闭上了眼。
“刘以悦,撑住,再多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