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了,大家都陆续往食堂走。
小松回头招呼我:“以悦,一起吃饭去啊!”
我勉强笑了笑,轻轻摇头:“我没胃口,我想去舞蹈室练一下。”
“你还没吃早饭吧?”佳慧有些担心地问。
“等会儿吧,我真的想安静一下。”
不等他们再劝,我背起包,一个人慢慢地走向舞蹈室。
走廊有点静,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走廊上,却照不进我心里那片阴影。
我一推开舞蹈室门口的门——
却看见唐缇靠在门边,双臂抱胸,像是早就等在那里。
我心头一紧,正准备绕过去,她却冷笑一声开口:
“怎么?听说严修远要回来了?看来你也知道,自己又要回到那个笼子里了。”
我咬紧牙关,低声:“你闭嘴。”
她却像没听见一样,懒洋洋地靠近了几步。
“他跟我说过,这次不会再像之前那么温柔咯。他说,‘刘以悦是欠教训的’,懂吗?你真以为自己逃得掉吗?”
“你闭嘴!”我厉声打断,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唐缇却笑得更灿烂了,仿佛我的慌乱正中她下怀。
她突然猛地推了我一下,我的肩狠狠撞在门框上。
我稳住身体,瞪着她。
唐缇低声道:“我劝你啊,以悦,现在最好别再和邬童太亲近了。你也知道,远哥那种人……你要是太依赖他们,到时候只会更舍不得。”
她一字一句地说,语气像针一样扎进我心里。
“早点准备好心理吧。再见,‘队长小姐’。”
她转身离开,像是胜利者般昂首阔步。
我站在原地,胸口起伏不定,眼眶泛红。
我低头看着舞蹈室空荡荡的镜面,一瞬间恍惚又看见自己曾被软禁的样子。
舞蹈室的门“咔哒”一声合上,我背靠着门,慢慢滑坐到了地上。
手紧紧抱住膝盖,眼泪一滴滴地落下来,砸在木地板上,像雨落在沉默的夜里。
我没发出一点声音,却哭得无法呼吸。
为什么……为什么唐缇要一直逼我?为什么严修远还不放过我?
镜子里倒映出狼狈不堪的我——头发有点乱,眼神发红,嘴唇咬得泛白。
我慢慢站了起来,抹干眼泪,走到舞室中央,把背包甩在角落。
我按下音响,音符开始蔓延,旋律激烈,像我的情绪。
我开始跳舞,像疯了一样。
每一个动作,都在释放我内心的恐惧、愤怒、挣扎。
我踮起脚,旋转,跌倒,再站起。
眼泪在跳跃中飞散,却止不住,我喘着气,继续转,继续跳。
那不是表演,是挣扎,是宣泄,是呐喊。
我仿佛在用身体,对抗命运。
——对抗严修远、唐缇,还有那看不见的牢笼。
几分钟过去,我终于筋疲力尽地跪倒在地,靠着镜子坐下,整个身体像散架了一样。
我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嘴角抽了抽,讽刺地笑了一下:
“刘以悦,你到底还能撑多久?”
外面有人经过,隐约传来笑声、聊天声,和这片孤独与寂静形成鲜明对比。
我吸了吸鼻子,爬起来,默默将音响关闭。
泪痕未干,但眼神清明了些。
我要忍住,不只是为了邬童,还有我自己。
我不想再当谁的猎物。
我只是想,做回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