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高考已近在眼前。
高考终于来了。
清晨六点,我和邬童一同踏出家门。街道格外安静,阳光透过云层,淡淡洒在我们肩膀上。
考场外,紫琴握着我的手轻轻发抖,我拍了拍她肩膀。佳慧深呼吸了好几次,尹柯小声提醒着她“作文要留十分钟检查”。小松不再闹腾,难得认真。
邬童把手搭在我肩上:“加油,队长小姐。”
我点头:“你也是,王牌投手。”
第一天语文和数学,紧张中有序,我尽力稳住心情,把笔一笔一划写下。
第二天文综(理综)和英语,疲惫却也坚定,答题卡最后一笔落下的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铃声响起,考场大门打开。
我和紫琴冲出教室,佳慧随后跟上。走廊尽头,邬童已经等着我。
我们六个人在走出校门的那一刻,谁也没说话,但笑容早已悄悄爬上了脸。
高考结束了。
一段青春,也落下了帷幕。
终于,高考结束了。
放下笔那一刻,我们几个人都沉默了几秒,然后互相看了看,先是紫琴“哇”地一声叫出来,接着佳慧笑着跳起来抱住我,小松喊了一句“自由啦!!”,尹柯扶额笑着摇头,而邬童……直接牵起我的手,轻轻说:“我们毕业了。”
一切仿佛梦一场。
当晚,我们六个人决定来点正式的庆祝。小松提议:“叫陶西老师出来吃饭啊!没有他,我们哪可能撑过这段鬼日子!”
佳慧马上拨电话:“陶老师!今晚请你吃饭,不来你不是人!”
那边陶西果然一秒破防:“你们几个!是终于放我自由了吗?我这就洗头换衣服!”
⸻
晚上,我们选了学校附近最热闹的烤肉店。
陶西一出现,我们全场尖叫——他穿着一件大红色T恤,胸前印着“我班学生全员上岸”,背后印着“功德+1”。
小松当场笑倒:“老师你这T恤哪里定做的?”
陶西一脸骄傲:“你们班主任不是盖的。”
尹柯被他拖去烤肉,紫琴抢着点单,佳慧举杯大喊:“敬我们的青春!敬陶西老师!敬这该死但宝贵的高中三年!”
我举起果汁:“还有……敬未来,敬我们还在一起。”
邬童递给我一片烤好的五花肉,小声说:“也敬我们之后每一年。”
吃着吃着,陶西突然安静了下来,看着我们六个:“我教过很多学生,但你们——是最让我放不下的一届。”
佳慧:“你舍不得我们就别走啦。”
陶西一秒收起情绪:“舍不得归舍不得,我不走怎么带下一届高考?”
小松:“你教下一届,不怕学生觉得你太帅走神吗?”
陶西摸了摸他并不存在的发胶:“没办法,颜值这东西是天赋。”
我们全场爆笑。
⸻
那一晚,我们大笑、大吃、大聊。
窗外的星光亮得很,像是在为我们的青春庆功。
也许未来不再在同一个教室,但这一刻,世界很小,友情很大。
“再来一杯!为高考干杯!”
“为自由干杯!”
“为恋爱干杯!”
陶西举着杯子,已经脸红脖子粗:“你们这些小兔崽子,是不是打算把你们老师灌醉,好继承我的烤肉店?”
小松:“老师你又没有烤肉店,醉了醉了!”
紫琴靠在佳慧肩上笑个不停:“我今天一定要喝到佳慧跳舞!”
佳慧:“呜呜呜我拒绝!”
但下一秒,她居然站了起来:“放音乐!”
全场“哇”地一声鼓掌,邬童偷偷打开了蓝牙音响,放了一首节奏感很强的舞曲。
佳慧一边扭动着一边说:“我可是啦啦队副队长!谁怕谁!”
紫琴鼓掌笑到不行:“副队长疯了!”
我一边吃着烤肉一边笑到眼泪出来,身边的邬童已经靠在椅子上假装自己不认识我们:“我是不是该报警了……”
这时陶西已经醉得不行,一把搂住尹柯:“尹柯!你以后去哪个大学啊?给我报个清华北大!不然对不起我这三年陪读老父亲的身份!”
尹柯哭笑不得:“老师我要自由选校!”
陶西猛拍桌子:“放屁!自由是相对的!听我的就对了!”
我和佳慧笑到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小松说:“老师你回去一定要后悔今晚!”
陶西眼神迷离:“不,我后悔的是——怎么才教你们三年。”
全场突然安静了一秒。
空气里有点感动,也有点浓浓的舍不得。
我拿着杯子起身:“老师,谢谢你。我们以后还会来看你——一直一直都是你的学生。”
邬童站起来,伸手抱了我一下:“还有我,我们会一起回来。”
紫琴、佳慧、小松、尹柯也纷纷举杯:
“致未来的我们。”
“致永远不散的友情。”
“致陶西老师。”
“致这一夜——醉着,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