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人不多,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桌面上,安静而温暖。
但我却觉得,这光有些刺眼。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身边是严修远,对面是纪川。
气氛表面平静,刀叉轻敲瓷盘的声音细碎,却让人无比清醒。
严修远忽然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转头看向我,语气平静到可怕:
“邬童——没找过你吗?”
我顿了一下,低头戳了戳盘子里的面包,小声说:
“我没开手机。”
他看着我,笑了。
“手机给我。”
我心跳漏了一拍。
犹豫了一秒后,我还是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递给了他。
他接过去,熟练地点开,指尖滑过屏幕。
几秒后,他扬起眉毛,嘴角带笑地念道:
“十多通未接来电,还有十几条消息,‘你在哪里’、‘回我’、‘以悦我在你楼下’……”
他抬眼看我,眼神像把钝刀:“你真狠心呢。”
“不过——我喜欢。”
我的手握紧了餐叉,指节发白。
我知道他想看我动摇、慌张、愧疚。
可我只是平静地开口:“看够了就还我吧。”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仿佛在评估我的眼神里有没有破绽。
最终,他笑了笑,把手机放回我手里。
“别紧张,我没打算偷看什么,只是想知道你心还在不在他那儿。”
我把手机收回,头也不抬地说:“不然你还以为在哪儿?”
纪川在旁边轻咳了一声,拿水杯挡住笑意:“哎哟,远哥,这样试探女孩可不绅士。”
严修远没有回头,盯着我看了两秒,忽然低声道:
“我总有办法,让你忘了他。”
我抬眼看他,第一次不再逃避——
“那你也要确定,我愿意。”
吃饱后,我们回程。
车内很安静,只有车窗外疾驰而过的街景。
我靠着车窗,假装闭目养神,脑袋却一团乱。
突然——
“叮铃铃——”
是我的手机响了。
我一下子认出了那熟悉的铃声。
邬童。
我迅速低头看了一眼屏幕,心脏跳得有些乱。
他还是打来了。
严修远瞥了我一眼,语气淡淡的:
“邬童?不接吗?”
我抿了抿唇,装作若无其事:“不接。”
他笑了一下,像是早就知道我会这么说。
却突然伸手,从我手里拿过手机。
“那我帮你解决好了。”
“嘟——”
电话被挂断。
干净利落。
我忍不住抬头看他:“你干嘛?”
他盯着前方,笑容不减,却语气低了几分:
“我不喜欢你犹豫。”
“要在我这儿,就别让他打扰。”
我心里狠狠一颤,咬着牙没说话。
他侧过头,又看了我一眼:
“别误会,我不是在限制你。”
“我只是……希望你能专心待在我身边。”
我转过脸,看着窗外。
阳光明亮得晃眼,却没法照亮我现在的心情。
我手心还握着手机,指尖已经捏出了汗。
回到他的公寓,我站在门口,转身朝他平静地说:
“严修远,谢谢你昨晚收留我。我先走了。”
他站在门边,像是早就等着我说这句。他的语气依旧温柔,却带着一种令人发寒的笑意:
“走?走去哪?找邬童?”
我语气冷了几分:“和你没关系吧。”
严修远忽然笑了,但那笑意冰冷,毫无温度。
“怎么会没关系?”
他靠近我,手不受控地伸过来,轻轻摸上我的脸颊。
那种熟悉却令我恶心的触感,让我全身一震。
我猛地转头,甩开他的手:“别碰我!”
他眉眼一沉,眼神瞬间变冷:
“我就要碰。”
“你既然来了,就别想着能轻易离开。”
“你以为这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我咬牙瞪着他:“你没有资格这么做!”
严修远嗤笑一声,脸上的伪装瞬间崩塌:
“我还以为你学乖了,结果还是嘴硬。”
他忽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皱眉。
“严修远!你放开我!”我奋力挣扎,但他更用力地一拉,把我往房间方向扯过去。
“我不想再装了。”他咬着牙,“你别逼我。”
我挣扎间猛地一脚踢在门边,用尽力气大喊:
“救命!!”
这一声,像是撕裂了屋内所有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