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换好校服。
镜子前的我，像变了一个人——脸上依旧平静，但心里却是兵荒马乱。
一出房门，就看到严修远和纪川在客厅等着。
严修远看向我，微笑：“走吧。”
我轻轻点头：“好。”
车子驶向学校的路上，我看着窗外，阳光照进来，却暖得有些刺眼。
我心想：好久……没回来了。
回到校门口，我下车。
我看向他们俩，淡淡说：“我先进去了，你们直接去礼堂吧。”
纪川点头：“嗯，OK。”
严修远没说话，只是盯着我看了一眼，仿佛想看穿我到底想干什么。
我没给他反应的机会，转身走向教学楼。
走廊熟悉的灯光让我眼眶一热。推开教室门，全班人的目光瞬间投过来。
气氛像定格了一秒。
“以悦！！！”紫琴第一个喊出声。
佳慧一脸不可置信：“你……你真的来了？”
我笑了笑，点点头：“我答应了你们，会来的。”
佳慧冲上来拉着我手臂：“快快快，毕业服在你座位上，我们一起穿！”
我点头：“嗯，好。”
换好毕业服，我对着镜子拉了拉学士袍的领口，深吸一口气。
一转身——
邬童就站在教室门口。
他穿着干净的衬衫，眼神里藏着疲惫和激动。
“你……怎么在这？”我一愣。
邬童看着我：“这里是学校，我怎么不能在这？”
我心跳漏了一拍，低下头。
“我……我先下去了。”我低声说完，绕开他往外走。
他没有追上来，只是站在原地，目送我离开。
毕业典礼结束，人群渐渐散去。
我站在人群中，手里还握着毕业证书，阳光有点刺眼。
忽然，有两个人的身影走了过来。
是严修远和纪川。
他西装笔挺，笑容如常，却遮不住脸色的苍白。
严修远微微弯下身，把一束花递给我，语气温柔：
“毕业快乐……队长小姐。”
我愣了一下，接过花：“谢谢你。”
纪川也走上来，递了一本用彩带绑着的书：“喏，送你一本‘搞笑’的书，笑着翻篇。”
我忍不住笑了：“你这个风格还真是……一如既往。”
我抬头看向严修远，眼神突然变得认真。
“严修远，我想好了——”
话没说完，他的身体忽然晃了一下，脸色瞬间惨白，嘴角颤动。
“我……不要你出国也没关系……”
下一秒——他猛地一口血吐在地上！
我瞬间呆住了，眼泪控制不住地涌出来。
“严修远！！！”
纪川脸色大变，赶紧冲过去扶住他：“远哥！！你别吓我！”
我扑过去抱住他，手抖得厉害。
“你怎么会这样？！你不是……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
他靠在我肩上，喘息着，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你哭什么啊……我说过了……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你……笑一下……好吗……”
他晕倒了。
“严修远！！！”
我哭得止不住，整个人跪在地上抱着他，心脏像被撕开了一样疼。
纪川已经在拨打急救电话：“快，叫车！他病情恶化了！”
毕业典礼的欢呼声还远远传来，而在我们这一角，却像塌了一整片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