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第四个小时,电子屏幕上终于显示:
手术进度:93%。
纪川靠在墙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低声说:“撑过了……应该没事了。”
我紧绷的心也微微放松了下来,邬童轻拍我的背:“你看吧,我爸出手,不会有事的。”
我们正要坐下歇一口气,突然后方的警报声刺耳地响了起来——
“患者突发心室颤动!紧急处理中!”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了。
我愣住:“什……什么!?”
纪川猛地转头冲向屏幕:“不是吧?!刚才还好好的——”
邬童也猛地站起:“怎么回事?我爸不是最擅长这类并发症处理的吗?”
我捂着胸口,整个人像失去了体温,耳朵里只听到那刺耳的警报一遍一遍在循环回响,屏幕上一行红字不停地闪烁:
“AED除颤中,请勿靠近。”
“心跳仍未恢复。”
“第2次除颤失败。”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不行的!不能就这样结束!他还没有——他还没有……”
纪川狠狠捶了一下墙,低吼:“远哥你不是说要带她出国的吗!你答应我要活下来的!”
我哽咽着扑进邬童怀里:“怎么办……怎么办……”
邬童也再也维持不了冷静:“爸……拜托了……”
此时,屏幕一顿。
所有的报警红字全都熄灭,紧接着一行绿字闪现而出——
“心律恢复。”
“状态稳定中。”
一秒,纪川愣了。
两秒,我还来不及反应。
第三秒,邬童终于松开怀抱,喃喃低语:“……救回来了。”
然后我们三个人几乎同时跌坐在椅子上,眼泪混着冷汗一并流了下来。
纪川小声骂了一句:“吓死我了你这个死远哥……差点就真送你上西天了。”
我抹着泪,轻声说:“再来一次我可能就撑不住了。”
邬童抱住我:“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手术就快结束了。”
屏幕上:
进度:99%。
完成中,请耐心等待。
这一次,我们不再说话,只静静等着那道门打开,等着属于我们的答案——
手术灯熄灭,门缓缓打开,医生们鱼贯而出。邬童的爸爸摘下口罩,脸上满是疲惫与谨慎的松了口气。
邬童爸:“手术很成功,有好几次差点失败了。不过……他撑了过来。”
我眼眶发热,几乎站不稳,邬童一把扶住我。
我:“谢谢你,叔叔……真的谢谢你。”
邬童爸:“别太早高兴。他的情况仍然需要时间慢慢恢复,之后可能还要出国接受后续治疗。”
纪川(红了眼眶):“只要活着就好……只要远哥还在……”
邬童爸:“你们进去看他吧,他快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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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 · 严修远苏醒
我们围在病床前,他睁开眼,看见我后,嘴角微微一动。
严修远(声音沙哑):“怎么…都在?”
我(泪中带笑):“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可真不理你了。”
他轻轻皱眉,眼神却像久别重逢的风。
严修远:“我还以为…这次真的完了。”
纪川:“完了你个头,你欠我请客呢。”
大家轻轻笑了,我坐在他床边,握住他的手。
我:“别再做傻事了,好吗?你说过,会让我看到你真正站起来的样子。”
他盯着我许久,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