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韩凯回公司开会。
我等了整整一个小时，直到确认他确实离开了别墅，才终于松了口气，悄悄换好衣服，出门打车。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回那个家。
也许只是想问一句：“爸，你把我卖给他，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女儿？”
手机震动了一下，我犹豫片刻后关了定位功能，拉开车门上了出租车。
一路无话。
当熟悉的街道出现在眼前，我心里竟升起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那座小别墅，曾是我童年的归属，现在却成了最冷的牢笼。
我按响门铃，开门的是我后妈，林曼。
她看见我的一瞬，脸色明显僵了一下，但还是勉强笑着：“哟，这不是我们‘韩太太’嘛，怎么有空回来了？”
“滚”
我无心跟她周旋，推门直奔楼上书房。
“爸！”我喊了一声。
他正在翻账本，见到我明显有些不自在。
“以悦啊……你回来干什么？”
我逼近他，声音颤着却决绝：“你为什么把我卖给韩凯？你为什么欠债要我去还？”
他一愣，目光躲闪。
“那也是为了你好……韩总是好男人，富有、有能力——”
“够了！”我声音陡然拔高，“你是在把我当交易筹码！为了你自己、为了林曼和她女儿，你根本不在乎我是不是愿意！”
我声音还未落，门忽然被砰地一声推开。
林曼和她女儿佳芸站在门口，脸色难看至极。
“你来家里撒野的？！”林曼一把推开我，“韩太太了不起了？怎么，不嫌丢人回来闹？”
“妈，这种人早就该滚出我们家！”佳芸也上前，讥笑着说：“说白了就是个被卖出去的女人，装什么清高？”
我还来不及反应，林曼一巴掌甩了过来。
“你敢打我？”我错愕地瞪着她。
“我打的就是你这副贱命！”她骂着又要动手。
佳芸也冲过来扯住我头发，两人像发疯一样围着我辱骂、推搡。
我慌乱中躲闪，却根本抵挡不住。
她们的尖叫、辱骂声充斥在整间屋子里，而我父亲——竟然只是坐在那里，脸色阴沉，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就在我快要支撑不住、被逼得撞到书架角落时——
“住手！”
一道冷厉的男声忽然炸响在门口。
众人愣住，转头。
韩凯站在门口，西装笔挺，眉眼冷得像冰。
下一秒，他一步步走进来，眼神死死盯着我狼狈的模样，视线像刀一样划过林曼和佳芸。
“谁动她的？”
没人说话。
我瘫坐在地上，心里混乱得几乎听不清自己的呼吸：“你……你怎么找到这的？”
韩凯冷冷开口：“你以为我会让你一个人乱跑？”
他掏出手机，点开某个软件，屏幕上赫然是我的定位记录。
“你手机里有追踪器？”我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他。
“是。”他毫不避讳，“从你第一次想逃跑起，我就装了。”
我浑身一震，喉咙发紧：“你监视我？”
他俯身，眸色阴沉：“不是监视，是保护。”
“你要是真想离开，”他低声贴近我耳边，“早死在外面了。”
那一刻，我不知道该害怕，还是该哭。
我知道，他不是来“救我”的。
他是来宣示主权的。
在别人眼里，我可能是他的女人。
可在他眼里——
我是他的所有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