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弟子明白。”
沐清颜嘴唇张合，视线落地之处，看到被清冷月光拉长的人影。
“啧，居然被撕破了，这衣服可不便宜啊。”
沈邱允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嘟囔，缩着肩膀大步往前走去。
长睫轻挑，眼尾上抬，松绿的眼眸将沈邱允的背影整个装下。
银白月光破碎成点点星光洒下，落在他纤瘦雪白的脊背，形如蝴蝶双翼的半翅线条被临摹勾勒，若是在那片雪白种下一簇艳丽的花，一定会是美丽的风景。
只是，他的身影在此时却显得孤单了些。
跟沐清颜同时紧盯着看的，还有躲在一边的陆灵燕。
哇瑟，这真的是一个活了百年的身体么？雪白的肌肤几乎没有瑕疵，那背影说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男人也不为过。
不愧是云天宗第一美男呐，从脸到背、从头到脚，都非常、非常地，诱人。
陆灵燕捏着画本的手指并拢摩挲，喉咙越发痒了，需要一汪甘泉浇灌来缓解。
呼、哈！
气息变得粗重了些，闭着的唇里舌尖在牙齿边缘扫荡。
看着沈秋云离去的背影，陆灵燕站起身，挪动步子就想跟上去。
在云天宗这么多年，从没看到过沈秋云的身子，现在跟上去，兴许能大饱眼福呢，再说自己就看看，又不会趁此机会做些什么。
“啪嗒！”
不经意踩断一根树枝，沐清颜听到响动，根本没有多想，直接挥剑朝陆灵燕刺去。
“唰！”
一股剑风起来，陆灵燕一转过头，就看到夜色中一柄流淌着寒光的剑刃，直直冲她刺来。
不好！快退！
“沐清颜，是我！！”
“啪！”画本掉落。
明明退开好几步，眼看就能避开，结果沐清颜直接变换攻势，周边带起的风也霎时间变成刀一般，削过她的裙摆。
“你疯了？我们是同门，认不出来我是你陆师姐？”
松绿透润的湖中照不进半分光亮，剑势变换，寒光借着月色，挽成一朵稍纵即逝的剑花。
陆灵燕也明白，对方是故意不停下的。
好啊，是想报上次的仇吧，既然是你先开始的，那我就也要动真格的了。
手指掐诀召唤武器，沐清颜看到她的动作，双手蓄力，一只脚重重踏在地上，是时候停下了。
“唰！！！”
陆灵燕忽然被一片灰尘给迷了眼睛，沐清颜趁着她分辨不清方向，绕到另一侧，将剑背重重劈下。
“啊！！”
身子控制不住地往前倒，钝痛爬上脊背，连带起整个脊椎的痛觉。
“噗通！”
重重摔在地上，过了好几秒陆灵燕才抬起头。
“沐、清、颜！！”
捏拳的手只抓住一片稀碎的沙，她深吸一口气，眼神瞪直了冲对方喊道。
“抱歉师姐，刀剑无眼，我以为有人偷袭，没想到是你。”沐清颜还十分规矩地行了个礼。
“你、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一巴掌落到地上，又是只带起尘土，“唔、咳、咳咳！”
“后日试剑大会在即，我一心练剑，没想到跟师姐在旁围观，不小心误伤你了，师姐大人有大量，希望不要跟我计较。”
“我呸！额、嗯！”
陆灵燕咬牙起身，将身子站稳，从嘴里吐出一口浊气：“少、少用训练的借口搪塞，你分明就是故意报复我！”
“报复？我只是规规矩矩地做事，并没有偷偷摸摸，倒是师姐鬼鬼祟祟，是想跟上，去哪去啊？”
感受到对方打量的目光，陆灵燕觉得很不舒服，我去哪还要跟你汇报，你算什么东西！
“谁说我跟踪沈长老了，我就是路过！”
此话一出，陆灵燕意识到不对，啧，自己说漏嘴了！
呵，果然呐，沐清颜眯眼。
“看看你这个天资愚钝的师妹，有没有进步。”
“看完了就请师姐回去，以免又误伤到你。”
“哼，谁稀罕看你。”
陆灵燕看着前面，沈长老肯定都要回房间了，快点跟上去。
刚迈出几步，沐清颜就拦住她，声音不咸不淡：“师姐，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的房间应该不是这个方向吧。”
“你管我去哪！”
“如果师姐想借口用帮忙去接近的话，那大可不必。”
沈秋云可不吃那一套。
“谁说我要去帮忙，我只是，啧！”陆灵燕咂嘴，眼神里也带上一抹怀疑的味道。
沐清颜也迎上她的视线，回怼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师姐你盯着我做什么？”
“我说沐师妹，我没记错的话，沈长老走时喊你不要看，但你趁人家一回头，也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的背瞧呢！”
“又白又瘦，很好奇手感怎么样吧？”
沐清颜立刻移开目光，垂在一侧握住剑柄的手稍稍用力，抿唇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那是师姐你的想法。”
“呵，一个大美男整天在你面前晃悠，偶尔还会近身教导，你我跟你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你一点都没感觉，真的假的？”
“如果师姐脑子里想的，都是这种床笫之事，我想阳欢宗的阴阳双修，更适合你。”
余光撇到沈秋云离去的方向，人已经走远了。
“我还要练剑，怕误伤师姐，师姐就请离开吧。”
“切，假模假样！嘶！”
陆灵燕调转方向，迈出一只脚走路时，明显感觉后背还在疼。
该死的沐清颜，要是被我找着机会，绝对要你好看！
“哎、额！”
小声地闷哼从嘴里跑出，还要走多久才到自己房间，哎，之前没觉得这条路长。
“嗖”地一声，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来到陆灵燕面前，陆灵燕警惕地看着，一只手下意识握紧，做起防备姿态。
“道友不必防备我，我是来帮你的。”
“你帮我？呵，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刚才我都看到了，沐清颜着实很碍眼对吧？”
陆灵燕眯眼打量对方，只能确定是个女人。
“我们云天宗的事，跟你一个外人何干？”
“陆道友，后日的试剑大会，可是报复她的好机会，而且她在你眼里，并没有资格当沈长老的亲传弟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