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个方向,据说有一颗名为n77奥多快的星球,那样的人身高都无比巨大,是一群会使用光元素的巨人。”
夜晚的雪地上,芙蕾雅用启蒙故事教导着苏晓雪。
前者精灵总是时不时吐槽善良的底色会有多么的会伤害自己,但教导的时候,终究还是为其染上善良底色。
“所谓的奥多快精神,本质上是善良的结合体,我希望你在善良的基础上带点刺,先保护好自己,然后不要成为一个坏蛋,就像是故事中的光之巨人一样,如此就好。”
芙蕾雅是这样教导自己的女儿苏晓雪的。
用一个又一个的故事,听起来像是异世界的故事
从身穿铠甲的巨人,到人类的九九八十一关,十万里的颠沛流离等等……
“那,爸爸,你说的那些会飞的炼金铁盒子,在这个世界上也可以造出来吗?”
苏晓雪眼中闪烁着星星般的光芒。
芙蕾雅“应该是可以的。”
苏晓雪“那,那我有没有机会看到?”
芙蕾雅“会,会有的,会有的,回头我去找莉亚试看能不能整一个出来?”
“莉亚?是姐姐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是我老婆。”芙蕾雅自信道。
“爸爸的老婆不该是艾希莉娅妈妈吗?”
“额…咳咳,不是谁家老婆是女孩子呀。”
…最后回想起跟爸爸在一起的时光。
苏晓雪嘴角忍不住勾勒起一抹微笑。
爸爸曾说过,有名为爱丽丝的血族保留自己以前的人格。
只要在血海的深渊中没有迷失自己,坚持住自己的意识,保护自我。
苏晓雪未必不能做到。
那么,苏晓雪便一脸决然地踏入血幕当中。
我一定会回来的!爸爸…
苏晓雪没入血幕之后,血幕立刻散落而下,重新化回一片平静的血海。
而苏晓雪只感觉自己一下子就没入了血海深处。
目之所及,没有一点光芒。
全身上下都是压过来的,寒冷如海水般的冰冷鲜血。
就像这种莫名冰冷的环境下,一缕睡意向苏晓雪包裹涌来。
苏晓雪咬牙,坚定意志抵御着这股睡意。
一丝火焰点燃,但立刻淹没在这血海当中。
如此,苏晓雪以闭口腹语的方式吟诵起龙语魔法。
一丝遥远的龙吟之声隐约响起,一丝火花于深海之中点亮。
然后,然后再次被血海熄灭。
一缕小火苗又怎能在黑暗的血海深处点燃呢?
即使如此,苏晓雪也不能放弃。
不断的,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吟诵起龙语魔法。
一颗又一颗小火苗,亦如漆黑长夜中的闪电闪烁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无法点亮这漆黑长夜。
这一遍又一遍不知疲惫的尝试,不知道过了多久。
换作以前,苏晓雪早就放弃了。
但爸爸说过,只有不放弃,才有可能将不可能化为可能。
何况只是一次又一次失败而已,又不是直接死了。
所以抱着会成功的念头,苏晓雪龙语吟诵的越发熟练。
龙吟之声越发清晰,源于灵魂深处的力量逐渐沸腾而起。
那是沉寂在灵魂深处的龙魂之息。
破碎的龙魂逐渐凝聚。
这道龙魂曾经抗争过,失败过。
现在又一次被苏晓雪唤起。
或许仍然赢不了,但只要不失去抗争,龙魂必将再一次点燃长夜。
龙魂燃烧围绕着苏晓雪,具体化显现而出的龙魂满是裂痕,隐约向苏晓雪诉说着一段惨烈的抗争的故事。
苏晓雪轻抚围绕着自己的这道破碎后,又重新凝聚的龙魂。
也许以前的自己,也曾抵抗过,一直坚持到最后一刻。
直到,沉入海底深渊…
苏晓雪目光向下,眼中的视线中似乎看见“一道少女孤独的身影,缓缓沉没于这血海深处”。
直觉告诉苏晓雪,下面埋没的是自己的过去,同时也是恶意的深渊。
很有可能会失去现在的自己。
而现在,如果向上游去,或许还能回到原来的生活。
但一想到大家和自己在面对雪莉的那一份无力感。
明明已经竭尽全力,但始终却无法战胜,距离是那么的遥不可及,看不到尽头。
也许曾经的自己也有相似的经历。
苏晓雪便决定去寻找自己,拥抱自己。
换作是爸爸的话,也会这么做的。
【男……女孩子要学会为了她人而变得坚强。】
爸爸的教导犹在耳边。
苏晓雪主动向下方快速下沉。
这一去若不回,便不回。
越是向下,血腥味越是浓稠。
周边的温度越是寒冷,压力越是沉重,如同沉入沼泽越陷越深,最终无法回去。
苏晓雪的耳边甚至出现了一些低语,或者说咒骂。
恐惧的,愤怒的,扭曲的,各种情绪的……
都是被强行转化成血族,其他种族最后的情绪记忆回响。
有旧血族残忍嗜血的旧回忆,满是血腥的阴暗记忆闪过。
是强大血族,对于弱小生灵的屠杀,猎杀等等。
罪恶的回响。
那些血肉横飞的画面,苏晓雪看的都快吐了。
这些东西就应该沉沦到深不见天日的深渊,可在那之前又拖了多少无辜的人沉入这深渊,然后他们又转变成旧血族,将更多无辜的人拖入深渊。
沉积在深渊的人越积越多,最终堆积成血海,塑造那鲜血意志。
混沌旧时代的血族,绝不可以登上新时代的船。
苏晓雪抓着龙魂勇往直下,大有一副向死而生的决绝。
向下
向下
向下
最终似乎突破至临界点。
苏晓雪只感觉自己再一次落入海水中。
只是这里不再是血海,而是更加漆黑浑浊的海域。
亦或者这就是血海的最深处,沉入血海所有东西的沉积处。
在这样的一个地方。
苏晓雪看到了灰莉娜。
仅是第一眼,苏晓雪便知道对方就是以前的自己。
灰莉娜全身如破损的布娃娃般破破烂烂,身上还有不少黑泥,给苏晓雪一种风中残烛随时会熄灭的感觉。
“你,还是来了…”灰莉娜率先开口,疲惫的似乎随时会消失。
“我……”
苏晓雪还没来得及说话,灰莉娜便情绪激动起来。
“你为什么来了!为什么要来这里!这不就…这不就…让一切成为徒劳……”
苏晓雪抓住灰莉娜的双手,随后前者一把将后者拥入怀中。
“我一定会来的,我来找你,拥抱你,还有人在乎你,你一定很辛苦吧。”
“……我只是你的一段残破的过去而已,你本该拥有新生的。”
“如若不能拥抱过去,又如何创造未来?”
苏晓雪说道。
芙蕾雅是这么教的,特别是在关于血族的过去这方面。
曾经的血族对于其他各种族造成了太多的灾难与悲剧,即使近百年过去,仍有仇恨遗留是很正常的。
如果有其他种族的人来找血族复仇,那芙蕾雅,对此的态度就是那来就是,但却并不希望血族对此牵连到复仇之人的亲人。
既然接过了当前,那自然会拥抱过去,才能创造未来。
灰莉娜“过去……你一定不会愿意接受的,你的过去只有悲剧与绝望。”
苏晓雪“是,我们的过去啦,只有我一个人新生,算什么新生?”
“既然如此……”
灰莉娜喃喃着,身躯逐渐消散,化作粒子融入苏晓雪的意识中。
曾经自己的一生,也就是灰莉娜的一生,这份破败不堪的记忆逐渐融入苏晓雪脑海。
…
…
在那最后,彻底坠入血海的深处之前。
灰莉娜凝聚最后的一缕力量。
分出最后一丝意识,用龙魂带着小粉残留的气息。
将这样一份小小的“新生”。
送上血海之上。
那就是最初的苏晓雪。
因此,雪莉原本所期望的女儿并没有诞生,只有那个被银龙一口带走,最终藏于雪地被芙蕾雅与苏青鱼发现的女儿…
…
“妈妈?”
“不是,她是妈妈,你叫我爸爸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