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兰特来到了那枚棋子的居所,一所哪怕坐落在王城也显得奢华的洋房,没有哪怕一丝丝的犹豫,迪兰特穿过了空间来到了主教的书房。
“《伯恩之书》、《死灵秘典》、《玄君秘经》还有《伏行之无序》,这不就是异教徒吗,你到底是怎么混上主教的?”
陈列在一位主教书架上的不是约书也不是歌颂那位秩序之主的诗歌,而是记载着召唤旧日存在之仪式与许多禁忌法术的邪典,而且每一本都相当难得,放在这无边宇宙之中也是令人垂涎欲滴的。
在迪兰特把窗前书桌旁那舒适度令人作呕的椅子丢掉后,三只“猎犬”自动组成了一个王座,只是这王座有些不合凡人爱好,毕竟“猎犬”有着许许多多的深红眼眸,但最主要还是得坐着舒服,至少对迪兰特来说只有舒适才是最重要的属性,外貌只能算是锦上添花。
书架上虽然有那么些邪典,但也只是有些而已,正常的诗歌、故事还是占了大多数的,恰巧里面就碰巧有迪兰特买了但没看的《贝奥武夫》,事实是这本书有着异教内容,所以它也算另内的邪典,不过迪兰特没有丝毫在乎,反正也没其他人知道。
就这样,迪兰特用纤细修长的手指翻着书页,等待着那枚小小棋子的归来。
……
另一边,主教正从集体早祷中归来,这是他的工作,没有不完成的道理,只是今日的集会少了一个人,迪兰特,那位从教廷来的关系户神父,说实话他想不通主为什么要这么在乎一个关系户,为什么把此等任务交给了那个关系户,明明那位美丽的少女更适合自己,但这不是他该考虑的事,他现在只需要回到自己温馨的住所,然后精进自己那不被大众认同的知识就好了。
不过他的住所离大教堂不远,几步路而已,穿过了令人熟悉的街道,主教回到了自己藏污纳垢的“小家”,他有些仆人,不过因为最近主人吩咐给自己的大事,所以暂时的有了些假期。
主教在门口换上了那令人悠闲的常服,将代表圣洁的主教冠冕和长袍整齐的挂在衣架上,缓缓上楼,他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了,走不了多快,所以多花了几分钟。
他有些想念几十年前,那时他还没这么老,也听不到自己骨骼摩擦的声音,这些声音在不知不觉间爬上了他的记忆,他厌恶这些声音,厌恶肉体之腐朽,所以他找上了主,或者是主找上了他,他上不了天堂,曾做的事不会让那伪神接纳他,所以他需要真正的主赐予他不朽。
打开书房的门,眼前的景象,让那早已破败不堪的皮囊张大了嘴,他想尖叫,但声音发不出来,有什么东西在阻碍声音穿出。
“罗森,安静,请不要打断这美好阅读时光,在我如死水般寂静的生活中,这可是为数不多的调味料。”
俊美男人用着温柔的语气说道,要是他座下那令人畏惧的混乱王座能安分点就更好了,那些可憎的、泛着红光的眼睛盯着名为罗森的主教,滴落着蓝色粘液的如触手般的三根东西环绕着老人,似乎想把他当做可以饱餐一顿的午饭。
没等老人有进一步的活动,那坐在扭曲王座之上的男人合上了那被翻开的书籍,他开始说起老人根本理解不了的话语。
“知道吗?世间之物都凭借着本能与欲望活动,而那些更加高级的‘有’则抛弃了本能,神就是这样的‘有’,而你们这些东西则是留有两者的‘物’,可‘有’为什么能比‘物’更加强大呢?”
男人向老人提出了问题,但老人没有任何反应,他压根听不懂男人在说什么。
“答案也很简单,因为神不是‘物’,神是概念、规则的必然体现,而物只是基本原子、分子所诞生在一起的巧合,但也仅仅是巧合而已,巧合相对于必然来说是虚伪的,是弱小的。”
说到这男人神情愈发激动,他已经离开了那混乱、扭曲之王座,双手不止的狂舞,而王座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老人从未见过的三只只存在于主赐予他书之中才有的怪物。
“我刚才通过‘气味’看了你的过去,毫无疑问你是‘物’之典型,弱小、虚伪,出生在乡村,靠努力和运气当上了神父,紧接着凭权势开始伤害自己的同类,满足自己心中的本能欲望,最开始是侵犯伤害人妇,然后是少女,紧接着女孩,最下来的是男孩,前几天你刚刚进入了几个少年的身体不是吗?以恶魔为理由,我倒也是见怪不怪了,陷害了那么多同僚才坐到这个位置,怎么样,这足够令你满意吗?”
男人从离主教两米的位置瞬间来到了他的面前,且压根没有移动的痕迹,男人用金色双瞳盯着他的双眼,强迫自己与他对视,紧接着巨大的恐惧从主教眼底出现,他嘶吼着。
“天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救救我!狼,不要!别靠近我!不!不!不!我没有伤害你们,恶魔从来都是存在的!那不是我为了满足自己私欲才做出来的事,那全是恶魔教唆的!我告诉你没有,我没有满足自己的私欲,那过是该死的恶魔做的,我不是那有着肥腻苍老躯体的猪头恶魔,那些孩子没有在我身下呻吟!哦!黑之主啊!我主啊!露尔娜格拉兹!救我啊!救我啊!救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着因为自己小小手段而彻底陷入疯狂的主教,迪兰特难得的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看见因痛苦而疯的恶人,迪兰特总是发自内心的舒爽,毕竟让他人体会曾因为他而遭到痛苦之人的痛苦,可是一件无与伦比的好事。
至少迪兰特是这么认为的。
“吃了它吧,B、C、E。”
迪兰特随即向“猎犬”们发号施令,他没准备让这人渣活着,只是得极度痛苦之后才能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