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不着调的骨龙，近乎完全损坏的小世界，以及死亡法则的本源。
这就是李牧此行收获的一切。
那个王座的确有问题，是死亡法则本源的显化。但以李牧目前的实力，即便是前世的他也没资格参悟。
唯一能派上用场的，只有一片近乎完全损坏的小世界，即便他只是一阶初级魔法学徒也能使用。
趁着尸体还没被发现，李牧赶忙回到队伍之中，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跟随着队伍参观矿洞。
巫妖叶重天和那三名人类黑暗魔法师都没能出来，关于【死亡君主的试炼】这个秘密如今只有他一人知晓。眼下最紧迫的事情，只有墨行的敌意。
本想借巫妖叶重天之手解决墨行，将自己彻底摘出这件事情之外，但如今是行不通了。虽然不知道叶重天之前究竟是用什么借口糊弄墨行，但既然自己如今还好好的，巫妖叶重天又失踪不见，作为知情人之一的墨行说不定会将自己和此事联系上，到时候万一牵扯出其他事情的话……
“大哥？”
墨如雪的声音打断了李牧的思绪，他抬起头看向出现在矿洞中的年轻男人，他的眉目间与墨如雪有几分相似。
他就是墨行？
年轻男人淡淡地扫视墨如雪一眼后，露出温和的笑容：“是如雪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李牧看着墨行匆匆离去的背影，脸上的表情愈发古怪起来。
恶魔的气息？
是了，前世的天海公会曾经在拍卖会上交易过灵性物品【童话书】的部分残片，而每一张纸都封印着一个恶魔。
墨行，恐怕是撕开了那张纸，释放了恶魔，与恶魔做了交易。
事情的走向之所以和前世不同，恐怕是因为那晚自己和叶雨曦之间亲近的场景被墨行看到了。心境有了变化，这才被封印的恶魔蛊惑。
如今的墨行，虽然还没完全被恶魔控制，但恐怕也差不多了。
李牧目光微微流转，嘴角悄然上扬。
他有解决问题的办法了。
当晚，一封匿名的举报信被送入教堂的邮箱。
……
“欸，你们听说没？天海公会的墨行魔法师今早被教会给带走了，罪名是勾结恶魔！”
“啊？那墨老师她……”
“墨老师当然没事啦，被抓的只有墨行魔法师一个人，不过听说天海公会因为这事名誉损坏严重，说不定还会影响到我们。”
坐在角落的李牧一脸平静地听着同学们的讨论，光明圣教的执行力就和他预料中的一样，这点还真是令人讨厌，但此刻的他还是略微欣赏这一点。
突然之间，教室内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李牧疑惑地抬起头，只见墨如雪一脸疲倦地从教室外走了进来。
她站在讲台上扫视在座的每一位学生后，声音沙哑道：“天海公会的事情大家想必都知道了吧？下午学校这边刚开完会，意思是要取消矿工一班和二班。”
台下有学生怯生生地举手问道：“那……我们呢？”
墨如雪沉默片刻，声音低沉道：“我和校长商量过了，因为有合同的关系，所以学校愿意直接免除大家这两年多来的学费，就当大家签过的合同不存在了。”
教室内陷入一片死寂中，墨如雪许久后才抬起头来，勉强露出一丝笑容：“之后我也不在这当老师了，今天就是最后一堂课，大家现在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吧。”
李牧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垂着眼皮注视着桌面。
这种结果，他没有料到。
但这是好事不是吗？反正能考上魔法学校的能有几个？剩下的还不是得乖乖去当二十年的矿工？能直接免除两年多来的学费不是已经很好了吗？
旧巷的人就该待在旧巷里，向往高天的人最后只能是摔得粉身碎骨。
没错，这对于你们来说是好事。尽情感谢我的大恩大德吧，我可没有计较前世你们看向我的异样目光，像我这么大度的巫妖可不多见。
“李牧同学……”
“嗯？”
“大家都走了……”
“哦。”
被苏璃儿推了一下肩膀才回过神来的李牧看了看空荡荡的教室，起身离座。
他低着头走在路上，出了城门后才听到背后传来苏璃儿怯生生的声音：“那个……李牧同学今晚要不要去我家吃饭？”
李牧停下脚步，转过身注视苏璃儿良久，突然没来由得来了一句：“你喜欢魔法吗？”
苏璃儿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嗯，喜欢。”
“我教你。”
“欸？”
“课本的知识我早学完了，教你没问题的。还有，这件事情不许跟别人说，我只教你一个人，听到没？”
“嗯……”
李牧看着呆站在原地不动的苏璃儿，叹了一口气，直接上手拉住对方的小手，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对你这么好，你日后可得饶我一命。”
“啊？”
“啊什么啊，我可是讲真的。”
毕竟三十年后，他只是个四阶初级魔法师的小巫妖，而她则是史上最年轻的八阶魔导士，铁血教皇。
也是，前世当他被检测出黑暗元素亲和力后，唯一一个没有排斥他的人。
真是有够给自己自找麻烦的，但……
如她这般的人，理应就该在那高天之上，而非沦落尘埃。
苏璃儿忽然回过神来，低头小声地说道：“但离开了玉兰高中，是没办法参加高考的吧？”
李牧随口答道：“这不是问题，只要成为一阶初级魔法学徒就能参加自主报考了，以你的天赋半年的时间绰绰有余。”
“欸？可，可是我听说成为一阶初级魔法学徒要先检测元素亲和力，如果胡乱修炼的话，可是爆体而亡的。”
“哦，那是骗人的。”
“欸？”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叫做元素亲和力？没有亲和力的元素魔力你觉得能融入体内吗？连感应都感应不到好不好。”
“可，可是……”
“为什么要这么骗人？当然是为了牢牢把控上下阶层啊，你以为真的谁都是从十八岁才开始修炼的吗？新城……也就一个小地方。只有普通人才需要参加高考，像那些真正的贵族，从小就检测元素亲和力，开始修炼了。在这种环境下，就算是穷人家真出了一个天才，落后了别人十几年的时间也很难赶上了。”
当然，你这种天才中的天才另当别论。
李牧内心默念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