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命运么?我从来不相信什么命运。”希尔勒冷笑了一声,瞥了一眼被细丝缠绕的食指,问道:“所以这是什么?
我在有关于命运之神的书籍上,可没有看到过有关或相似的描述。”
“命运丝线。
其上的颜色代表了,使用命运的力量做了什么,而红色恰恰代表的了死亡。
这在以往的命运教会里,是滥用命运力量的象征,是逃避既定命运烙下的罪证,是需要予以刑罚的证明,缚线者即是背离命运的罪人。”
女子予以了解答,红色的命运丝线,缠绕在她的脖颈上,预示着她利用命运的力量,修改了自己的宿命。
而细丝另一端,缠绕在希尔勒食指上,也揭露了希尔勒正是修改她人命运的人。
“看来所谓的命运之神也只不过,是位冷漠而无情的存在罢了。
明明是自己的信徒,却仍然要编排出,让其受苦受难直至死亡,真搞不懂为何还有人信仰这种无情的神明。”
希尔勒很是不屑地说道。
这个世界,有神明的存在。
世上各个国家,都有自己所信仰的神明,无论是帝国还是教国,亦或者是精灵王国都是,且普遍只有一个神明的主流信仰。
注意,是普遍,因为有例外。
联合王朝这个诸多小国联合起来,组合而成的散装大国就是例子,成员国众多导致信仰的神明多且杂,根本就没有统一信仰的神明。
因为这些小国从一开始,就只是抱团取暖,联合起来与帝国和教国对抗罢了。
但,如此多的神明,是希尔勒愣是一个都没信。
信神明?
每天跪拜祈祷的人多了去了,就如同一个被打爆的电话号码一般,你能保证自己的声音能被神听见?更何况所谓的神明,也只不过是掌握了更多力量的存在罢了。
况且自己这有手有脚有脑袋的,又不是一个残废,与其把一切交给别人,靠着别人过好日子,倒不如多靠靠自己更实在。
“并不是您想的那样。”女子忽然开口,说到:“在命运之神尚未陨落之时,凡命运之子皆受命运的眷顾,免去凡尘苦楚。
只是这总免不了,有人沉醉于命运的力量,用吾神赐予的能力,去操控、绑架他人的命运,来为己所用。
这命运的丝线,便是吾神给予叛离者的标识。
缠绕于您食指上的丝线,是原本修改他人命运者,所缚的一端,也就是需要抓捕并施以刑罚的一方。
而我这一端,则是需要清除的已死者。
因为丝线是红色的。
这代表了,我本该是已死之人,却因命运被改变而存活至今。
已故之人仍停留于世间,这也将会严重扰乱更多人本该有的命运轨迹……”
“好了,接下来的不用说了,我已经猜到了,这个问题就到此为止。”
希尔勒喊停道,再一次在桌上放下了银币,随后轻轻勾了勾被命运丝线捆住的食指,问道:“所以,你口中叛离者,是怎么控制其他人的?”
明明丝线就被看在眼里,但是食指上却没有哪怕丝毫的感觉,亦如丝线本就不存在一样。
但,也就是希尔勒的轻轻一勾,束缚住女子脖颈的丝线猛然收紧,血液从丝线割开的伤口流出,头纱伴随着突如其来的吐气声染上了一抹暗红。
希尔勒见状,松开了勾起的食指。
“……哈——!”女子就如同溺水般,猛的深吸了一口气,连忙从衣袖中拿出一瓶药水,拔掉瓶塞往嘴里连续灌了几口。
喝下治疗药水,并喘息片刻后,女子这才说道:“相信不用小女子进行解答,小姐您也明白了吧?”
“嗯。”希尔勒应了一声,即使对方是瞎子,却还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毕竟眼前这个女人,眼睛是瞎的,但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仍然能够感知到周围的东西,就连自己的伪装都能够被看穿。
这就是所谓的“命运”的力量……么?
“现在,是下一个问题。”
又一枚银币,掷地有声的被放在了桌板上,揭露了希尔勒仍未放松警惕,问道:“若是我主动放弃了你的命债会如何?”
“小女子会亦如我既定的命运死去,命运的力量将会把我从现在的这彻底抹除,然后在某个角落里会多出一具白骨。
而您也会忘记,今日您与我的这次相遇,亦如我从未活过那般。
小女子想活下去,想必仁善如您,也不会冷漠的抛弃掉,想要努力活下去的小女子吧?”
“仁善?别妄自菲薄,我可不认为我是个好人。”希尔勒正色道,她根本不吃女子的这一套。
想要道德绑架她么?
她也不介意把道德标准放低点。
“但您也不认为自己是个坏人不是么?”女子发出轻盈的笑声,毫不在意希尔勒的威胁。
“最后一个问题。
你明明能够瞒着我,偷偷躲着我继续过你的日子,为什么要告诉我一切?”
“因为我看到了未来,只要我跟在您的身边,我不仅能够活下去,还能因此而活得更好。”
“……”
一时间,房间内陷入了寂静,希尔勒不再言语,看着对答如流的女子,亦如之前那般拿出了银币,问道:“我的未来是什么?”
“请恕小女子无法告知,因为透露他人的未来,是要支付代价的,透露的越多越是重要的未来,支付的代价也就越大。
而小女子,已经无力支付代价了。”
“那就换个问题吧,留下你我有什么好处?我总不可能就这样养个吃白饭的人吧?”
“小姐您说笑了,小女子虽无法透露久远的未来,但任可告知近期即将发生的事情……
就比如现在,小姐您在为金钱头疼吧?
这里,有一个好去处,小女子能用性命担保,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只要您做好伪装,就不会暴露您的身份。”
女子说道,递出了张折起的信纸。
“伪装?为什么?”希尔勒将信将疑的伸出手,拿过了纸张看了一眼,道:“歌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