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丝也被艾莲的胡言乱语逗笑了。
她嘴角微微上扬，并没有把艾莲当做怪人来看待，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
“你们，这是在变魔术吗？”
“啊？嗯！是的，艾总，这是...魔术，我们在彩排魔术，刚刚这孩子在背台词呢，请您别当真。”
白安然立刻顺着艾莉丝给的台阶下来。
“真神奇，怎么做到的？”
“这...”
“奥，我懂，我不问了，魔术重要的并不是解密，而是，魔术的表演过程对不对。”艾莉丝拍了拍手，“你们的表演，确实惊到我了。”
叮咚！
电梯抵达一楼，电梯门自动打开。
“不是的，妈咪，这是魔法...”
白安然赶紧捂住艾莲的嘴巴，把艾莲拉回自己身边。
“抱歉，艾总，这孩子入戏太深了，真的非常抱歉！”
白安然拉着艾莲离开了电梯，快步往公司大楼外跑去。
不能再让艾莲胡闹下去了。
万一冒犯到了艾总经理，她的升职梦不就碎了吗？
来到外面。
白安然又拉着艾莲的手走到人少的地方，她双手抱胸瞪着艾莲。
“就算你真的是从十五年后穿越回来的，就算我们艾总就是你说的艾莉丝，你也不能这么直接跑去认人吧？”
“为什么不可以？妈咪就在我面前，我为什么不能喊她？”
万一认错人了呢？你没看到她的表情吗？她压根看不出我的伪装，在你喊她妈咪的时候，她也没发现隐身的你。
白安然本来想这么说。
但很显然，艾莲已经认定了那就是她的另一个妈妈艾莉丝。
“她现在还不是你的妈咪呢，你是来自未来，我和她现在还没有结婚生下你，哪能认得你，不是吗？”
“可是...妈咪说过，她对妈妈的爱，可以超越时空，不论在过去还是未来，她都会记得妈妈，她都会一直爱着妈妈。”
白安然捂着额头。
那估计只是大人之间为了浪漫说的情话罢了。
从艾莲提供的信息来看，艾莲来自十五年后，而艾莲三年后出生，也就是说艾莲现在十二岁。
似乎也没上过学，有点呆呆傻傻的也能理解。
“然而，事实就是，她不记得我们。”
艾莲低垂着头颅，像是一朵蔫了的花。
“怎么会...难道，妈咪骗我...”
白安然叹了口气。
看来，艾莲不太懂逻辑。
不过想来也是。
艾莲来自于未来，在她认知里，穿越时空是可行的，所以她也理所应当地相信爱可以超越时空这种无厘头的浪漫情话。
“下次见到那个女人，不要再随便喊她妈咪了，明白吗？你从未来回到过去，现在的你，理应没有出生，所以，我也不可能知道未来的事。你只是一个来自于未来的陌生人，假如我见到了你，就哗啦哗啦地知道未来发生的一切事情，万一我不按照原本的世界线行动，那究竟哪一条世界线才是真正的未来呢？这个世界不就乱套了吗？你说对不对？”
艾莲挤着她的小眉毛，不解地望着白安然。
“可是，妈咪说过，妈妈选择了穿越到过去。现在的妈妈，其实也是来自于未来的妈妈。”
白安然深吸一口气。
她本应该生气的，这个自称她女儿的小家伙，一直在跟她扯一些毫无逻辑的东西。
现在事实就是，她什么都不记得，而且在她的记忆中，她从小到大都是男的。
但看着艾莲懵懂的眼神，看着艾莲可爱的脸蛋，莫名的耐心油然而生，她愿意费尽口舌，去解答少女的疑问，她觉得她有这个义务。
“好好好，我也来自于未来，但是，在穿越的过程中，一定是神明大人为了不让世界乱套，让我失去了未来的记忆，让我不要影响原本的世界线发展。”
“那为什么，我穿越到过去，我还记得妈妈？”
“那一定是因为，你穿越到过去，并且记得未来的事，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在这个时空里，你还没出生，就算你穿越到了现在，也还是只有一个你。”
白安然弯下腰摸了摸艾莲的脸。
说不定。
正是因为艾莲的干预，她才会与艾莉丝结缘，然后结婚生下艾莲。
白安然看过不少穿越时空相关题材的电影。
看似主角穿越时空在努力改变过去，其实一切的一切早已注定，主角穿越回去也是过去历史的一部分。
也就是说，在未来，我真的会和艾总经理...结婚？
“噗嗤...”
白安然不禁笑了出声。
我在做什么天鹅梦呢？
又或者，艾莲在胡说八道？
艾莲早已事先调查了一切有关她的一切信息，在演戏做局骗她，从一些不相关的事开始，让她一点点陷进艾莲设的局里。
“妈妈。”
但，这可能吗？
这么小的一个女孩，她真的会心思如此缜密骗人的同时，眼神又如此的清澈呆萌吗？
见白安然还在出神，艾莲又唤了一声白安然。
“妈妈？”
“嗯？”
“妈妈你想起什么了吗？”
“没有。”
白安然蹲下身，张开手臂抱住了艾莲。
怎么会呢？
她现在，已经有点不愿意相信艾莲在骗她了。
白安然觉得自己还算是个理性的人，她觉得自己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可是，心中的这份共鸣，对艾莲莫名的信任。
拥抱着艾莲时，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她几欲落泪。
她低下头。
眼眶突然发热，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理性告诉她现在的她很奇怪，可能是被艾莲用魔法蛊惑了。
但她的感性的直觉又在牵动着她内心最脆弱柔软的地方，她渴望去相信艾莲。
这或许，就是艾莲所说的，跨越时空的爱。
“妈妈...”
艾莲靠着白安然的肩膀。
已经很久没有贪恋过妈妈温暖的怀抱了。
她紧紧搂着白安然的腰，无比怀念那段来自于未来的曾经，两个妈妈还相亲相爱的幸福时光。
......
一辆黑色的汽车于空荡的道路上悄然驶过。
艾莉丝放慢了车速，侧过头望着窗外路边那对相拥在一起的母女。
直到那两人的身影退离艾莉丝的视野，艾莉丝才加快了车速驶向前路。
淡然的浅笑浮现于艾莉丝的脸庞之上，向来不苟言笑的她，也终于久违地感受到了愉悦的情绪。
“欢迎回到魔女的世界，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