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学姐，这里！这个多变量耦合场的动态稳定性判据，为什么不能用拉普拉斯变换直接简化呀？”
冉静半个身子几乎要趴到茶几上，打着石膏的右臂碍事地晃悠着，左手则毫不客气地戳着苏泠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她的T恤领口随着动作又向下滑了一点点，露出更多细腻的肌肤和若隐若现的青春曲线。
苏泠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又在突突跳了。她强迫自己把视线钉在公式上，努力忽略那近在咫尺的、属于少女的温热气息和……过于活泼的风景。
“因为瞬态响应占主导时，拉普拉斯变换会丢失关键的时间序列信息，”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专业，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唰唰画了个简图，“看，当激励频率接近固有频率时，系统响应会有一个急剧增大的峰值区域，这时候必须考虑相空间轨迹的稳定性，直接变换会平滑掉这个危险区……”
“啊——好复杂！这是哪个魔法书里面的咒语吗？”
冉静哀嚎一声，脑袋“咚”地一下砸在摊开的课本上，发出闷响。
“学姐的脑袋到底是什么构造啊？这种看一眼就让人眼花的玩意儿，你是怎么记住还理解得这么透彻的？”她侧过脸，用一只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苏泠，顺便让宽松的T恤领口又敞开了一个微妙的弧度。
苏泠：“……”她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坐垫往后挪了挪。“你需要多练习，理解物理意义，而不是死记公式。”她瞥了一眼旁边的紫苑，希望这位安静的美少女能分担一点火力。
紫苑倒是非常认真，小巧的鼻尖几乎要碰到笔记本，秀气的眉头微蹙，正在努力消化苏泠刚才讲解的粒子场高阶叠加原理。她微微咬着下唇，那专注又带着点苦恼的模样，像极了努力解谜的小动物，让人忍不住想摸摸头。
“小苑看起来就好懂多了！”冉静立刻发现了新目标，像只找到骨头的小狗一样蹭过去，“快，小苑，用你能理解的方式告诉我，这个‘能量耗散项’到底是个啥？是不是就像……嗯……就像剧烈运动后流的汗？”她眨巴着眼睛，试图用自己独特的“冉氏物理学”来解读。
紫苑被问得一愣，脸颊微红，小声道：“静……别闹。学姐刚才讲得很清楚了，是系统将部分动能或势能转化为热能或其他不可用形式能量的过程……就像……就像摩擦生热那样？”她不确定地看向苏泠，寻求确认。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苏泠点头，对紫苑的理解力表示赞许。然而下一秒，冉静就发出了奇怪的感叹。
“摩擦生热啊……”冉静拖长了音调，眼神突然变得贼兮兮的，视线在苏泠和紫苑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苏泠因为俯身讲解而微微绷紧的腰线部位。“那……学姐，你和别人‘剧烈摩擦’的时候，是不是也会产生很多‘热能’呀？耗散到哪里去了呢？”她故意在“剧烈摩擦”四个字上加了重音，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促狭笑容。
噗——！
苏泠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花茶差点全喷出来。她剧烈地咳嗽着，白皙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连耳朵尖都染上了绯色。
我靠！这个死丫头！脑子里整天装的都是什么黄色废料！
更糟糕的是，冉静这句无心的话，却阴差阳错的让她想起了在塔希提岛时，被“紫苑”调教的、自己最不堪回首的那几天。身体深处竟可耻地泛起一丝异样的反应。
“冉——静！”苏泠又羞又恼，手中的笔差点被她捏断，“你给我正经一点！这是在学习！再胡说八道就给我出去罚站！”
啊，真的好想狠狠揪住这家伙的耳朵——
“呜哇！学姐好凶！”冉静立刻缩了缩脖子，做出害怕的样子，但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开个玩笑嘛，活跃下气氛！学习也要劳逸结合呀！”
她笑嘻嘻地拿起一块栗子蛋糕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不过学姐你脸红的反应超——可爱的！比平时冷冰冰的样子好多了！对吧，小苑？”
可爱个鬼啊！
——苏泠心想。
突然被点名的紫苑正沉浸在对“剧烈摩擦”这个词的无限遐想中，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些令人心跳加速、血脉贲张的画面（主角自然是她敬爱的泠学姐），被冉静这么一问，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啊？！我、我……”紫苑的脸红得快要滴出血，眼神慌乱地四处飘移，根本不敢看苏泠，“学、学姐怎么样都……都很好的！”她语无伦次，双手紧紧攥着裙摆，仿佛要把布料揉碎。
苏泠看着眼前这两个活宝，一个满嘴跑火车，另一个只会一个劲的害羞到快要自燃，只觉得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这哪里是学习会？这分明是考验她定力的修罗场！比在塔希提岛面对那几个青灰色巨人压力还大！至少那时候只需要考虑怎么砍，现在……她得时刻提防着来自“友军”的“精神污染”和“视觉冲击”。
“好了！都给我安静！”
苏泠深吸一口气，努力板起脸，试图重拾学生会长的威严，“冉静，把你嘴里的蛋糕咽下去！紫苑，坐好。我们继续讲下一章，‘天启粒子在复杂场域中的干涉效应’！”她刻意用了最严肃的语气和最枯燥的标题，试图将脱缰的野马拉回正轨。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在苏泠刻意营造的“高压学术氛围”下，学习会总算勉强维持住了表面的平静。冉静虽然还是时不时会开个小差，偷瞄苏泠认真的侧脸或者因为思考而无意识抿起的嘴唇，但至少没有再放出“大规模杀伤性”荤段子。紫苑也努力收敛心神，认真做着笔记，只是偶尔看向苏泠的眼神依旧带着水润的崇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迷恋。
窗外的阳光暖融融地洒进来，空气中弥漫着花茶的香气、蛋糕的甜腻，以及一种名为“青春”的、躁动不安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