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创造一个新的世界”
自从袁绍得到了神明信物,知识,袁绍就开始思考。
他靠着这些知识改造洛阳,发展精炼矿油科技。刘宏支持的天工阁造出了收割机和水泵,地里的庄稼长得更好了。新建的几个大工厂,吸引了周边大量无业流民来干活
但科技并没让底层百姓过得更好。财富都流向了以他自己为代表的、占有土地与工厂的世家大族那里。仓库越来越满,要不是董卓进京烧杀抢掠,跟着他干的京城世家,财富还能翻上几十上百倍
这根本不是袁绍想要的结果
袁绍是庶出,从小受尽白眼。他太清楚了,阶级,才是根本的矛盾。在这个秩序稳固的世界里,你再努力,也不如投个好胎
后来他被过继给大伯,地位变了,开始受人尊敬。人人都吹捧他袁家“四世三公”,说他是袁家下一代的顶梁柱,连原本的嫡兄袁术也要让他三分
但这巨大的身份跃迁,没让他感到骄傲。严苛的家规和每日的经学、练武、骑射令他每日在极度疲惫中度过
疲惫没有令他停止思考,反而让他想得更深。他发现,保留皇帝,如果能把巨大的阶级差距缩小,阻止土地兼并,让各个阶层能上下稳定流动,社会不仅能稳定,百姓能吃饱,士族也不用总担心跌落底层而活得那么累
可这里头有个问题。他计算过,就算把土地均分了,百姓自己种地,就算没人收租,只要稍微有天灾人祸也会让其很不稳定。过段时间,土地还是会被兼并回去。而且,国家运转总要收税,无论如何,似乎都达不到他理想中那个人人平等的世界
这种想法在漢室是大逆不道的。袁绍本来只是想想。但后来,百姓活不下去,跟着张角造反了;而外神信物的到来和身居高位,给了他改变世界的实际知识与权力。
可真做起来,困难重重。科技发展没改善民生,京城基建死了很多人。同时在各地平叛时全国征发材料,更让京外民不聊生
而那些士族官僚,紧紧跟着他,只要有一点技术泄露,他们就为了利益急着开私人工厂。大将军何进则忙于宫斗,卡着他不让放手发展
他本打算等何进和宦官斗个两败俱伤,自己再掌权,控制皇帝进行清洗。没想到董卓胆大包天,先一步控制了皇帝,甚至为了立威杀了刘辩
幸好还有丁原当这个出头鸟,和董卓周旋。袁绍心里清楚,天工阁最近秘密研发的新式武器,已经装备了他的私兵
“打吧,”他冷眼旁观,“等你们两败俱伤,我就能用我的新军,重整朝纲,清洗士族,进而改变这个世界。”
这么想着,袁绍来到了朝会,但同时,丁原的头颅正赫然摆在大殿上
见过大风浪的袁绍也不由得震惊了一下,没想到丁原竟然这么快就败了,但多年的素养让他大脑在短暂的宕机后迅速恢复,面无表情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丁原谋反,现已伏诛。”董卓笑眯眯地看着群臣,身后吕布高壮的身影浮现。
“什么?”袁绍心想完了,吕布竟然投靠董卓,明明吕布身上的气韵明明非常纯正,竟然和董卓这样疑似受到不知名外神污浊的人混到一起
“怎么办,现在京城两个最强大的战力竟然联合一起,现如今走为上计啊。”
袁绍就这么思索着,董卓拍案,声音沉稳有力又带着些慵懒:“如今,立陈留王为帝,孰赞成?”
百官面面相觑,鸦雀无声。他们中的许多人并非不恨董卓,而是被那“肉白骨”的神异与那身令人作呕的邪神气息所震慑
他们既贪婪那神力可能带来的好处,又恐惧与之对抗的代价,只好暂且低头,苟求一时平安。
“哼,那我换个说法,立陈留王为帝,谁,反对?”董卓身后的氤氲之气仿佛凝实,让人不住恶心,吕布听此,也重重地掼了一下方天画戟,将大殿砸出一个凹坑,为董卓助威
“看来,是没人……”
“我反对!”袁绍站起,手持宝剑做拔剑状。现在京城已不是久留之地,袁绍准备回老家冀州发展。而自己的手下,其他依附自己的士族,为了利益,只要有一点妥协的余地,都会拼命地劝自己留在京城
这不是袁绍想要的,他要彻彻底底得罪董卓。董卓这种人是完全治理不了国家的,京城迟早会被霍霍掉。
京城其他世家们太过于短视,他们以为让渡出一些利益,董卓就不会拿他们开刀,可不知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趁现在还有机会,自己还年轻,他是不会把刀子放到别人手上的
远视,才能更加长久昌盛
“哼!”袁绍一甩官袖摆脱了曹操拉自己的手:“治国之事,在皇帝,废立之事,在诸位忠臣,尔一篡逆之辈,偶得杂神相助,狼狈为奸,手刃皇帝妄图断我大漢四百年基业,又待怎样!”
董卓恼羞成怒,而其身上的神明信物也再剧烈的震颤起来,仿佛比董卓还要嗔怒。“不行,忍住。”董卓身上的神明实质太过于邪恶,他怕吕布发现异常倒戈。
在诸位大漢高层认知里,刘宏祈神已不是什么秘密,他们认为只要是虚渊中的神都会带来利益和科技,殊不知那其中还有不可触碰的禁忌
在他们眼中,这不过是袁绍与董卓两方神明的代理对抗
虽然董卓本人有些暴虐,冲动,但是相比于袁绍那想要变革般激进的苗头,哪方能为自己带来利益或损害还不好说
“竖子,焉敢!天下之事,岂不在我!我欲为之,谁敢不从?尔以为吾刀为不利乎!”董卓挑眉,横刀比向袁绍,咬牙隐忍道
“我剑,也未尝不利!”袁绍一点余地没有留,拔剑指向董卓,大殿内氛围一时紧张
“本初~”曹操拉下袁绍的手,眼神疯狂示意其他大臣,想要圆场
要是在这大殿上打起来,那也太失国体了,以后自己早朝可能也会膈应
“哼!”袁绍见有台阶,顺势就下,又向诸位大臣作揖辞别,大步流星地向宫外走去
直到走出宫门,袁绍才松一口气,飞一般地跑回了家,吩咐下人们赶紧收拾准备跑路
“对,族内所有人都迁,把洛阳一厂也给迁走,通知那些有厂的家族,让他们一起牵走!”
“胡闹!”袁绍叔父袁隗站了出来,他官拜太傅,近日因董卓之事糟心称病在家赋闲,是袁家名义上的族长:“京城厂区刚蒸蒸日上,哪是说迁就迁的?你今日顶撞董卓,不过意气之争。待我明日备上厚礼,亲自去府上转圜一二,无非是让出些工坊份额,总能……”
“转圜?”袁绍毫不客气地打断,眼神冰冷,“叔父,那董卓是边地饿狼,不是洛阳城里懂得分润的狐狸!他要的不是份额,是全部!你送去厚礼,他只会觉得袁家肥美,更该一口吞下!”
袁隗被侄子的无礼和话语气得发抖,他无法理解这种不留余地的思维。但袁绍懒得再费口舌,他必须抢在董卓反应过来,派兵封锁各处要道和工坊之前行动
他直接绕过袁隗,厉声催促部曲家仆:“拆!把所有核心炉机、图纸、熟练工匠一个不落,全部装车!天黑前必须出城!”
得益于平日用柴油科技对私兵的严格掌控和效率管理,整个撤离在一种压抑而高效的节奏中完成。当日落时分,百余辆满载着工厂核心、人员和武装部曲的全地形卡车,凭借着远超这个时代的越野能力,避开官道,从几近废弃的旧谷道强行军,浩荡驶离洛阳
董卓得知袁绍不仅逃走,更几乎搬空了一座先进工厂后,虽怒,但忙于消化洛阳兵权和镇压反对声浪,一时竟也无力分兵追击,只得暗骂一句,暂且将目光投向近在咫尺的玉玺。他却不知,袁绍带走的,或许是一颗足以燎原的火种
而袁绍的离去,让这本就摇摇欲坠的京城,更是栋折榱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