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卡洛夫在一处被炸毁的农庄地窖里发现了他们。
五具尸体，黑色战术服，胸口印着熟悉的三角形徽标——机动特遣队的倒霉蛋。他们围成一个防御圈，中间是一个加固金属箱，其中一人的手还死死扣在箱子的安全锁上。乌卡洛夫突然想起来曾经一位九尾狐特遣队员和他说过的笑话：
你知道3个人的特遣小队是怎么出来的吗？4个人出去执行任务，三个人回来。对，就是这样。
很明显，他们很倒霉地遇上了强大的敌人，以至于一个回去喝酒的也没有。
伊万倒吸一口冷气：“这些家伙是谁？装备比特种部队还精良……”
乌卡洛夫没有回答。他蹲下身，检查最近一具尸体——颈部被某种锐器精准切断，伤口边缘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
“不是子弹。”他低声说，“是近战武器，但伤口有腐蚀痕迹。”
伊万想凑近看，乌卡洛夫突然抬手拦住他：“别碰尸体。”
他自己却戴上尸体的战术手套，轻轻扳开那只扣在金属箱上的手。箱子的锁已经损坏，但密封性完好。乌卡洛夫输入了一串数字——110701-191501——那是Site-**的紧急访问代码。
咔嗒。
箱子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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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箱内部分为两层。
上层是一个黑色医疗包，印着红色十字和"CLASS-IV MEDKIT"字样。下层则是一个长条形的武器盒，表面没有任何标识。
乌卡洛夫先打开了医疗包。里面整齐排列着十二支注射剂，每支的标签都用基金会特有的加密格式写着：
E-077
E-113
E-666
最下方还有一行小字："Caution: Auto-regenerative Matrix Active"
伊万瞪大眼睛：“这……是军用兴奋剂？"
乌卡洛夫没解释，直接取出一支E-077，扎进自己受伤的大腿。药液推入血管的瞬间，他的肌肉纤维肉眼可见地蠕动起来，伤口处的淤血迅速被代谢，裂开的皮肉像被无形的手缝合一般闭合。
“操！”伊万后退两步，“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
乌卡洛夫拔出针管，盯着空掉的注射器看了两秒，突然将它放回医疗包的凹槽。
啪嗒。
凹槽里凭空出现了一支全新的E-077。
伊万的世界观彻底崩塌了。
“它……自己补满了？”
乌卡洛夫合上医疗包，再打开——十二支药剂一支不少，包括他刚刚用掉的那支。
“自动再生。”他低声说，“基金会最危险的医疗科技之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省略一个地狱级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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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器盒的开启需要虹膜验证。
乌卡洛夫犹豫了一秒，最终还是摘下左眼的隐形眼镜——那是基金会特制的生物识别镜片。
盒子无声滑开。
里面躺着一把造型奇特的步枪，枪身通体哑黑，护木上蚀刻着"E-11SRP"的编号。配套的战术配件整齐排列：消音器、斜握把、75发加长弹匣，以及一个可调倍率的夜视瞄准镜。
伊万吹了声口哨：“这玩意看起来能一枪打穿坦克。”
乌卡洛夫取出步枪，熟练地检查枪机。弹匣是满的，7.62×51mm口径，但弹壳材质不像任何现役弹药。他卸下弹匣，退出所有子弹，然后重新插入——
咔哒。
弹匣又满了。
“见鬼……”伊万的声音发颤，“这枪不用装弹？”
乌卡洛夫没回答。他快速组装好瞄准镜，调到最低倍率测试——镜片自动激活夜视模式，视野清晰得像是白昼。当他调到32倍时，甚至能看清三公里外树梢上的鸟巢。
“E-11SRP。”他抚过枪管上的编号，“‘基金会武装部的异常品。应该是914的杰作。”
“你他妈怎么知道这么多？！”伊万终于忍不住了。
乌卡洛夫沉默地收起步枪，从尸体上搜出三个备用弹匣——尽管他知道根本不需要。
“我们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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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公里外，某地下军事指挥部。
瓦西里耶夫将军将一份加密文件摔在桌上：“第七次了！同样的黑色制服，同样的无标识装备！”
投影屏幕上显示着另外三处战场发现的基金会特遣队尸体照片。
“他们不是任何国家的部队。”情报官擦着冷汗，“所有尸体都没有身份牌，DNA数据库里也查不到匹配。”
将军指向最后一张照片——一个被炸毁的金属箱残骸：“那这个呢？”
“分析组确认材质为钛钨合金，内部有量子加密痕迹。最奇怪的是……”情报官咽了口唾沫，“所有箱子内部都检测到相同的辐射残留，像是……某种自我复制的纳米机器。”
办公室突然安静下来。
“继续查。”将军的声音像刀锋，“如果真有第三方在战场上测试新武器，我要知道是谁，以及——”
他指向照片角落里模糊的鞋印。
“为什么我们的前线士兵会知道怎么打开他们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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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卡洛夫将医疗包缝进自己的战术背心夹层，E-11SRP则拆解后藏进防水袋。他保留了尸体的一个黑色臂章——印着MTF-Ω-7的编号。
“你到底在找什么？”伊万盯着他，“从看到那些尸体开始，你就……”
“活下来。”乌卡洛夫打断他，“仅此而已。”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两人迅速隐蔽，看着三架武装直升机掠过天空，朝特遣队尸体的方向飞去。
“军方的人。”伊万低声说，“他们发现那些尸体了？”
乌卡洛夫的眼神变得锐利。他太清楚基金会的协议——如果特遣队未能回收异常物品，接下来派出的将是MTF-α-1（“红右手”），一支专门清理痕迹的处决小队。
“我们得改变路线。”他站起身，“北方不能去了。”
“那去哪？”
乌卡洛夫摸了**前的四级权限卡。
“去找战争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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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宿营时，乌卡洛夫独自检查腿伤。
E-077的效果惊人——原本需要两周愈合的贯穿伤，现在只剩一道浅疤。他取出医疗包，犹豫片刻，又注射了一支E-113。药物的冰凉感顺着脊椎爬升，三年来第一次，那些混沌分裂者的惨叫和Site-19的警报声暂时安静了下来。
伊万在火堆对面假装睡觉，但乌卡洛夫知道他醒着。
“问题。”他突然开口。
伊万吓了一跳：“什么？”
“你可以问一个问题。”乌卡洛夫盯着跳动的火焰，“今晚之后，别再提起那些人。”
漫长的沉默后，伊万轻声问：“那些药……能救很多人吧？”
乌卡洛夫看向医疗包。他当然知道伊万在想什么——那些濒死的战友，那些在野战医院哀嚎的伤员。
“每支药剂都标着编号。”他最终说道，“E代表‘异常’（Esoteric），数字是收容序列。E-666能中和任何已知毒素，但注射者会有71%概率变成非牛顿流体。”
火堆噼啪作响。
“所以答案是不能。”乌卡洛夫合上医疗包，“有些东西，比子弹更危险。”
伊万没有再问。
当月亮被乌云遮蔽时，乌卡洛夫将E-11SRP的保险栓轻轻拨到了“单发”模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