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能力确实出乎我的预料，对于你的定位看来得重新进行考量了。”
这次谈话即将结束，杨渊准备离开前洛惊鸿忽然又开口了。
“对了，你可以尝试去帮助一下那个叫白竹的小姑娘。”
“你也认识她？”杨渊有些意外。
“当然，她是今年英雄预备役里最有潜力的一位，性格也…很有特点。”
“我听说她曾经每一次发动能力，都需要长达五分钟的蓄力时间，如今却缩短到了三分钟。”
洛惊鸿在这里停顿了一下，目光精准地落在杨渊身上。
“虽然只是一个猜想，你的【看破】或许能帮她找到一条正确的的道路。”
“我尽力试试吧。”
杨渊没有把话说满，但他心中也已经有了些想法。
待他走出档案室后，洛惊鸿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了眼墙角处不起眼的通风口。
……
当杨渊回到自己的心理咨询室时，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劲。
黎语安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看书，或是整理咨询室里的杂物。
她只是僵硬地站在窗边，背对着门口的方向一动不动，仿佛整个人都石化了。
此时黎语安的脑中小剧场大致内容是，因为杨渊的威胁而双腿发软，用带有哭腔的声音卑微乞求。
“求求你…不要说出去……”
“求我？那你要怎么求我呢？”
杨渊会这样问，然后自己就会乖乖脱光衣服满足对方的一切羞耻要求。
而白竹则一脸困惑地坐在沙发上，小声地对杨渊说:“【圣女】阁下是不是被心魔入侵了，吾辈跟她说话完全不理人。”
杨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向前走出一步试探性地叫了声对方的名字:“黎语安？”
就在黎语安的幻想进行到最关键的一步时，耳边传来了杨渊的声音。
“不要告诉别人！我…我什么都会做的！”
这一声突如其来，又富有异样情感的呐喊，让杨渊脸上写满了茫然与困惑。
“啊？”
他完全没搞懂，“不要告诉别人”，“什么都会做”，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在后面观战的白竹也停下了动作，她歪着头努力理解着这些信息量巨大的台词。
在喊出这句话之后，黎语安也呆住了。
她意识到自己把脑子里最不堪的幻想，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字不差地喊了出来。
“我…我…那个……”
黎语安开始语无伦次，完全无法组织起任何有效的语言来为自己辩解。
“我突然想起来，我的实验数据…对！我要回去工作了，明天见!”
黎语安扭头就想逃跑，赶紧离开这个让自己社死的地方。
因为动作太过慌乱，她还一脚撞在了茶几上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但她依旧不敢停留，一瘸一拐地冲出了咨询室。
“【圣女】阁下是被什么恐怖的言灵系能力击中了吗？”
“我倒觉得她是不是也变成中二病了。”
杨渊完全搞不明白，自己只是去见了洛惊鸿一面，怎么回来之后黎语安就变得这么奇怪。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
他将黎语安的异常暂时抛出脑后，将目光转向身旁的中二少女。
“白竹。”
“在！阁下有何吩咐？”白竹立即坐直身体，进入了待命状态。
“你之前说，我通过了你的第一层考验。”
“那么，你的第二次试炼要不要现在开始？”
“第二次试炼！”
白竹的眼睛冒出了闪光，里面洋溢着期待的色彩。
“不过…我还没想好第二次试炼的内容是什么。”
眼看白竹陷入了思考当中，杨渊站起身将手放在对方的肩膀上。
“既然你没想好的话…要不要听听我的想法。”
“愿闻其详!”
“跟我去训练场，我需要更详细地了解小白女侠的能力，以便为你指明前路。”
说完这些，杨渊本以为白竹会立吗兴奋地跟上来，没想到她却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
“可以是可以，但是今日吾辈并未预约训练场，恐怕无法进入。”
“没预约？”
杨渊闻言愣住了，英雄中心的训练场管理确实很严格，临时去肯定是不行的。
“那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让你挥剑吧？”
“无妨。”
白竹拉住杨渊的手，脸上浮现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
“吾辈有一个不受规则束缚的修行之地，在那里吾辈可以尽情地向你展示一切。”
“哦？什么地方？”杨渊追问道。
“那就是…吾辈的家!”
……
两人乘坐公共交通穿过了大半个城市，最终来到了一片富有生活气息的普通居民区。
“你确定…我们在这里修行？”
“你那一剑下去，这栋楼可能都要塌一半吧？”
“杨渊阁下，你误会了。”白竹一脸严肃地摇了摇头。
“修行分为外练与内修，在训练场进行的是外练筋骨皮。”
“现在吾辈将与你一同进行的，是直达灵魂的内修心与意！”
一边说着，二人走进了白竹的家中，少女从房间中拿出游戏机，又从一个大纸箱里掏出了十几张武侠电影光盘。
“这就是你的独门内修法？”杨渊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没错！”
白竹将一张名为《独臂刀王》的电影光盘塞进影碟机，自己则盘腿坐在了沙发上。
“阁下，请与我一同沉浸在这上古强者们留下的记录里，来领悟至高无上的剑道真意！”
杨渊就这样被迫陪着白竹看了一下午的老式武侠电影，他感觉自己的精神都快要被五毛特效和尬演给污染了。
但在这种荒诞而又有些温馨的相处中，杨渊不禁觉得白竹这小姑娘人是中二了一点。
可心思单纯，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相处起来倒也确实轻松。
杨渊看着电影中角色的蓄力斩，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白竹。
“你之前说自己的能力从需要五分钟蓄力，缩短到了三分钟，具体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生的？”
白竹听到这个问题也从电影剧情里抽离出来，认真地开始回忆。
“那是在进化试炼的时候，当时我面对的敌人非常强大，我感觉自己快要输了。”
“就在那个时候，我脑子里突然想到了很多东西，想到了家人，还想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坏人需要我去打败。”
“再然后，就感觉身体里的力量变得不一样了，具体是什么原理我自己也搞不清楚。”
又是这种机械降神一样的展开吗？靠信念就能突破？杨渊在心里默默地吐槽着这个世界观的不严谨。
在他思索的时候，白竹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从自己衣服里面掏出了一块用红绳系着的玉佩。
“我当时就在想，为什么会突然变强呢？后来我才想明白一定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白竹将玉佩托在掌心，看宝贝似的说:“一定是它，在暗中帮助我。”
“这是我成年那天，奶奶送给我的护身符。”
“护身符？”
“嗯！”白竹重重地点了点头。
“奶奶说这块玉佩会一直保护我，而且她还说如果有一天遇到了自己命中注定的夫君，玉佩就会碎掉。”
“你奶奶还会算命的吗……”杨渊再次在心中吐槽。
随后他有些好奇地将那块玉佩拿了过来，放在手里把玩。
玉佩的材质看起来就是普通的玉制饰品，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就是摸着感觉热乎乎的，仿佛还带有某种…余温？
杨渊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白竹刚刚是从自己的衣服里把这块玉佩拿出来的。
“那个…你平时都是把这块玉佩，放在哪里的？”
白竹没有丝毫犹豫，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理所当然地回答。
“当然是夹在里面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