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伦希斯”在那之后突然要离开,把江黯丢给了“侍卫”——真正的第一王子瓦伦希斯。江黯顿时放开了很多,央求瓦伦希斯请她吃刚才在集市里就盯上甜品坦巴和麻辣烩面,考虑到精灵的麻辣对人类儿童并不合适,瓦伦希斯改请她吃蕃茄土豆牛肉烩面,和奶酪水果派。节日期间,美食小摊处可见,小物件、花、家具等店生意红火,江黯也有幸品尝到了节日特供的甜浆果薄荷冰饮。
“瓦伦希斯哥哥!以前「圣阿达维耶」是不是打过仗啊。”江黯歪着头问。
“怎么突然问这个……”瓦伦希斯吃着江黯硬要分给他的糖果。
“因为,我以前在「维诺拉」的时候,妈妈告诉我,有个到处都是树和精灵的地方曾经差点被黑暗军团吞噬!”
听着她绘声绘色的回忆,瓦伦希斯一时无法吐槽,他深吸一口气,一把牵住乱跑的江黯,道:“首先,没有什么黑暗军团!其次,「圣阿达维耶」的确收到过侵染,不过请不要问太细节,我们一般用‘那场浩劫’代替。”
“为什么呀?”江黯总觉得这个词语很熟悉
“没为什么,吃东西吧小丫头。”
她一手抓着水果派切片,一手牵着瓦伦希斯,蹦蹦跳跳地探索城市,方才休买的那小甜汤恍若无物,吃入肚中后没有半点饱腹。瓦伦希斯随口评论着路边的美食,限制了江黯不少需求,小家伙气鼓囊囊的样子逗得他忍不住发笑,还是多买了些让江黯收着。尽管如此,边走边吃并不是好习惯,瓦伦希斯一路上更是不断嘱咐。一大一小行至一喷泉边,那里被围得水泄不通,喧闹声中似有琴音流动。
“是吟游诗人。”瓦伦希斯抱起江黯,让她坐在自己肩膀上,“他们是群居无定所的传唱者,虽然总是为了赏钱对事实艺术加工,但总能长长见识。”
江黯其实知道吟游诗人,不过他很喜欢瓦伦希斯耐心解释给她的样子。
他费力挤进其间,直到诗人的身影可以让怀里的小江黯看见。
那是名古怪的吟游诗人,深色斗蓬披于身,夸张的大兜帽遮掩面部,蒙上双眼,皮肤几乎不露出,而头顶长有犄角。他手持类神方琵琶的小琴,身后是被黑布盖上的巨物,脚前摆着一土碗,臀后似有尾巴。
“各位女士们先生们,前辈们孩子们,诸位还想听我唱点什么?”他的声音意外年轻。话音刚落,热情的听众你一言我一语就开始争辩
“我想听「曙光」六人组大战海妖!”“喂喂喂!那个不是刚讲过吗?”
“或者讲讲王室绯闻!”“你怎么还不被士兵叉走?现在是「月升节」,不是你家大姨的茶话会!”
“那些都快听烂了……”“书呆子别在这里凑热闹,爱听不听滚蛋!”
“那听什么?先知布道?”“去你的,那有什么意思?不如讲人族灵族的禁断之恋。”
“哈?恶心!我宁愿听开国王的征战史!”“你放什么屁呢,先王的嫡子可不就是灵人虐恋吗?节日听爱情怎了?”
就在争辩声快掀翻天时,江黯举起手,引起了吟游诗人的注意。瓦伦希斯将她放下,小姑娘使出浑身解术挤到最前。
诗人见到她的模样,愣了半会儿,才抚琴道:“想听什么我想听?
“我想听——那场浩劫”的故事。
群众们突然缄口,他们都对其讳莫如深。
“小孩子不懂事。”瓦伦希斯要拉走江黯。
“呵呵呵,没什么问题,小小姐的要求我会尽力满足,不过节的确不适合说这么不吉利的事,这样好了,我换一个一角度,就讲讲那后的事吧。”吟游诗人轻笑,随之拔动琴弦。
“这是所有「圣阿达维耶」子民都不愿提及的过往,神圣「莱姆多恩」在上,那昏天暗日的时间,分不清白天与夜晚,城镇淹没,树木死亡,处处家破人亡……
那位大人在前先知柯吉妲亚丝的指引下来到垂垂危矣的米洛底,因为昔日的战友和他珍视的国度危在旦夕。
然而除了盾兵外,「曙光」八人组的其他几位英雄几乎都各自事务奔波在外,只有他们汇合,双人成行,同入森林王国。那位大人先行去了前第一王子,他的故友瓦尔・林那里,纵使疾风伴月,待他赶到之时,瓦尔之妻林然,亦是友人的女人已死于非命,年幼的两位王子与刚继承先知权力的新先知瓦拉·林小姐正悲痛。
那位大人怒上眉梢,直按杀到了城外,他躯干着被恶灵迷惑的某位王室成员。没有想到还有更可怕的事在发生——
半神级的巨灵,「莱姆多恩达斯」的子嗣之一,代表复仇与怨恨的海港守护神——「断角白鲸」。它平日最多只会掀翻船只,破坏码头,可这次却以真身而出,带着涛天互浪袭击了临海的人部分城市,柯吉妲亚丝女士全力借用神力,让全「圣阿达维耶」的树木一道拱灾,可她为了心力交痒,被外人从背后刺杀而死。防线崩溃,「莱姆多恩达斯」的荫蔽再也抵仰不住半神的愤怒。
那位大人传送至圣树之下,发视谁人利用至暗至险的恶妻手段,窃得上古时的残骸污染,侵蚀了圣树的妮示。黑色的泥沼吐泻漫天污浊,所融之物无不被夺取心智或称为地底的养分。许多士兵被那些寄生在腐肉和骨髓中的古怪东西夺去生机。他马上意识到那疯子是要借榨取他人生命,以多换一,进行某些可怕之事。他用龙渊刀砍断了最被污染主系,以巨量素能封印伤口。暂时压制,使圣树得以受控
他猜测圣树的状况是诅咒引起尚未投降的灵兽的袭击多原之一。他击败了那名野心家,而那位大人服用药水后暂时拥有了更大的能力,在精兵与众多将领帮助下,斩断鳍一只,砍伤半条尾,刺杀一双眼,击碎半截助骨,成功击退半神。
那位大人来不及逗留太久,他新手将故友埋葬在王陵墓中,向新上作的先知瓦拉·林大人祝贺,将一些粮留给了一位名人,便准备返回他的麦子投入销售
临行前,他同睹了自己所待着的的城市,见到不少精灵因悲愤而快速老去,白日青丝下日白发。精灵的成长往往只在一瞬间。是他对刚上任的摄政王说得到并不是成功,拥有不同于享有。强加不等于爱意,忍耐不等于宽容。”
一曲终了。
群众们有的哀声叹气,有的雨细俱下,有的沉默地留下责钱走了,有的一如江黯呆地放在原地。瓦伦希斯向碗里放了一个银币。
“谢谢捧场,下次我会继续讲「曙光」八人组的趣事,要来捧场吗?“吟游诗人笑着。
“这得看情况。“江黯从身上搜刮,口袋却只有一投铜币。
“我不要孩子的钱。”吟游诗人伸手摸她的头,并用精灵语祝福了江黯和瓦伦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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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菈莉莎为突然的来访者倾了一杯方正的黑茶,还附带了来者最喜欢的花饼,她旋着烟斗,叹了口气坐到沙发上。
“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么?”她不忍直视对纸袋上超前的艺术水准,再多看一眼都令她感到一阵灵魂上的冲击。
“我……”
“等下,先取了袋子。”
“嗯。”纸袋头卸下伪装的那一刻,如瀑的银发便散落而下,瓦拉・林簪起一个柔美而优雅的盘头,用充满歉意的蓝眸送去目光到老妇的脚底下的地板。第一先知的木偶还保留有些关节的痕迹,点她揪裙摆,小小揉搓着。
“什么事?有话直说,你阿姨还没老到心脏衰弱不堪。”
“克菈莉莎阿姨,我......只剩五天了。“
“你说什么!克菈莉莎差点捡碎中的烟杆“。
瓦拉的人偶能切实反应任何情绪,仿佛她就在眼前:“
情况不容乐观,「莱姆多恩达斯」根系已经不知何时渗进了低浓度的暗种素能,虽然单位浓度尚在百分之零点三以下,但这种素能似能在传播并汇聚成毒素,很快就能腐蚀根系。最严重的是,树能下半部树干被割出巨大的切口,导致圣树没办法第一时间修复……”
“这种事情你怎么现在才说!”克菈莉莎再也无法坐以待毙,她责骂道:“抱歉?这几日朝圣者太多,加上「圣阿达」森林又适逢各物种树木暴发期,光是管理这些,意识就要调用一大半。”
瓦拉咬紧下唇,她很快就会失去使用远程人偶的能力,连宴会,也得找借口缺席。干脆开始在房间内踱步
“....多谢关心。”
“那,请帮我找来找一个东西,只有你们家有。
“那老身这就安排下去。”克菈莉莎将话咽回肚子里。“我会帮你找下毒者的。
你呀你呀.....现在,现在有什么头绪吗?”
“不行,谁知道要持续多久。三天,三天你就会脱力,说穿二种吧“唯二想到的只有两种。第一.用足够高的浓度进行疏通,解龄还需系铃人,找到下毒者,他/她一定有逆向办法。我给圣树“输血,尽可能稀释毒物,在它恢复自愈水平前保证不你自己也说了,朝圣者什么的多到数不清。”
克菈莉莎也经过分扩散、的讨论……甚至回忆起当年的战役,她极目望向远方,仿佛能看到带来绝望的「断角白鲸」又开始在圣阿达维耶的上空游荡,
”十年,你才上位十年。”
“罢了吧,我在不同的「圣域」里的修行日子少说也有三百年了-——””瓦拉!“克丽莎地失态大喊,吓得先知怔在原地。”
“你想要什么我克菈莉莎当然帮你去找,你最近不是看不清未来了吗?这兴许是假的呢?我希望如此……”
正谈活时,守卫称有另精灵要见。没等克菈莉莎同来者出,凝重的沃伦小老头却突然出现在门外,就屁颠地跑进来。
“也许我来的不是时候?”“不,你来的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