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狂三歪头看着阿涵:“啊啦~这么关心真那?她可是个相当暴力的小女孩哦,恢复过来说不定第一个找你麻烦呢。”
“她也是我认为重要的人。”阿涵语气平静。
狂三掩嘴轻笑,没再追问。
阿涵忽然停下脚步:“日本那边应该已经是上午了。”话音刚落,他掌心灵力印记骤然发烫,一黄一蓝两道微弱光芒同时闪烁——是六喰和四糸乃的灵力波动!
“不好!”阿涵右眼神威瞬间发动,空间漩涡将两人吞噬。
日本某水上乐园,尖叫声四起。AST的鸢一折纸驾驶着显现装置悬浮空中,面无表情地朝着下方倾泻火力。五河士道和妹妹琴里被突如其来的攻击逼得狼狈躲藏。
“休想伤害官人!”六喰娇喝一声,金色长发飞扬,封解主在空中划出玄奥轨迹,一个空间漩涡出现,精准地吞噬了袭来的导弹。
十香也挥舞着鏖杀公,奋力劈开流弹,护在士道身前:“不要伤害琴里”
“你们这群精灵要懂什么:”
回答她后的折纸的攻击越发密集,一枚刁钻的飞弹绕过十香的防御,直射六喰后背!
千钧一发之际,六喰只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一股无形力量向后拽去,险险避开了爆炸。
“没事吧?”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六喰抬头,只见阿涵不知何时出现,左手还揽着刚刚用同样方法救下的、穿着泳装吓得脸色发白的四糸乃。
“阿涵哥!”四糸乃惊魂未定地抓住他的衣角。
另一边,一个木遁分身迅速出现,挡在士道和琴里面前,双手结印形成木盾,硬生生扛下了几发飞弹的爆炸冲击。
“阿涵哥!”六喰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刚举起小手,但是没有捶他,只是迅速别过脸去,金色钻头马尾一甩,明显在生闷气。
阿涵苦笑:“对不起,是我不好。”他轻轻揉了揉六喰的金发,“不生气了好不好?”
四糸乃小声问:“十香姐姐他们不会有事吧?还有……为什么我之前一个人来时能用灵力,刚才却用不了了?”她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困惑。
“十香有士道照顾,何况我的分身在那边。”阿涵避重就轻,“灵力的事……可能是紧张导致的,别多想。”——他自然不会说是一路暗中跟随时做了手脚。
见六喰依旧背对着他,肩膀微微耸动,阿涵蹲下身,与她对视,放软声音:“这次是我考虑不周。等事情结束,带你们去吃最好的草莓蛋糕吃,好不好?”
六喰依旧不看他,但紧绷的肩膀稍微放松了些,轻轻哼了一声。
阿涵敏锐地察觉到,刚才六喰保护士道时喊出的“休想伤害官人”带着一种古朴的韵味,与她平日活泼的语调有些不同。他想起之前为了安抚她情绪而施加的温和幻术,效果似乎正在消退,那个更贴近原著中带着些许古风、性格也更沉静的六喰正在逐渐回归。
他半蹲下来,轻轻握住六喰的手,指尖能感到她微微的抗拒。阿涵放软了声音,带着恳求:“六儿,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六喰平静地看着他,眉头微微蹙起,像是有点生气,又像是在努力维持着矜持。她没有立刻抽回手,但也没有回应。
阿涵见她没有激烈反对,便伸出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编得精巧的三股辫,发丝柔软顺滑。他低声说:“对不起嘛……你看,小四还在旁边看着呢。”他滑稽的示意了一下站在一旁、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四糸乃。
四糸乃确实正不安地看着他们,小手揪着自己泳装的裙摆,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她小声嗫嚅道:“六儿姐姐……不要生阿涵哥的气了……”
六喰的目光在阿涵脸上停留了片刻,又瞥了一眼紧张的四糸乃,紧绷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一丝。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点无奈和不易察觉的关切:“阿涵哥……汝是否又要无家可归了?”她的用词果然更文雅了。
阿涵一愣:“嗯?为什么这么说?”
六喰继续说道:“这几日,可否让四糸乃与吾同住一段时日?便当作是对阿涵兄疏忽的惩戒了。”她说得一本正经,仿佛在安排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阿涵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安排”逗得有些想笑,但又忍住了,故作委屈地问:“六儿这是想让哥哥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吗?”
六喰却摇了摇头,认真解释道:“兄长与官人一样,皆是以救助精灵为任。然后阿涵哥居所已毁,四处奔波。便由吾代为照料四糸乃,岂不妥当?如此,兄长就可安心行事。”她的话语里透露出对阿涵处境的理解,甚至还有一份替他分担的责任感。
阿涵心中一动,感受到她话语下的关心,柔声道:“好,这样安排很好。那……六儿现在还在生我的气吗?”
六喰抿了抿嘴,别过脸去,小声但清晰地说:“生气。”停顿了一下,她又补充道,“若兄长实在无处可去……搬来与吾等同住也好。”这话虽像是赌气,却明显是递出了一个台阶。
阿涵忍不住笑了,心里暖暖的:“果然,六喰还是很为我着想的。没事,不用担心,过几天我就来接你们,我们一起回新房子住。”他给出了承诺。
与此同时,在游乐场的另一角,阿涵的木遁分身静静地看着士道成功用亲吻封印了因情绪激动而险些失控的琴里。任务完成,分身悄然化作一截普通的木桩,融入了战后略显凌乱的场地环境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一天后……
AST的大室内,气氛凝重。鸢一折纸面无表情地站在房间中央,听着上级宣读对她的处分决定——违规驾驶DEM待回收的新型试验机,本应提前开除,并扣除本季度全部津贴及部分退役补偿金。折纸对金钱并不在意,她唯一担心的是失去AST成员的身份,将失去能力追杀精灵、为父母报仇的机会。
门滑开的轻微声响打破了寂静。日下部燎子走了进来,制服笔挺,但眉宇间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惋惜。她看着折纸,叹了口气。
折纸的目光没有丝毫波动,静静等待宣判。
“你违规驾驶DEM社尚未正式移交、处于测试阶段的显现装置,严重违反安全条例和战时纪律。鉴于目前……DTM的新规,”提到这个新名字时,燎子的语气明显顿了一下,带着一丝复杂,“原则上,所有未满十九周岁的现役魔术师都需退役。你这次的行为,正好撞在枪口上。”
她的直属上司燎子站在一旁,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优秀部下,眼中满是无奈与叹息。她知道折纸的执念,却无力改变什么。
就在这时,禁闭室的门被推开,一位戴着面具、身着DTM高管制服的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穿着秘书套裙、气质神秘的黑发少女。
“为何处罚她?”面具人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AST的长官显然认识来人,态度恭敬地回应:“H大人,我们正在按军规处置违规人员。”
折纸猛地抬头,瞳孔骤缩——这个声音!虽然经过些许掩饰,但她绝不会认错,是那个屡次出现在精灵身边、自称“虚影”的神秘少年,阿涵!而他竟然是DTM的社长H?巨大的信息冲击让她一时僵在原地。
片刻后,一间安静的会客室内,桌上摆着三杯热气腾腾的绿茶。折纸看着对面取下面具的阿涵,以及他身边那个笑吟吟、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时崎狂三,冰冷的怒火在眼中燃烧。
“虚影,梦魇……你们果然是一伙的。”她的声音如同寒冰,“虚影,你终于想好要用什么筹码来‘交易’了吗?”
阿涵笑了笑,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是,也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快失业了,有点可怜。以你在显现装置工程学上的优异成绩,走技术研发路线更有前途。DTM可以为你提供这个平台。”
折纸死死盯着他:“你是来阻止我报仇的?”
“是,也不是。”阿涵的回答依旧模糊。
“你已经阻止我两次了!”折纸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压抑的愤懑,“发布那个可笑的‘保护条约’,一次次干扰我……我根本不知道你的真实目的!难道在你眼里,我只是个可以随意摆弄的玩具吗?”
阿涵放下茶杯,目光直视折纸:“如果你真的想复仇,想获得足够的力量和‘资格’去追寻真相,那就选择跟我干。在我这里,你能接触到最前沿的技术,获得更强的力量,甚至……有机会看清仇人真正的模样。”
折纸沉默了。她明白,这或许是唯一能让她继续接近目标、甚至可能变得更强的途径。失去AST的身份,她将寸步难行。而阿涵,这个神秘而强大的存在,虽然目的不明,却似乎掌握着关键的信息。
“……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良久,折纸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认命般的决绝。为了复仇,她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就这样,鸢一折纸成为了全球唯一一位以未成年身份被DTM秘密招募的前AST成员,也是唯一被允许在DTM体系内继续使用并参与开发显现装置战斗技术的“魔术师”。这份看似是机会的契约,也成了她必须忠于阿涵的、没有其他选择的枷锁。
办完全部事情后,阿涵独自坐在办公室的扶手椅上,窗外已是华灯初上。他揉了揉眉心,盘点着DTM如今掌控的科技资源与日益壮大的经济实力,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那个生着闷气的金发少女。
来到这个世界后,若说最让他心生愧疚的,便是六喰。他暗暗盘算着,等公司的技术更成熟、名望更稳固,一定要为她准备一份特别的礼物——一份能真正弥补她内心深处某个遗憾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