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在铺着橘黄色天鹅绒地毯的客厅投下斑驳光影。狂三正优雅地斜靠在维多利亚式沙发上,小口啫饮着红茶,。当空间漩涡展开,阿涵的身影显现时。
“哎哟?”狂三放下骨瓷茶杯,声音甜腻带着几分慵懒的调侃,“真是稀客呀,阿涵君。算算日子,自从你的小别墅被DEM社轰上天花板之后,你就再没踏进过我这儿了吧?”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目光像审视猎物般扫过阿涵,“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该不会是……又在哪里捡到了什么无家可归的‘小女孩’,需要我这位提供临时庇护所吧?”
阿涵无视她,他直接走到对面的沙发坐下,毫不客气地拿起茶几上的茶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别说了,狂三。我找你是有正事。”他抿了口茶,直截了当地说,“帮我个忙,把你所有的分身都召集起来。而且,先不要告诉她们要干什么。”
狂三的眉毛挑了一下,兴趣更浓了。“哦呀?这么大阵仗?”她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掌心托着下巴,露出一个狡黠如猫的表情,“阿涵君最近看来很闲嘛?有这功夫折腾我的分身们,为什么不帮我去把五河士道那个小可爱绑来给我呢?我可是无聊的想和他来一场‘深入’的约会很久了呢~”话语间充满了戏谑和暗示。
阿涵抬眼看了看她,有点无语:“所以我没猜错,你连那份过于逆天的反转灵结晶都取出来交给DTM做研究。就是觉得那股力量太无趣?”
狂三轻笑出声,笑声如银铃般悦耳却带着一丝危险:“阿涵知道我无聊了~。那么,你兴师动众要召集我的千军万马,究竟所为何事?总不会是请我们喝茶吧?”
“我要去邻界。”阿涵放下茶杯,语气郑重,“需要借助你一个分身。”
“邻界?”狂三的眼神微微闪烁
“帮你,可以。但你能给我什么回报呢?我可不是做慈善的哦,阿涵君。”
狂三依旧以为阿涵又是把她当工具使用,直到他缓缓吐出四个字:“山打纱和。”
一瞬间,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狂三脸上惯有的游刃有余的笑容瞬间僵住。她周身那股慵懒的气息骤然变得锐利无比。她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茶几上,逼近阿涵,酒红色的右眼死死盯着他,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微颤:“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可以帮你复活山打纱和。”阿涵平静地重复道,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我去就是为了找她。”
狂三死死盯着阿涵看了好几秒,仿佛要确认他话中的真伪。突然,她笑了,那是一种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笑,混合着狂喜、难以置信、以及一种近乎疯狂的期待。她绕过长桌,几乎要贴到阿涵身上,仰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异常明亮的光彩,像极了看到心爱玩具的小猫,却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偏执:“可以!阿涵君,如果你真能做到……如果你真能把纱和带回来给我……”她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充满诱惑,又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我时崎狂三的一切,包括我本身,都可以给你!”
阿涵看着眼前这个瞬间激动得难以自持的精灵,无奈地叹了口气:“好,我记下了。现在,别乱搞,快点开始吧。”
狂三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过了一会,客厅的阴影处、回廊里、墙上,甚至天花板上,开始浮现出一个又一个穿着灵装的身影——成千上百个时崎狂三的分身悄然出现,目光都聚焦在本体和阿涵身上。
阿涵的目光如扫描仪般快速掠过这黑压压的一片人群,最终锁定在站在角落的一个分身身上。她与其他分身略有不同,灵装的哥特风格更加纯粹,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漠,——正是曾在第二季OVA中与五河士道有过一段难忘“约会”,甚至拍下类似婚纱照纪念的那个特殊分身。
他径直走到那个“黑色哥特风”的狂三面前。对方似乎有些意外,但并没有退缩,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阿涵伸出右手,食中二指并拢,指尖浮现出幽蓝色的查克拉光芒,轻轻点在她的额头上。一个复杂的查克拉契约符文一闪而逝。这是基于查克拉的通灵契印,可以确保无论她在何处,阿涵都能通过逆向通灵术感知并锁定她的位置。
紧接着,阿涵右手掌心浮现出“封解主”。他举起钥匙给刚刚留下印记的地方使用天使,让两种能量在她体内达成暂时的共生与平衡,为后续的跨界行动打下基础。
完成这一切后,阿涵退后一步,目光扫过全场所有狂三分身。他深吸一口气,右眼的万花筒写轮眼骤然绽放出妖异的光芒。接下来,包括本体狂三在内的所有人,关于刚才契约细节和灵力注入的短暂记忆都被悄然抹去,只留下“阿涵来过并商议了某事”的模糊印象。
“好了,”阿涵转向本体狂三,后者正揉着太阳穴,似乎对瞬间的记忆断层有些困惑,“准备工作完成了。等我消息。”说完,他不再停留,身形再次被神威的空间漩涡吞噬,消失在狂三的自己家中。
客厅里只剩下狂三和她的无数分身。那个狂三望着阿涵消失的地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奇异的触感。
DTM总部深处,一间充满未来科技感的实验室内。柔和的蓝白色灯光照亮了冰冷的金属墙壁和地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金属气味。实验室中央,并排摆放着两台造型精密、结构复杂的圆柱形设备仓,像是两个巨大的休眠舱。
左边那台设备仓的舱壁是透明的强化玻璃,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注满了微微泛着绿光的营养液。一个身影静静地悬浮在液体中央——那赫然是阿涵的模样,但面色苍白,双眼紧闭,毫无生气。这正是阿涵利用自己某个因意外损耗的、「刻刻帝」 灵力的八之弹分身尸体,通过轮回眼的改造而成的 “佩恩” 之一。尸体周围连接着数根细长的导管,导管另一端连接着两个分别不断闪烁着黑红、紫金色的光芒,充满科技感的储存器。储存器内部,隐约可见蕴含着狂暴能量的 反转灵结晶 正在稳定地释放着庞大的灵力,通过这些导管源源不断地注入佩恩尸体内。设备侧面的显示屏上,代表灵力承载的数值条早已突破安全阈值,闪烁着刺眼的红色警告,但设备本身却异常稳定地运行着,显然经过了特殊加固。
右边那台设备仓则显得有些诡异。里面同样充满了营养液,但浸泡其一个妙龄少女。这正是阿涵结合自身 木遁细胞 的强韧生命力与狂三的生物信息,尝试进行的某种特殊克隆实验的克隆体。
这时,实验室的自动门无声滑开。伍德曼坐在轮椅上,由卡莲推着,缓缓进入了实验室。伍德曼他打量着那两台设备,尤其是左边那台灵力汹涌的佩恩仓,脸上露出了混合着惊叹与复杂的神情。
“真是令人震撼的造物,阿涵先生。”伍德曼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我们拉塔托斯克倾尽全力研究显现装置和精灵之力数十年,也从未想过能将力量运用到如此……精妙而大胆的地步。”他指的是阿涵之前已经告知他的、关于尝试去领界复活“梦魇”朋友的计划。
阿涵正站在佩恩仓前,轮回眼淡漠地注视着舱内那具承载着过量灵力的尸体。听到伍德曼的话,他头也没回,只是淡淡地说:“主要倚仗的是我这身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规则的力量罢了。没有这双眼睛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定位并进入那个所谓的‘邻界’。”
他顿了顿,解释道:“利用这具尸体作为载体,有几个好处。首先,它的本质是由 「刻刻帝」 的灵力构成的,与精灵同源,对于‘邻界’有亲和力。其次,死人……或者说,这种无意识的载体,进入那种介于虚实之间的领域,稳定性反而比活人更高,受到那边规则的影响和排斥会更小。”这后面半句,多少带点阿涵基于自身认知的推测。
只要那个狂三分身遇到白之女王,阿涵对那个分身提前使用的用封解主强化的幻术就会主动激发。被本体这边感知后接下来就由佩恩使用逆通灵术前往那个世界。
伍德曼轻轻拍了拍轮椅扶手:“探索未知总是伴随着风险,阿涵先生。你的方法和胆识,确实超乎我的想象。那么,接下来你打算如何操作?需要我们提供什么协助吗?”
阿涵转过身,目光扫过伍德曼和卡莲:“不用,谢谢了。”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领界,这片存在于现实与虚幻夹缝中的荒芜之地,天空永远是暧昧的黄昏色调,空气中弥漫着灵力的残渣与死寂。
此刻,在礼堂建筑里,两位容貌一模一样的少女正进行着最后的对峙。一位是身着红黑相间灵装、手持古式步枪的时崎狂三,另一位,则是倒在她面前地上、胸口被血染红,嘴角溢着鲜血的“白之女王”——山打纱和。
她的眼神复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轻声叹道:“纱和,果然……你还是不适合战斗呢。”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狂三的瞳孔忽然失去了焦点,眼神变得迷离。她的动作变得僵硬,左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指尖凝聚起一丝微弱的灵力,下意识地按向自己某个并不存在的“印记”——那是阿涵在现世某个特定分身身上留下的、加强过的契约印记。她自己或许都未曾清晰感知到这个印记的存在,但在此刻,某种预设的机制被触发了,灵力被自动注入。
与此同时,现世,DTM实验室。
阿涵的本体站在那具浸泡在绿色营养液中的佩恩尸体前。当狂三在邻界触发印记的瞬间,阿涵开始操控佩恩,左眼与佩恩共享视野。
缸内,佩恩双手缓缓结印。
“逆通灵术!”
邻界。
狂三面前的空间突然扭曲,一阵白色的雾气凭空涌现,迅速弥漫开来。雾气散去后,一个身影清晰地显现——正是那具插着黑色接收棒、面无表情的“阿涵”。
狂三金色的眼眸微微一缩,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随即恢复了那标志性的、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容:“哎呀呀?这不是阿涵君吗?不……不对呢。”她的目光扫过佩恩身上那些奇怪装扮,“看来是跟我一样的、是死人啊~。真是令人惊讶的技术。”
佩恩没有理会她的调侃,轮回眼淡漠地扫过现场,最后定格在倒地不起的白之女王身上。他伸手指了指地上的纱和。“看来你一点也没手下留情啊。”
狂三轻笑一声,似乎对阿涵好像对自己挚友怜惜感到欣慰。
佩恩不再多言,他蹲下身,右手手掌直接按在了白之女王纱和的胸口。掌心触及之处,能感受到她体内狂暴却正在迅速流失的灵力,以及那深藏其中、即将消散的脆弱灵魂。
“人间道!”佩恩低喝。他的掌心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并非针对肉体,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一个模糊的、带着纱和面容的淡蓝色光球被缓缓从她体内抽出,光球中隐约可见少女原本温柔的面容,与此刻狰狞的白之女王形态截然不同。
紧接着,佩恩的轮回眼再次变换:“饿鬼道!”强大的吞噬能力发动,将纱和体内残留的、属于“白之女王”的那部分狂暴反转灵力和意识碎片吸入自己体内。这个过程只是为了转运作为灵力构成体的她,佩恩这具身体本就是为承载和转化灵力而特制的容器。
做完这一切,佩恩单手抱住那团包裹着纱和本源灵魂的光球,另一只手再次结印。
“砰!”
一声轻响,伴随着一阵白烟,佩恩与纱和的灵魂一同消失在了领界,只留下站在原地、表情若有所思的时崎狂三。
狂三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良久,笑了笑,低声自语:“阿涵君……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呢?真是……令人期待啊。”
DTM实验室里,佩恩的身影随着一阵微弱的空间波动闪现。他左手虚握,一团柔和的白光包裹着山打纱和的灵魂与提取出的准精灵灵力,右手则毫不犹豫地一拳击向右侧那个培养着特殊克隆体的玻璃仓。
“哗啦——!”
强化玻璃应声碎裂,淡绿色的营养液倾泻而出。几乎在同一时间,佩恩的轮回眼微转,低喝一声:
“万象天引!”
一股强大的引力瞬间吸住了仓内那个以木遁为骨架、融入狂三生物信息培育而成的克隆体。只见一个身材匀称、面容精致的妙龄少女被引力轻柔地拽出,悬浮在半空,并未坠地。她双目紧闭,仿佛仍在沉睡。
与此同时,阿涵的本体向前一步,双眼中的轮回眼波纹骤然加速旋转。
“地狱道!”
实验室的地面仿佛化为水面,一个巨大而狰狞的阎王头颅破土而出,它张开巨口。佩恩将左手的灵魂光团与右手控制的克隆体少女,一同投入了阎王口中。
阎王巨口闭合,传来令人牙酸的咀嚼声。整个过程不过数秒,阎王再次张口,吐出一团人形的白光。
光芒逐渐消散,一个少女的身影缓缓浮现。她有着一头柔顺的黑色短发,面容与狂三有几分相似,却更加柔和。她身上穿着简单的白色实验袍,赤足站在冰凉的地板上。
她缓缓睁开眼睛,那是一双清澈的、带着复杂情绪的棕色眼眸。她环顾四周,目光从冰冷的仪器滑到阿涵的脸上,最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轻轻握了握拳。
“真的…回来了?”她低声自语,声音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颤抖,却又混合着一种深切的怀念,“这个熟悉的世界…我竟然真的…”
她抬起头,目光重新聚焦在阿涵身上,眼神里的迷茫迅速褪去,被一种恍然和感激取代:“是你…把我从那个地方带回来的吗?”
阿涵看着她迅速接受现实的样子,倒是省了解释的功夫。他递过一件准备好的外套,语气平常地说:“嗯。欢迎回来。我叫涵,算是…你朋友狂三的朋友。”
少女——山打纱和接过外套披上,轻声回应:“谢谢…我记得你。在那边的时候,虽然混乱,但有些片段…”她好像忘记自己有多重人格的事情了,回想着,整理着新旧交织混乱的记忆,“感觉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