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凌晨五点半天还墨黑，寒气透过窗缝渗进来。阿涵迷迷糊糊觉得怀里动了一下，半睁开眼，就看到四糸乃正轻手轻脚地想从他臂弯里钻出去。
“是冷吗？”他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手臂下意识收紧了点，把那只穿着单薄睡裙、体温偏凉的小身子圈回怀里。
四糸乃被他重新捞回来，仰起小脸，小声说：“不冷……”
阿涵一听这回答就来了点恶作剧的心思，故意用下巴蹭了蹭她冰凉的额头：“不冷？骗谁呢，手脚都冰凉的。”……
自从上次七罪那丫头恶作剧把四糸乃变小闹腾了一通后，四糸乃大概是被阿涵不跟她睡而吓到了，或是习惯了阿涵，所以总是自己抱着枕头溜进他房间，怯生生地站在床边，也不说话，就用那双大眼睛望着他。阿涵哪受得了这个，每次都得把人捞进自己被窝。算起来，确实有阵子没在她这张铺着淡蓝色床单、带着点淡淡香气的公主床上睡了。
四糸乃被他戳穿，有点不好意思地把微凉的小脚往后缩了缩，细声解释：“我……我想起来喝点水……”她有个生物钟，冬天也醒得早。
阿涵松开手，看着她窸窸窣窣地爬下床，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走到桌边端起杯子小口喝水。他自己也彻底醒了，靠在床头看着她。四糸乃喝完水放好杯子，一回头发现阿涵正看着自己，立刻像做错事一样低下头：“对不起，阿涵哥……把、把你弄醒了……”
“我有要怪你吗？”阿涵有点好笑地反问。
四糸乃揪着睡裙的蕾丝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细若蚊蚋：“没、没有……”但那副样子分明就是觉得自己打扰了他。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只有两人轻浅的呼吸声。四糸乃站在床边，有点无措，不知道是该爬回床上还是站着。阿涵看着她只穿着单薄睡裙站在那儿，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位置：“站着不冷啊？快上来。”
四糸乃立刻像得到特赦的小动物，赶紧爬回床上，乖乖躺好。阿涵拉过被子把她盖严实，自己却没立刻躺下，只是侧身看着她。四糸乃被他看得脸颊微微发烫，下意识地想往被子里缩，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
“还早，再睡会儿。”阿涵笑着，伸手把她脸颊边一缕冰蓝色的发丝拨到耳后，四糸乃轻轻颤了一下。
阿涵看着身旁蜷缩着的四糸乃，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他轻手轻脚地拿起旁边“睡着”的兔子手偶四糸奈，把它揣进自己怀里，用刻意压低、带着点邪恶气息的嗓音说：
“既然某个小笨蛋已经醒了，那今晚我就抱着四糸奈睡好了~它好像还睡得很香呢。”
四糸乃一听，立刻急了，也顾不上别的，像只被抢了宝贝的小猫，赶紧钻进阿涵怀里，小手轻轻抓住他的睡衣前襟，声音又软又急地小声反驳：“没、没醒！！”
感受到怀里温软的小身子贴上来，阿涵得逞地笑了，手臂自然地环住她。他决定换个话题，目光扫过她身上那件丝质的、裙摆只到膝盖上方的淡蓝色吊带睡裙，手指轻轻勾了勾细细的肩带：“这都冬天了，还穿这么点睡觉？不怕感冒啊？”
四糸乃把发烫的脸颊埋在他胸口，闷闷地说：“因为……阿涵哥在……就不冷……”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哦~”阿涵故意拖长了语调“原来小四天天跑来跟我睡，是把我当暖炉用了呀？想让哥哥帮你暖暖？”
“不是的！”四糸乃猛地抬起头，两眼珠里带着被误解的急切和羞涩，脸颊红扑扑的，“是因为……因为……”她“因为”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总不能直接说是因为贪恋这份安心感吧？
看着她慌慌张张的样子，阿涵低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知道啦，刚逗你玩的。”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点无赖的撒娇，“不过你看，我这么任劳任怨地给你当暖炉，陪你睡觉，是不是该给点奖励呀？”
“奖励？”四糸乃仰起小脸，眼睛里满是纯真和疑惑，像是不明白阿涵想要什么。
阿涵看着她这副毫无防备的样子，恶作剧的心思又冒了出来。他慢慢低下头，凑近她耳边，用气声轻轻地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
“比如说……让我欺负你一下，把你弄哭之类的？”
四糸乃浑身微微一颤，眼睛瞬间睁大，像受惊的小鹿，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小手无意识地抓紧了怀里的四糸奈，声音带着一丝怯怯的恳求：“怕……四糸乃怕疼……可以……可以不欺负四糸乃吗？”
看着她这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阿涵他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好吧好吧，不欺负你了，吓唬你的。”
四糸乃闻言，明显松了一口气，紧绷的小身子也放松下来。
然而，还没等她这口气完全松完，阿涵却突然手臂一收，将她更紧地搂进怀里！四糸乃轻呼一声，整个人几乎完全嵌进了他温暖的怀抱里，能清晰地听到他平稳的心跳声。她愣愣地眨了眨眼，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是什么意思，只是本能地抱紧了怀里的四糸奈，把小脸埋在他胸前，感受着这份霸道又温暖的禁锢。
阿涵看着怀里像受惊小兔子一样缩着的四糸乃，偷偷坏笑。他伸手，轻轻地把被她紧紧抱在怀里的兔子手偶四糸奈给拿了出来。四糸乃下意识地“啊”了一声，小手还想抓回来。
“四糸奈还在睡觉呢，”阿涵压低声音，故作严肃地说着，一边动作极其轻柔地将四糸奈放在枕头旁边空出来的位置上，还细心地把之前给四糸奈盖着的那条小小的毯子重新给它盖好，拍了拍，“我们不吵她，好不好？”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四糸乃身上。此刻，两人之间唯一的“隔阂”也被移开了。四糸乃看着被妥善安置好的四糸奈，又看看近在咫尺、眼神里带着不明意味笑意的阿涵，心里更加忐忑了，一动不敢动，冰蓝色的大眼睛里满是警惕和疑惑。
“阿涵哥……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呀？”她声音细弱蚊蚋，带着点不安的颤抖。
阿涵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笑了笑，一只手自然地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却开始不老实起来。他的手掌隔着那层薄薄的丝质睡裙，轻轻贴在她的小腹上，然后开始缓缓地、带着点力道地揉捏起来，感受着那下面柔软而微凉的肌肤。
“我看看，”他语气轻松，像是在检查什么宝贝，“我们家小四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长点肉没有？怎么感觉还是这么瘦。”
“呜……”肚子被这样揉捏，传来一种陌生的、痒痒的又有点奇怪的感觉，四糸乃忍不住轻轻哼唧起来，小脸泛起红晕，身体下意识地想扭动躲开，“阿涵……阿涵哥！别、别这样……好痒……不要把我当玩偶捏啦~好不好？”她带着哭腔恳求道，小手无力地推拒着阿涵在她肚子上作怪的手。
“会痛吗？”阿涵停下动作，挑眉看着她。
“不、不是痛……”四糸乃红着脸小声说
“哦，不痛啊。”阿涵了然地点点头，随即露出一副“那好吧”的表情，作势要收回手，“那我不捏你了，我去捏你床上别的玩偶好了。”他说着，目光还故意扫过床上那些毛茸茸的伙伴们。
四糸乃的床确实非常大，是阿涵特意为她定制的。即使躺了四糸乃、四糸奈再加上阿涵自己，也依然空出很大一片地方。而那片空余的地方，几乎被各种各样、大小不一的毛绒玩偶给填满了……这些都是阿涵平时看到觉得四糸乃会喜欢，就买回来送给她的，说是怕她睡觉地方太大，空着寂寞，实际上就是变着法子宠着她。
听到阿涵说要去找别的玩偶“麻烦”，四糸乃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那些可爱的玩偶，又看了看阿涵似乎真的打算转移目标的手，心里莫名地升起一丝小小的不情愿。
她犹豫了一下，小手悄悄揪住了阿涵的睡衣袖子，细声细气地、带着点撒娇意味说：“……那……那你还是……轻轻捏一下……就好了……”
话一出口，她的脸更红了，简直要埋进被子里。
阿涵看着她这副明明害羞得要命却又主动“妥协”的样子，忍不住低笑出声。他重新把手放回她的小腹上，这次力道放得更轻，更像是一种温柔的抚摸。
“好，就轻轻捏。”他承诺道，指尖感受着布料下肌肤的细腻触感和微微的体温。
“说起来，”他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点故意的嫌弃，“穿裙子其实一点也不好。”
四糸乃听到这话，疑惑地微微侧过头，冰眼里满是不解：“为……为什么不好呀？”她很喜欢裙子的，轻盈又漂亮。
阿涵低下头，凑近她耳边，用气声悄悄说：“因为……隔着裙子，就摸不到我们家小四QQ弹弹、软乎乎的小肚子了呀。”
“呜……”四糸乃的脸瞬间爆红，像煮熟的虾子，整个人都缩了一下，小手无意识地捂住肚子，声音带着羞怯和一点点被调戏的慌乱：“阿、阿涵哥……！不要这样说……！”她似乎想为辩护，声音越来越小，“而且……哥哥……哥哥……温柔一点的话……四、四糸乃……也不是不准……但是……”她看了一眼身上的裙子，好像裙子成了什么阻碍似的，“但是四糸乃穿的是裙子呀……”
“不嘛不嘛~”阿涵看着她这副认真解释的可爱模样，玩心大起，竟然学着小女孩撒娇耍赖的语气，用脑袋轻轻蹭了蹭她的颈窝，“我就是想摸摸嘛~直接摸~”
四糸乃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撒娇弄得一愣，轻轻叹了口气，身子却更软地靠进他怀里，小声嘟囔：“阿涵哥……真是的……”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真正的责备，反而带着点纵容。
“怎么，怕了？”阿涵抬起头，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笑着问。
四糸乃老实地点点头，眼里水光潋滟，小声承认：“嗯……有点怕……”怕那种奇怪的、让人心跳加速的感觉。
“这样啊……”阿涵故作思考，然后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语气循循善诱，“那……下次跟我一起睡，我们小四能不能穿睡衣睡裤？好不好？”
四糸乃眨了眨眼，听到说能继续和阿涵哥一起睡。她立刻乖巧地点头：“嗯，四糸乃知道了……”
看着她这么容易就上了套，阿涵得逞地笑了，手臂温柔地收紧，将她更紧地搂进怀里，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
“真乖。”
四糸乃也顺从地依偎在他怀里。
阿涵的手臂结实实地环着四糸乃纤细的腰肢，将她整个人牢牢固定在自己怀里，下巴轻轻抵在她散发着淡淡香气的蓝发上。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轻浅的呼吸声。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
“对了，”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明显的戏谑，“我记得……上次不知道是谁，故意喝了一小口可乐，然后就装出一副晕乎乎、醉醺醺的样子，软绵绵地往我身上靠，小脸蛋红扑扑的，嘴里还哼哼唧唧……那时候，不是挺大胆的嘛？怎么这次，反而扭扭捏捏不肯了？”
“呜——！”四糸乃的身体瞬间僵住了，紧接着从脖子根开始，绯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到了整张脸，连小巧的耳垂都变成了可爱的粉红色。她像是被戳中了最羞耻的秘密，整个人恨不得缩成一团，声音细若蚊蚋，还带着颤音：“那……那是因为……那个时候……我……！”
她“我”了半天，也没能“我”出个所以然来，大脑仿佛因为过度羞耻而直接“宕机”了，只剩下那双冰蓝色的大眼睛因为慌乱而蒙上了一层水汽，看起来可怜又可爱，完全就是一副被说中心事、无处遁形的模样。
阿涵看着她这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又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烫得吓人的脸颊软肉，语气带着纵容的笑意：“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还早呢，再睡会儿。”
说着，他像是只成了精的大号章鱼，手脚并用地将四糸乃缠得更紧了些，确保怀里这个容易害羞的小家伙动弹不得。他把脸埋进四糸乃柔软的发丝间，鼻尖萦绕着和她身上淡淡的草莓味洗发水的甜香。
被他这样紧密地禁锢在怀里，四糸乃起初还像只被捏住了后颈皮的小老鼠仔，微弱地、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小手徒劳地推拒着阿涵结实的手臂。但那点力气对于阿涵来说，简直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阿涵察觉到她细微的抵抗，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收紧了手臂，在她耳边用带着点恶劣笑意的声音低语：“嗯？还不乖乖睡觉？看来……是不听话了哦。不听话的孩子，是要接受惩罚的……”
四糸乃还没完全理解他所谓的“惩罚”是什么意思，只是本能地感到一丝危险，身体微微绷紧。
就在这时，阿涵忽然低下头，张口轻轻含咬住了她睡衣肩带滑落处、那片裸露在外的、白皙柔嫩的肩头。力道控制得刚刚好，牙齿轻轻磕碰着细腻的肌肤，留下轻微的刺痒和湿热触感，并不疼，却带来一阵过电般的、奇怪的酥麻感。
“呀……！”四糸乃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而娇气的惊呼，身体猛地一颤，随即从喉咙深处溢出小猫一样的、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嗯……呜……阿、阿涵哥……不要……痒……”
这声音与其说是抗议，不如说更像是某种欲拒还迎的邀请。她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连最后那点象征性的挣扎都放弃了，乖乖地缩在阿涵怀里。
阿涵的牙齿还轻轻陷在四糸乃柔嫩的肩头皮肤里，四糸乃吃痛之下，眼眸里瞬间蒙上了一层水汽，也不知是委屈还是不服气，她竟然也张开了小嘴，“啊呜”一口，咬在了阿涵环抱着她的那只结实的小臂上。
阿涵身体微微一僵，但他并没有松开口，，似乎觉得很有趣，任由四糸乃那没什么力道、更像是小猫撒娇般的啃咬落在自己手臂上。
于是，在这凌晨昏暗的光线里，两人就这么幼稚地互相“咬着”对方，像两只闹别扭的小兽，谁也不先松口。
不过，这种“势均力敌”并没持续多久。阿涵到底还是没舍得真用力，但即便是收敛了力道的啮咬，对于四糸乃娇嫩敏感的肌肤来说，持续下来也渐渐变得难以忍受。那种细微的、持续不断的刺麻感让她越来越难受，终于忍不住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带着哭腔的、细弱的哼唧：“嗯……呜……”
这声哼唧像是一道开关，阿涵几乎是瞬间就松开了口，低头查看她的情况。只见四糸乃白皙的肩头上，已经留下了一小片清晰的红痕，在雪白的肌肤衬托下格外显眼。而反观阿涵的手臂，除了沾上些许四糸乃亮晶晶的口水之外，连个牙印都没留下。
四糸乃瘪着嫣红的小嘴，大眼睛里水汪汪的，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疼得不行的模样。刚才那一番小小的“搏斗”，让她身上那件睡裙的肩带早已滑落。阿涵眼神暗了暗，伸手帮她把滑落的睡裙肩带仔细地拉回原位，整理好有些凌乱的领口。
“刚才咬我的时候，怎么不用点力？”阿涵的声音带着点无奈，“给我挠痒痒呢？”
四糸乃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软软地、带着点控诉的腔调说：“不……不想……弄痛阿涵哥嘛……” 即使是在被“欺负”的时候，她心里首先想到的，还是怕自己会伤到他。
阿涵的心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轻轻搔了一下，又痒又软。他放柔了声音，问道：“那……讨不讨厌我这样咬你？”
四糸乃轻轻摇了摇头，小声回答：“不……不讨厌的……” 她顿了顿，抬起小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自己肩上那块红痕，用更小的声音、带着点恳求补充道，“但是……下次……阿涵哥能不能轻一点点……不要弄痛四糸乃了，好不好？”
“不讨厌啊……”阿涵听到后，像极了诱惑小白兔的大灰狼，“既然不讨厌，那你就不怕……大灰狼得寸进尺，把小白兔整个吃掉吗？”
四糸乃闻言，不仅没害怕，反而抬起小脸，可怜又信任地望着阿涵，轻轻摇了摇头，细声细气的说：“不怕……阿涵哥对我最好了……阿涵哥……不会真的弄痛我的……”
阿涵叹了口气，伸出手掌，轻轻覆盖在她肩头那块红痕上，掌心泛起一层极其微弱的、带着生命气息的绿色光晕——「掌仙术」。
治好了四糸乃肩头那点微不足道的红痕后，绿光缓缓消散。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带着倦意：“好了，不闹了，我们睡觉吧。”
四糸乃轻轻“嗯”了一声，眼眸还带着点湿润，小声嘟囔：“阿涵哥……下次不要……不要那样欺负四糸乃了……”
“好好好，听你的。”阿涵笑着应道，顺从地松开禁锢她的手臂，转而张开了怀抱。四糸乃像只归巢的小鸟，立刻乖巧地缩了进去，自动调整到一个最舒适的位置，把小脸埋在他胸口。阿涵的手臂温柔地环住她纤细的腰背，将她整个圈进自己温暖的领域。
两人静静地相拥，隔着薄薄的睡衣，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阿涵的体温偏高，像个小火炉，而四糸乃手脚总是微凉。此刻，她冰凉的脚趾无意中碰到阿涵温热的小腿，舒服地轻轻蜷缩了一下。
“四糸乃，”阿涵闭着眼，下巴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声音有些模糊，像是随口闲聊，“等以后……我帮你把身体里精灵的力量彻底解决好，让你变成一个真真正正、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你最想去做点什么？”
四糸乃在他怀里安静了一会儿，才用细弱蚊蚋、带着点害羞和憧憬的声音悄悄说：“想……想去上学……”
“上学？”阿涵有点意外地睁开眼，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家伙。以她这么怕生的性格，居然会向往人群聚集的学校？这答案确实出乎他的意料。“怎么想到要去上学？”他好奇地问。
“因为……”四糸乃的声音更小了，手指无意识地卷着阿涵的睡衣扣子，“学校里……有很多同龄人……可以……可以交朋友……而且，琴里和十香小姐……她们也在上学……”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哦~”阿涵拉长了语调，继续问，“那上学之后呢？还想干什么？”
四糸乃几乎没有犹豫，仰起小脸：“然后……陪在阿涵哥身边……”
阿涵闻言，低笑出声，故意逗她：“可是阿涵哥身边已经有好多妹妹了呀，你看，六喰、七罪、万由里……不少你一个嘛。”
这话似乎戳中了四糸乃心里某个隐秘的角落，她顿时有点着急了，小手揪着阿涵的衣襟，支支吾吾地，脸憋得通红，才终于鼓起勇气小声说：“我……我……不想……只当妹妹……” 这句话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说完就把滚烫的脸颊深深埋进阿涵怀里，不敢看他。
阿涵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伸出手，用自己的大手完全包裹住她微凉的小手，紧紧握住：“我们小四……真是越来越勇敢了。”
四糸乃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动了动被握住的手，更紧地依偎着他。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暧昧氛围，有些话似乎已经到了嘴边，但谁都没有率先捅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
沉默了片刻，阿涵换了个话题，他轻轻捏了捏四糸乃的手，问道：“小四，你知道自己现在算多少岁了吗？”
四糸乃抬起头，眼中带着疑惑，老实回答：“别人……看到四糸乃的样子……都觉得……大概十三岁？” 她对自己的年龄似乎并没有什么概念，也并不太在意。
“我在另一个世界……嗯，知道一些事情。”阿涵的声音带着一丝神秘，“我知道小四真实的年龄哦，可比十三岁要大一点呢。”
四糸乃眨了眨眼，似乎对年龄并不感兴趣，反而抓住了另一个重点，轻声追问：“那……阿涵哥还知道什么？难道四糸乃以前……真的是人类吗？” 她对自己的起源似乎一直抱有模糊的疑问。
“你当然是人类啊。”阿涵肯定地说，然后话锋一转，提到了另一个关键，“不过，比起年龄，我还知道关于四糸奈的事情哦。”
“四糸奈？”四糸乃摸了摸左手上的兔子手偶，这是她最亲密的“朋友”。
“嗯，”阿涵的声音变得格外温和，“四糸奈啊……是一个对你来说，非常非常重要亲的人送给你的礼物。”
四糸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虽然记忆模糊，但内心深处对四糸奈的依赖和珍视是真实无比的。
“等以后有机会，”阿涵许下承诺，声音很轻却带着分量，“阿涵哥帮你把那个送你四糸奈的、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找回来，好不好？”
四糸乃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尽管没有记忆，但心底却莫名升起一丝温暖的期待。她轻轻点头，随即又闪过一丝不安，小声问：“那……等阿涵哥帮四糸乃找到她以后……还会像现在这样……对四糸乃好吗？” 她害怕找回过去，就会失去现在的温暖。
阿涵听了，忍不住轻笑出声，反问道：“这个问题，难道不该是我问你吗？到时候有了更亲的人，小四会不会就不要阿涵哥了？”
四糸乃立刻用力摇头，脸颊微红，低下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喃喃自语：“才不会……阿涵哥是最重要的……” 随即，她又像是自言自语般，带着深深的困惑和一丝感激，悄声说：“为什么……阿涵哥要对四糸乃这么好呢……”
看着她这副全然信赖又懵懂的样子，阿涵心里那点恶劣的因子又冒了出来，他忽然低头，轻轻含咬住她另一边完好的肩头，用牙齿不轻不重地磨蹭了一下那里的软肉。
“唔！”四糸乃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的轻呼。
阿涵松开口，舔了舔嘴角，坏笑着看着她：“我对你好？我不是还经常这样‘欺负’你吗？”
“那、那不算……”四糸乃红着脸，小声抗议，却往他怀里缩得更紧了。
房间里再次响起两人压低的嬉闹声和四糸乃细弱的、半推半就的抗议声。
……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
镜野七罪第N次暴躁地扯下眼罩，绝望地瞪着天花板。从隔壁隐约传来床垫的吱呀声、女孩儿压抑的轻笑和嗔怪、还有男孩低沉的说话声……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那种黏黏糊糊、欲说还休的暧昧氛围简直穿透了墙壁！
“啊啊啊！有完没完啊！”七罪把脸埋进枕头里，发出无声的呐喊，“谈情说爱不能小点声吗？！昨晚才熬的夜呀！” 她并不是反感阿涵和四糸乃在一起，事实上她乐见其成，但这种没完没了的凌晨噪音污染实在让她这个需要睡眠的人忍无可忍！
她愤愤地抓过床头的降噪耳机牢牢戴上，试图隔绝一切声音，然后在床上烦躁地翻来覆去，像煎锅上的鱼。
“可恶……等天亮了……一定要让阿涵那个混蛋请我吃一个月的限量版蛋糕补偿精神损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