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篇」:
夕阳下的海岸线,潮水轻涌。
金色的余晖洒满海面,波光粼粼。崇宫澪和崇宫真士牵着手,赤脚走在被海浪抚平的湿润沙滩上,留下两行浅浅的脚印。
真士微微侧头,目光落在澪被夕阳勾勒出柔和光晕的侧脸上。她的容颜依旧是他记忆中的少女模样,但真士知道,就在他“闭上眼”到“睁开眼”的瞬间,横亘在眼前的,是整整三十年的漫长光阴。眼前这个看似年轻的女孩,为了“复活”他,独自挣扎、谋划、背负了三十载。这份沉重的经历,早已冲刷掉了她最初的懵懂与青涩,化作一种流露而出的沉寂与风霜,让她即便顶着少女的容颜,也透出一种令人心碎的疲惫感。
真士他悄悄收紧了握住澪的手。
澪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和加重的力道,指尖微微颤了一下。她依旧望着波光闪烁的大海,嘴唇轻轻开合,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又慢慢闭上,默默地将真士的手握得更紧了些。真士能清晰地感受到,从她微凉的手心传来一种压抑的颤抖,很安静也很激烈。
“澪,”真士停下脚步。
“我在这里。”
澪一僵,终于缓缓转过头来看向他。
“我……”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久未开口的沙哑和哽咽,“……好想你……真士……”
真士没有再多言,他松开她的手,绕到她面前,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他看到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水汽正在迅速汇聚。
“对不起……”拇指轻轻拭过她的眼角,“澪……让你一个人……等了这么久,担心了这么久……真的,对不起。”
她再也抑制不住,猛地扑进真士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将脸深深埋在他的颈窝,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没有嚎啕大哭,只有压抑到了极致的的呜咽声,滚烫的泪水迅速浸湿了真士的布料。
真士用力回抱着她,一手紧紧环住她单薄的背脊,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脸贴着她,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
过了许久,澪的哭声才渐渐平息,变成细小的抽噎。真士微微松开她,目光落在她连衣裙腰间那个略显陈旧的小熊玩偶挂饰上。他小心翼翼地将其解下,托在掌心。
“这三十年……”真士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你一直都带着它吗?”
澪抬起眼,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掌心的小熊,轻轻点了点头,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嗯……因为……这是真士你送给我的。”
真士的心像是被最柔软的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他再次将澪紧紧拥入怀中,比之前更要用力。带着无尽的爱怜和酸楚:
“澪……为什么……你要这么傻啊……”
澪在他怀里轻轻蹭了蹭:
“因为……真士你说过的……我们是……家人啊……”
真士抱紧她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两人就这样在渐渐暗下的天色里相拥无言,只有海浪声周而复始,仿佛在诉说着时间的漫长与重逢的珍贵。
天空最后一丝光亮也即将被地平线吞没,星辰开始隐约闪现。
真士深吸一口气,稍稍放开澪,为她理了理被海风吹乱的鬓发,柔声道:“嗯……澪…不早了。你饿了没?现在真那肯定也饿坏了,等着我做饭呢。我们回家吧……”
澪仰起脸,看着真士。夕阳最后的光晕在他脸上投下温柔的轮廓。她焕忽了一下,最后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
“嗯!”
真士也笑了,重新牵起她的手,转身朝着有灯火的方向走去……
「第一篇」:
鸢一折纸的公寓内,夜晚。
柔和的光线洒满温馨的客厅。经过阿涵以始源之力完成的复活,并经由佛拉克西纳斯的全面体检确认无恙后,折纸的父母,此刻正坐在女儿不算宽敞却收拾得整洁的公寓里。他们对于自己死而复生、以及这个世界存在精灵等超自然事实的接受速度快得惊人,或许是与阿涵的力量参与有关,把什么修改了,但这些并不是重点。
在等待父母体检归来的那段时间里,折纸罕见地显出了一丝慌乱。她冲回自己独居多年的公寓,以近乎战斗的速度进行了一场大扫除。那些常年独居留下的、不愿示人的隐私服装和“壮阳”的物品,被她一股脑地塞进了闲置的客房,并迅速反锁了房门。做完这一切,她才轻轻吁了口气,整理好表情,去接回了父母。
晚餐是折纸准备的火锅,食材丰盛,。
“没想到我们家的折纸,已经这么能干了。” 母亲看着桌上处理得井井有条的食材,突然却心疼的问“这几年……我们不在,让你一个人受委屈了吧?”
折纸正将一片牛肉夹到母亲碗里,闻言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平静地摇了摇头,声音没有那么清冷:“没有。我能照顾好自己。”
五年的独立生活,早已将她锤炼得异常坚强。她早已习惯了独自面对一切,将所有的脆弱与情绪深深埋藏。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温暖宽厚的手掌轻轻落在了她的头顶,带着记忆中熟悉的温度和力道,揉了揉她的头发。
是父亲。他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看着她。
就是这一个小小的、久违的触碰,像瞬间击碎了折纸心中的壁垒。她身体僵硬了一下,一直挺得笔直的脊背微微松弛了下来。
她忽然意识到,在父母面前,她早已不需要任何伪装了。
下一刻,那个在曾经AST的王牌魔术师消失了。折纸仿佛一下子变回了五年前那个还是小学生的自己,她放下筷子,生动地站起身,一手拉住妈妈,一手拉住爸爸,将他们带到沙发边,挤坐在一起。
她开始叽叽喳喳地说起一些琐事,语调轻快,脸上甚至带着几分久违的、属于少女的娇憨,她得快点找回那种感觉。因为她不再是那个冷冰冰的机器,而是一个重新拥有了避风港的孩子。
晚饭后,折纸和父亲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内容是什么其实都没看进去。折纸的目光有些放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关于未来,关于父母,关于……阿涵。
“来,吃点水果。” 母亲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来,温柔的声音打断了折纸的思绪。
折纸抬起头,看着父母关切的脸庞,心中最后一丝阴霾也悄然散去。她伸出右手,轻轻握住了母亲的手,又伸出左手,紧紧握住了父亲的手。
一家三口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温暖在掌心传递。
鸢一折纸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终于选择放心的笑,五年来的第一次笑容,没有强撑,只剩下全然的安心与幸福。
「第二篇」
二亚依旧是漫画家,阿涵给她的礼物是视力恢复,不过,没几天又近视了……
「第三篇」
一座温馨的小洋房内
午后的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木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影。时崎狂三和山打纱和正一起整理着房间。狂三小心翼翼地将一个看似普通的陈旧木桩——那是阿涵最初借给她拿去当黑奴搞钱,所谓分身的东西——连同一些装有八之弹分身的旧物箱子,一并放入了储物间的角落。
“纱和同学,”狂三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转身看向正在一旁安静整理书籍的纱和,带着些期待,“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是去阿涵留下的公司看看,还是想找个地方自己住?我在隔壁街区还有一栋小房子,是老式的木屋风格,虽然不大,但很精致安静。如果你愿意的话……” 她突然停了,有点紧张,“当然,如果你两个选择都觉得……嗯……或许,你也可以留下来?”
纱和将最后一本书轻轻插回书架,转过身来,咖啡色的麻花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看着狂三,轻轻摇了摇头:“不了……(狂三:!)”
“我选择最后一个,我想留下来,照顾狂三酱。”
“真的吗?太好了!” 狂三的脸上瞬间绽放,她扑过去,紧紧搂住了纱和“那说定了哦!对了对了!” 她突然抬起头“我们养只猫吧?像栗子的那种。”
纱和被她的热情感染,迷糊的回应“好……好……都听你的。”
整理完毕,两人坐在窗边的小茶桌旁。精致的瓷杯里,红茶散发着袅袅热气。狂三端起茶杯,细品,刚才的欢快气氛渐渐沉淀下来。
“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狂三带着叹息说“但真的确认阿涵君就这样彻底消失了……心里还是……尤其是想到阿涵心系的四糸乃……” 她没有说下去,只是轻轻摩挲着杯沿。
纱和放下茶杯:“他能够将那么多人从命运的悲剧中拯救回来,却唯独把他自己……”
“因为他本就不属于这里啊。” 狂三接过话“‘存在’本身就在不断消耗这个世界的‘合理性’,消失是必然的结局。如果换作是我拥有他那样的力量……呵,大概会随心所欲地搅动风云吧?才不会像他那样,像个傻瓜一样,耗尽心力去满足所有人的愿望,反而加速了自己的终结……”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茶香静静弥漫。
“那你……” 纱和轻声打破沉默,“还会去公司吗?”
“公司?” 狂三懒洋洋地靠向椅背,摆了摆手,“交给阿涵君留下的那些‘朋友’去打理就好了。倒是你——” 她忽然凑近纱和,狡滑的问:“想不想重新回到学校?以我们公司的能力,帮你弄到一个完美的学籍可是轻而易举哦。”
纱和微微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笑容,轻轻点头:“嗯。如果能和狂三酱一起……继续那段未完的时光,就太好了。”
阳光缓缓移动,一切又重回开始。
「第四篇」
神奈川县,前往旧居的途中
一辆黑色轿车平稳地行驶在街道上。冰芽川渚纱和四糸乃母女并肩坐在后座。她们正坐着阿涵专门帮助她们一家人的专车前往二十六年前那个曾经的家。渚纱虽然对那位神秘莫测的“阿涵先生”充满好奇,但看到女儿一脸“请放心”的表情,便将疑问压在了心底,转而兴奋地望向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
“哇啊——明明感觉昨天还在这边上班呢,怎么一眨眼变化这么大!” 渚纱扒着车窗,指着远处一座高耸的建筑,“四糸乃快看!那座电视塔!以前你躺在病房里,最喜欢的就是看着窗外的它了,数着上面的灯光一点点亮起来……没想到它还在呢!”
四糸乃顺着母亲手指的方向望去,那座记忆深处有些模糊的高塔轮廓渐渐清晰,与久远记忆中病房窗外的景象重合,她轻轻点了点头:“嗯…有印象哎。”
“妈妈,还有多久到呀?” 四糸乃小声问。
“快了快了!” 渚纱收回目光,笑着地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对了!你现在身体健健康康的,待会下了车,妈妈带你去吃冰淇淋!就我们以前常想去的那家老店,不知道还在不在!”
“嗯!” 四糸乃的眼睛亮了一下,用力点头。
“喂喂!小渚纱!” 四糸乃左手上的兔子手偶四糸奈不甘寂寞地晃动着,“可不能只记得四糸乃,把我给忘了呀!我的那份呢?”
渚纱故意板起脸,伸手轻轻弹了一下四糸奈的鼻子:“你呀,一个手偶还想吃冰淇淋?乖乖做梦去吧!”
“呜哇!小渚纱欺负人!” 四糸奈夸张地挥舞着短手臂,气鼓鼓地和渚纱“对峙”起来。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条熟悉的街道入口。然而,眼前景象让渚纱愣住了——记忆中的那栋居民楼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家简单的便利店。
“哎呀……怎么会……” 渚纱脸上的笑容瞬间黯淡下来,带着一丝茫然和失落,“明明是在这里的……我还留着好多四糸乃小时候的照片,都放在家里……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小渚纱,不要伤心了嘛。” 四糸奈抢先安慰道,语气难得地温柔。
渚纱吸了吸鼻子,做出一个极其夸张的、如同漫画人物般“泪如泉涌”的滑稽表情,伸手摸了摸四糸奈的头:“呜呜呜……小四糸奈,渚纱大人现在很生气,很伤心!我要把你封印起来!”
她作势要去抓四糸乃戴着玩偶的手,四糸乃配合地轻轻躲闪,换四糸乃上前:“妈妈,不要伤心了。那些东西……虽然不见了,但是,四糸乃一直、一直都在妈妈身边呢。”
听到女儿的话,渚纱立刻收起了搞怪的表情,一把将四糸乃紧紧搂进怀里,声音恢复了活力:“对!说得对!有四糸乃在就足够了!那些都是身外之物!”
“嘿嘿,这就对嘛!” 四糸奈也开心地晃了晃。
这时,渚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轻轻将四糸奈从四糸乃的手上取了下来。就在四糸奈离开四糸乃手掌的瞬间,它瞬间“失去了生命”,软塌塌地垂了下去。
“四糸奈,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我的‘分身’吧?” 渚纱自言自语着,然后将手偶戴在了自己的左手上。
下一刻,奇迹发生了!
“芜湖——!!!感觉好奇妙!就像回到本体了一样!” 一个充满活力的、与渚纱声线略有相似却又带着四糸奈特有语调的声音,从渚纱戴着玩偶的左手传出!
“哈哈,果然跟我想的一样呢!” 渚纱得意地晃了晃左手。
四糸乃惊喜地睁大了眼,看着在妈妈手上“活”过来的四糸奈,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玩闹过后,四糸奈被重新戴回四糸乃的左手。渚纱温柔地牵起女儿的小手,沿着记忆中的街道慢慢散步。
“本来啊,妈妈想着,等你病好了,第一件事就是带你去游乐园,玩个痛快。” 渚纱的声音带着一丝历经岁月后的感慨,“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二十多年……不过没关系,现在终于可以实现这个愿望了!四糸乃,想去游乐园吗?”
听到“游乐园”,四糸乃期待起来,用力地点着头。但与此同时,她的心底微微一动,一个温柔的身影——阿涵哥——悄然浮现在脑海。明明想到他的消失应该会很难过才对,但此刻,心里却奇异地一片平静温暖,仿佛被什么守护着。
她将这份感触悄悄藏起,仰起脸,用带着些许撒娇的语气对妈妈说:“嗯!想去!妈妈要陪我坐旋转木马!”
“好!一言为定!” 渚纱握紧了女儿的手,继续笑容灿烂,“等我们把这附近都逛一遍,最后一站就去游乐园!”
两人来到一所医院前,四糸乃停下脚步,仰头望着熟悉的建筑轮廓,声音很轻:“这里…是以前住的医院。”
冰芽川渚纱也停下脚步,目光温柔地落在女儿身上:“嗯。四糸乃一直都很勇敢,很坚强。就算生病住院,也总是很努力地学习。换作是妈妈,可能早就觉得难熬得受不了了呢。”
四糸乃脑中的记忆晕开,她想到那些被病痛折磨的日夜,想到病房孤独,更想到……自己没有父亲,全凭妈妈一个人,不知疲倦地在医院和工作之间奔波,用单薄的肩膀扛起一切。最后,妈妈还因为意外……
泪水毫无征兆地涌出,顺着四糸乃的脸颊滑落。她不是为自己曾经的病痛哭泣,而是为妈妈那些年的辛劳与最终的离去感到巨大的心疼和委屈。
“怎么哭了,没事,没事嗷,不哭了。” 渚纱立刻察觉,连忙将女儿轻轻拥入怀中,手掌温柔地拍着她的背,“我们只是来取点旧东西,不是回来难过的。其实……妈妈刚‘回来’的时候,也很伤心啊,怕再也见不到我的宝贝女儿了,想到留下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妈妈心里比什么都难受。”
她微微松开四糸乃,用指腹轻轻擦去女儿的眼泪,声音柔和:“所以啊,那些过去的事情,我们就不去想了,好不好?现在妈妈回来了,我们有了新的开始,要向前看,要开开心心的,好吗?”
四糸乃在妈妈温暖而坚定的怀抱里,感受着熟悉的安抚,哭泣声渐渐变小,变成了细小的抽噎。她用力点了点头,带着浓重的鼻音回答:“……好。”
等情绪平复,两人才走进医院。一位穿着白大褂、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女医生正好从走廊拐出,看到渚纱的瞬间,她猛地愣住,随即快步上前,难以置信地握住渚纱的手:
“你……你是四糸乃吧?天哪……怎么会……怎么会和你妈妈年轻时一模一样!”
渚纱迅速反应过来,眼前这位应该是四糸乃的主持护理长——澄田果穗,她卡口的说:“穗子……嗷不……阿姨您好,我是四糸乃,您是?。” 她按照之前和女儿商量好的说辞,扮演着“归国的女儿”的角色。
两人客套一下,澄田医生又将目光转向旁边更显稚嫩的四糸乃,眼中带着慈祥的探询:“那这位就是……”
“阿姨您好,我叫四糸绘。” 四糸乃小声地回答,这是她们事先准备好的化名。
“四糸绘,哇呜?!好像小时候的四糸乃呢。” 澄田医生惊讶道,随即目光被四糸乃左手上那个活灵活现的兔子手偶吸引,“那个就是你外婆送你妈妈的‘四糸奈’了吧?”
四糸奈配合地晃了晃身子。“没错,正是本大人~”。
几人简单寒暄了几句,渚纱含糊地解释了“四糸乃”这些年的“失踪”。最后,渚纱切入正题:“澄田阿姨,我们这次回来,主要是想看看医院里还有没有留下妈妈……或者我以前的一些旧物,比如证件什么的。”
澄田医生闻言,思考了一下,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证件之类的基本都没有了。但是……”
“有一样东西,是你当年想送给你妈妈的礼物,我一直替你保留着……”
渚纱脸上适当地露出疑惑。
澄田医生快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不一会儿,拿着一个保存得很好的小盒子回来了。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里面静静躺着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岁、但依旧干净整洁的白色兔子手偶。
“这是……” 渚纱看着那个手偶,心中一动。
“这是你想给你妈妈一个惊喜的礼物,现在你应该不记得了吧……” 澄田医生的声音带着感慨,“记得你说,等妈妈下次看望你时送给她……可惜,后来就……” 她没有说下去,只是轻轻将盒子推向“四糸乃”。
离开医院后,母女二人单独相处时,真正的四糸乃才从妈妈手中接过那个盒子。她拿出那个承载着童年心意与遗憾的手偶,小心翼翼地戴在了妈妈冰芽川渚纱的左手上。
“妈妈,”
“它的名字,叫四糸奈.二世。” 她抬头看着妈妈“四糸乃有四糸奈陪伴,妈妈……也不能只有一个人。”
渚纱看着自己手上的新伙伴,又看看女儿,眼眶微微发热,心中被巨大的暖流填满,又开心又难受的她只能笑着掩泪……
冬春的午后,阳光和煦,微风拂面,不冷不热,一切都刚刚好。母亲牵着女儿的手,踏着金色的阳光,朝着游乐园的方向,步伐轻快的走去……
「第五篇」
崇宫真士家,客厅
澪端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温热的茶杯。五河琴里则轻松地坐在她对面:
“你可是没看到,佛拉克西纳斯上的那帮家伙,一听说‘村雨分析官’变成少女模样,一个个都兴奋成什么样了。尤其是神无月,嚷嚷着说什么‘好想再见一次年轻版令音小姐的绝世风采’之类的胡话……”
澪闻言,露出一丝带着歉意的柔和笑容:“给大家添了那么多困扰……没想到……大家还会欢迎我……我明天会亲自去一趟舰上看看的。。”
“说什么傻话。”琴里摆了摆手“你本来就是佛拉克西纳斯不可或缺的一员。至于精灵那边……”她瞥了一眼不远处正襟危坐的士道和真士,“有士道这个‘和平大使’在,加上你之前的所作所为……大家虽然心情复杂,但在那个六喰哥哥处理下,现在敌意确实已经消解很多了。”
澪轻轻点了点头。
琴里像是想起什么,切换成更随意的语气:“对了,关于你原本的崇宫家,我们这边也查过了。年代实在太久远,线索很少,大概率是很早以前就移居海外了,现在日本国内恐怕很难找到直系亲属了。”她突然故意摆起架子“不过,说起来也挺巧的,真士先生生前,竟然和我们家的老爸还是旧相识呢。”
一直在旁边安静听着的崇宫真那立刻捕捉到关键信息,眼睛一亮,带着些许恶作剧的笑容看向琴里:“哦?按这个辈分算起来的话……琴里司令,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长辈’或者‘阿姨’什么的?”
琴里立刻炸毛,嘴里的棒棒糖差点掉出来:“喂!真那!你想得美!辈分什么的才不算数呢!”她立刻反击,矛头直指旁边的两位男士,“再说了!现在你亲哥哥崇宫真士好端端地在这里,那以后士道可就完完全全是我五河琴里一个人的哥哥了!对吧,士道!”
“琴里!这……!” 士道听到这话,脸上瞬间泛起尴尬的红晕,有些慌乱地出声制止。
而被点名的真士只是苦笑:“没关系没关系,开心就好……”
闹腾过后,琴里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古典的怀表,递给真那:“喏,给你。刚才看你落在医疗室了。见自己哥哥太激动,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忘了拿?”
真那接过怀表,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凉带有锈迹的金属表壳,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谢谢你了,琴里。”
「第六篇」
星宫六喰的新家,夜晚
阿涵的消失,连带所有精灵都变回了普通的人类。士道终于不必再为精灵之力引发的空间震或纷争而奔波,回归了平静的生活。现在不给她们这些精灵进行救助了,星宫六喰觉得,自己不该再过多打扰士道他们,便萌生了搬出来的念头。
狂三告诉她,阿涵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天,提前为她准备了一处住所。据说阿涵最初的想法,是选在真正的深山老林里——因为他知道六喰喜欢那种被自然环抱的、绝对安静且能清晰仰望星空的安全感。但考虑到她年纪尚小,独自生活在偏远之地终究不便,最终选定的位置,位于七罪和四糸乃 两家之间。这一排房子的最边上,就是阿涵和她们一开始的那个家,如今已空置。还有,这里离五河家也不算远,保证了她独立,又不至于完全脱离大家的圈子。
六喰安静地搬了进来。
天黑得很快,郊区的夜空没有太多光污染,繁星格外清晰。六喰没有开太多的灯,她独自躺在阳台铺着的软垫上,仰望着星空。晚风带着些许凉意,但并不冷,月光倾泻进来,照亮了窗台上几盆多肉植物叶片上凝结的细小露珠,闪闪发光。
她的目光从漫天星河,慢慢移向天边那一弯清冷的残月。看着那缺失的一角,不知怎的,心里某根弦仿佛被轻轻拨动了一下。她下意识地、几乎是习惯性地撑起身子,视线越过阳台栏杆,投向楼下庭院——那里,静静地生长着一株嫩绿的树苗,那是阿涵消失后留下的唯一具象的东西,被她安置那里。
六喰望着那棵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安静的小树,眼神有些放空,怔怔地出了神。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地、带着一丝落寞,重新躺回垫子上。
“叮咚——”
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六喰眨了眨眼,慢吞吞地爬起来,嘴里小声嘟囔着:“十香姐……?这么晚了还过来玩呀……”
她趿拉着拖鞋,摇摇晃晃地走下楼梯,来到玄关。带着些许被打扰的迷糊,她伸手拧开了门锁,拉开了门。
“十香姐,这么晚来找六儿有什么事……”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
门外的景象让六喰愣住了。
只见一辆醒目的红色轿车停在院子的车道旁,而站在门前的,是她的姐姐星宫朝妃。朝妃脚边放着一个不小的行李箱,手里还提着几个塞得鼓鼓囊囊的购物袋,脸上带着些许旅途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兴奋和温暖的笑容。
就在六喰开门的瞬间,朝妃几乎是带着一阵风“闯”了进来,利落地将手中的大包小包放在玄关的地板上,然后才长长舒了口气。
“姐姐……?” 六喰眨了眨眼,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朝妃转过身,双手轻轻搭在六喰的肩膀上,脸上洋溢着笑容,小心翼翼的问:“六喰,姐姐以后可以和你一起住吗?”
原来,朝妃所在的医学实验公司近期与“DTM”的日本分公司合并了。她从原本的小公司职员,一跃成为了大企业的项目组成员。这次工作调动需要常驻东京,星宫父母原本计划全家一同前来,但最终决定留在老家照看老屋,让朝妃借此机会锻炼一下独立生活的能力。父母也叮嘱她,安定下来后一定要找一下妹妹六喰,并希望将来姐妹俩能一起回老家看望他们。
朝妃原本的打算是,先在这附近租个房子安顿下来,再来找她的。然而,就在她前往新公司报到时,人事部的负责人递给她一个信封,里面除了一些入职文件,赫然还有一个详细的住址。
六喰听着姐姐的叙述,心里顿时明白了。这背后定然又是阿涵 早已铺好的路。她鼻腔开始微微发酸。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手轻轻落在了她的头顶,像以前那样,温柔地、带着安抚意味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这熟悉的触感打断了六喰的思绪。她抬起头,看到姐姐眼睛。六喰深吸一口气,将那份因阿涵而起的悸动悄悄压回心底。
“嗯!” 六喰用力点头,脸上努力绽放出一个笑容,“欢迎姐姐!六儿来姐姐搬东西!”
她装作无事发生,主动伸手去接朝妃的行李,转身走向屋内时,脚步似乎都轻快了一些。此刻的房子里,不再只有她一个人了。
「第七篇」
镜野七罪的房子里
阿涵消失后,七罪感觉自己身上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那些曾经纠缠不休的严重社恐和自我嘲讽,仿佛被抹去了,只留下一些日积月累形成的、难以更改的生活习惯。
然而,这些习惯里,着实有不少“坏”的。比如,她依旧像阿涵曾经那样,习惯在深夜对着电脑屏幕,直到眼皮打架才爬上床。这就导致第二天,她总能成功地赖床到十点多。
此刻,七罪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绿色长发,迷迷糊糊地从被窝里坐起来。卧室门虚掩着,透进客厅的光。她习惯性地伸手去够电脑桌,摸到一张便签纸。
纸上是一行清秀的字迹:「七罪小姐,早餐在微波炉里,热一分半钟就好。记得顺便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晾一下」——是万由里留下的。
七罪揉揉眼睛,慢吞吞地完成了一系列动作:热早餐、吃掉、晾衣服。整个过程安静而机械,带着特有的节奏。做完这一切,她像是耗尽了清晨积攒的所有能量,又把自己摔回了床上。
拿起枕边的智能手机,屏幕亮起:10:30 AM。
春日的暖阳透过窗帘缝隙,正好照在她盖着的被子上,留下斑驳的光影。她却没有睡意,只是侧躺着,目光有些茫然地扫过整个房间——堆在墙角的漫画书、电脑桌超大屏幕的电脑、整洁得几乎有些冷清的化妆台以及因为只有她一个人而显得格外空旷和寂静的空间……
她不由自主地躺平身子,望着天花板,想起了阿涵。
耳边似乎又响起狂三的声音,说什么“阿涵君可能是个萝莉控哦”,此刻在七罪听来,已经变得无关紧要了。
在七罪的记忆里,阿涵的形象格外清晰:就是一个会耐心教她很多小事、在她别扭时默默陪伴,有点可恶,有点笨拙却非常非常温柔的哥哥。
想到阿涵,心里会有一点点闷,但奇怪的是,并没有预想中那么撕心裂肺。阿涵好像把那些最沉重的东西都带走了,只留下这片无所适从的平静。
她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像是要摆脱这种情绪,重新拿起手机。解锁,指尖在屏幕上犹豫了一下,点开了与四糸乃 的聊天窗口。
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打:「四糸乃,在吗?春假好像快过完了……那个……上学的事情,阿涵哥之前是不是都帮我们安排好了?我们要不要找个时间商量一下?」
信息发送出去后,她把手机放在胸口,感受着阳光的温度,轻轻闭上了眼睛。
「第八篇」
耶俱矢:“酷酷~作者被本宫魅力折服了,竟然强烈到无法表达~”夕弦:“错误,耶俱矢还是很会幻想,明明是我们没什么把柄,作者不知道写什么罢了”……
「第九篇」
电视里放着节目,十香、琴里和八舞姐妹都在。
美九优雅地侧坐在士道旁边的沙发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满足地叹了口气:“啊啦~大家都搬出去自立门户了呢。虽然有点寂寞,但这样一来,我就能有更多时间独占达令了哦~” 她说着,身体自然地朝士道那边靠了靠。
士道顿时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额角冒出冷汗,下意识地将手边刚收到的一份娱乐报纸递了过去,试图转移话题:“美、美九,你看这个……”
美九疑惑地接过报纸,目光扫过头版头条,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标题赫然写着:【昔日歌姬“宵待月乃”沉冤得雪!实名举报材料曝光,多位业界大佬涉嫌不法行为遭调查!】 文章详细罗列了她当年被迫隐退的真相,还有那些被举报人士的坦白,使“宵待月乃”这个名字得到洗白。
“这……这是……”
士道看着她,语气 带着几分推测,轻声问道:“这件事……手法看起来有点……会不会是那位阿涵先生之前安排好的?”
“阿涵……先生?”
“是……六喰妹妹的那位阿涵哥哥吗?”
「第十篇」
“士道!士道!” 夜刀神十香像一阵风似的从后面扑过来,双手环住士道的脖子,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背上。
“呜哇!十、十香?怎么了?” 士道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力带得一个踉跄,稳住身形后,有些尴尬地侧头看向贴在自己肩上的少女。
十香抬起眼看着他,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士道,你看,现在好像所有麻烦事都解决了,……那……那你以后可不可以……” 她的话说到一半,没继续说,好像有点苦恼。她想到,虽然六喰,八舞她们都搬出去住了,但士道依然是大家重要的士道,自己不能太任性……
“可不可以……只给我一个人买黄豆粉面包吃?不要分给别人!” 她迅速改口,换了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请求,但紧紧搂住士道的手臂泄露了她真正的在意。
士道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这个要求……会不会有点太自私了呀?”
“……好吧。” 十香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嘟着嘴,不情不愿地小声答应。
士道看着她这副欲言又止、明显在撒谎的样子,心里明白了七八分。他放柔了声音,试探着问:“十香,是不是因为大家都搬到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住了,感觉没有以前那么热闹了,有点寂寞了?”
十香被说中心事,身体微微一僵,随即轻轻点了点头 瘪个脸,闷闷地“嗯”了一声。
士道感觉到她的情绪,想了想,觉得或许需要更直接的行动来安抚她。他双手扶住十香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脸上带着一点不好意思的红晕,轻声说:“那个……十香?我们好像……确实很久没有两个人一起出去好好玩了呢。要不要……现在去约会,怎么样?”
“嗷?!” 十香猛地抬起头,眼睛像星星一样瞬间被点亮,惊喜呼唤,“哦!对对对!约会!我们去约会吧,士道!”
街上华灯初上,十香紧紧握着士道的手。士道,脑海中却不合时宜地回响起阿涵曾经带着某种深意对他说过的话:「五河,别忘了,十香这家伙,本质上还是个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婴儿”啊。」
看着身边因为简单约会就开心得不得了的十香,让士道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前行的脚步。
“嗯?士道?” 十香疑惑地回头。
士道没有回答,只是换了个方向,牵着她走到街心公园的长椅旁坐下。微风带着一丝凉意,士道伸出手,用掌心轻轻覆盖在十香的头顶,那温暖的触感让十香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像一只被顺毛的猫咪,一脸享受。
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十香突然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转过身,两手害羞的按着裙子,脸颊绯红,眼神游移,支支吾吾地小声问道:“士……士道……那个……你、你以后……可以和我……结、结婚吗?”
“结、结婚?!” 士道惊得差点从长椅上弹起来,脸瞬间红透了,“你、你你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话啊?!”
十香歪着头,一脸天真无邪地回忆道:“是去阿涵哥家玩的时候,他告诉我的!他说……‘十香啊,以后一定要找个机会问问士道愿不愿意和你结婚,这可是很重要的事情哦!’” 这显然是阿涵早就埋下的、故意捉弄士道的“陷阱”。
“原来……是阿涵先生啊……” 士道顿时感到一阵无力,“他还真是个……喜欢给人出难题的奇怪家伙呢……”
“呜呜……” 提到阿涵,十香的情绪忽然低落下来,她靠进士道怀里,声音带着哽咽,“他就这么消失了……四糸乃她……一定好难过好难过啊……”
士道抱紧她,感受着怀中少女。他清晰地记得,十香是由纯粹的灵力构筑的生命,也曾一度消散。在她消失的瞬间,他自己的心也仿佛跟着死了一次。但此刻,她能这样真实地以人类身份存在于此,就是最大的奇迹。
他再次揉了揉十香的头发:“十香,我答应你。只要我们都好好活着,一直在一起……我就和你结婚。”
十香猛地抬起头,眼眶还红红的,但脸上已经绽放笑容。她用力的点头,绑着头发的红色蝴蝶结发绳随着她的动作欢快地晃动,像极了两只兴奋的猫耳朵。
“嗯!说好了!” 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第百篇」
阿涵消失后,DTM公司总部
阿涵的悄然离去,庞大的DTM一切正如他早已铺设好的轨道般,平稳运行。现在DTM与伍德曼 所代表的原拉塔托斯克势力进行了合作合并。
合并后的实体,其最高决策权暂时交由伍德曼与时崎狂三共同执掌。
公司内部,关于社长阿涵去向的传言悄然流传,但那大家不知道的是位深不可测的社长,可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归来。
而关于艾克与艾伦,则发生了一件蹊跷之事。两人在阿涵消失后,竟同时离奇地失忆。伍德曼基于旧谊,而是将他们安置在日本……
有趣的是,即便记忆缺失,艾伦 对 艾克 那种根深蒂固的追随与守护本能却未曾改变。她依旧如同影子般守在艾克身旁……
「第万篇」
拥有真实人类身躯的万由里,心境已然不同。曾经对五河士道那份朦胧的思慕虽未消失,却已悄然褪减,化作了更为温和的牵挂与祝福。
如今,她生命的主旋律是对存在本身的珍视与对日常点滴的细致品味。她最喜欢做的,就是打理好这家阿涵留下的店馆,以及,遵照阿涵无声的托付,在身边默默关照那个生活有点不能自理的镜野七罪。
今天的客人格外少,临近打烊,店里几乎空无一人。万由里并不着急,她给自己冲了杯咖啡,端到靠玻璃墙的位置坐下。熟练地加入少许牛奶和一圈蜂蜜,用勺子轻轻搅动。勺尖与瓷杯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咚”声,在静谧的店里格外清晰。她注视着声音,很享受这种活着的实感。
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墙,为整个空间披上了一层温暖的的暖色滤镜。万由里放下勺子,双手捧着温热的杯子,目光投向窗外。街道、寥寥行人、车辆,都在光晕中放缓了节奏。她不由自主地发起了呆,手肘撑在桌面上,掌心托着下巴,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很快喝完了那杯咖啡,利落地起身,清洗杯具,擦拭台面,关掉店内的灯。锁好店门回家……
七罪果然还没回来。万由里心想,她大概是去找四糸乃玩了,如果太晚,大概就会直接住在那边了。这样也好,因为自己偶尔也会想要享受一下独处的夜晚。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床沿坐下,拿起手机。屏幕亮起,消息列表很简洁,只有寥寥几条未读——七罪发来的“今晚不回来吃饭了”,六喰询问“周末要不要一起去买……”,其余便是些无关紧要的推广信息。她静静看了一会儿,然后将手机屏幕朝下放在床头。
她站起身,走到房间那面巨大的穿衣镜前。镜子里,映出一张表情平淡的少女脸庞。她抬起手,轻轻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然后传来清晰的刺痛感。
“是真的……” 她在心里默默确认,一种踏实而满足的情绪弥漫开来。
她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渐渐放空,思绪飘向了远方。那个赋予她这真实生命、为她安排好这一切的人,以及她爱慕的人,两道人影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谢谢您,阿涵先生……
也谢谢你,士道君。能这样活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