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涵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AST基地的休息室,阴影在他脚下流动。折纸猛地抬头,手指已经按在了腰间的配枪上。
“是你...Phantom。”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阿涵靠在墙边,右眼的万花筒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血色。“当时那一枪,你明明可以补射。”他的语气带着玩味,“为什么走得那么快?”
折纸的瞳孔微微收缩,指尖在枪柄上收紧:“上次刺杀Princess(公主)时,就因为失败差点险些丧命。”
"哦?"阿涵轻笑一声,向前迈了一步,“所以这次学聪明了?看到我就跑?”
休息室的灯光突然闪烁,警报声由远及近。折纸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不,是等你主动现身的机会——”
「神威!」
空间扭曲的瞬间,折纸只觉得眼前一花,冰冷的休息室已经变成了神威空间那死气的方块异世界。她踉跄了一步,立即稳住身形,右手已经拔出配枪。“为什么?你没有反应”
“没用的。”阿涵站在不远处,随意领域的光晕在他周身流转,“你们AST新开发的磁场压制系统,这种小把戏对我无效。”
折纸的呼吸微微急促:“不可能...那是专门针对精灵灵力波动的...”
“因为我的随意领域,”阿涵抬起手,空气中泛起肉眼可见的能量波纹,“比你们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强。”
折纸的枪口微微颤抖,她突然将枪抵在自己太阳穴上:“那还等什么?杀了我。”
阿涵皱眉,左眼轮回眼发动,枪支瞬间被弹开。“我这次来,”他平静地说,“是要和你谈个交易。”
“交易?”折纸冷笑,“精灵和人类有什么好谈的?”
“关于五年前那场大火...”阿涵的声音突然低沉,“和你失去的父母。”
折纸的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如遭雷击:“你...你怎么会...”
“精灵的力量可以是毁灭,也可以是创造。”阿涵缓步走近,“我可以让他们回来。”
折纸的嘴唇剧烈颤抖,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但随即又恢复冰冷:“...荒谬。”
“信不信由你。”阿涵停下脚步,“但记住——别动我的人。否则...”他的声音骤然变冷,“不仅这个承诺作废,我还会让五河士道付出代价。”
折纸的拳头攥得发白,眼中挣扎与杀意交织:“...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阿涵的身影开始虚化,“这只是个...善意的提醒。”
空间突然扭曲,折纸只觉得眼前景物瞬间变换。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站在AST基地的走廊上,仿佛从未离开过。手中的配枪不见了,耳边还回荡着阿涵最后的话语。她踉跄着扶住墙壁,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折纸上士?”路过的队员惊讶地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折纸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
另一边
阴影在房间角落蠕动,阿涵的身影缓缓浮现。狂三正倚在窗边把玩着燧发枪,听到动静头也不回地轻笑:“啊啦~空手而归呢,六喰小可爱被那位少年带走了?”
阿涵走到沙发旁坐下:“被AST的狙击手盯上了,感觉让她受惊了。跟我的话确实不太好……”
狂三终于转过身,异色瞳里闪着玩味的光:“真是狼狈呢~那么,现在计划是?”
“我需要一套灵装。”阿涵直视着她,“下一个目标是代号「(隐居者)Hermit」的精灵。”
狂三歪了歪头:“没听过的名字呢~”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阿涵站起身,“倒是你,该去找五河士道了吧?好好休息。”
狂三掩嘴轻笑:“这么关心我?”
阿涵没有回答,身影已经化作漩涡消失在原地。狂三望着他消失的地方,枪管轻轻敲着下巴:“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两天后……
深夜的天宫市公园笼罩在朦胧的月光下,阿涵漫无目的地走在空无一人的步道上。远处传来细微的抽泣声,循声望去,一个紫黑色长发的少女正抱着膝盖坐在喷泉边的台阶上。
“这么晚了,同学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阿涵保持着安全距离停下脚步。
十香猛地抬头,泪眼朦胧中看到一个戴着面罩的黑发少年:“你、你是谁?”她慌忙擦着眼泪,“我才没有哭呢!”
阿涵轻笑一声,从神威空间取出一个的抱着面包纸袋:“要吃吗?刚买的黄豆粉面包。”其实是下午买的,忘记吃了。
十香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你怎么会...!”她接过纸袋,小心翼翼地嗅了嗅,“真的是黄豆粉面包...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猜的。”阿涵在她三步远的地方坐下,“看你这么伤心的样子,应该是和重要的人吵架了?”
十香咬了一大口面包,含糊不清地说:“士道他...最近总是和那个金色头发的女孩在一起...”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明明说好要陪我的...”
“五河同学吗?”阿涵望着喷泉的水花,假装很认识士道的样子“他看起来不像是会违背承诺的人。”
“可是他今天都没来叫我起床!”十香激动地挥舞着面包,“午饭也是和六喰一起吃的!晚饭也是!”说着说着,她的眼眶又红了。
阿涵递过手帕:“你的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哭花了多可惜。”
十香愣住了,接过手帕时注意到阿涵的左眼:“你的眼睛...受伤了吗?那个圈圈的花纹...”阿涵一开始为了节省力量便把右眼切回正常的黑瞳,可左眼的轮回眼关不掉,路人一直认为阿涵这个是带着美瞳,可十香似乎不知道美瞳是什么……
“天生的。”阿涵下意识摸了摸左眼紫色的轮回眼“就像你喜欢黄豆粉面包一样,都是与生俱来的特质。”
十香歪着头思考了一会,突然凑近:“士道以前都会给我买黄豆粉面包的...每天早上都来叫我起床...还会陪我吃午餐...”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落,“现在他都去陪那个新来的女孩子了...”
阿涵不着痕迹地后仰:“你很在意五河同学?”
“当然啊!”十香用力点头,“他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会带我去吃好吃的,教我认识这个世界...”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角,“可是现在他都不理我了...”
喷泉的水声在夜色中格外清晰。阿涵沉默片刻,轻声道:“或许他只是暂时被其他事情分心了。”
“那我呢?”十香的声音带着委屈,“他答应过要一直陪着我的...”
“你看。”阿涵指向夜空,“月亮只有一个,但它每天都会准时出现。五河同学对你的好,应该也不会这么容易改变。”
十香仰头望着月亮,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可是...今天的月亮看起来好孤单啊...”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脑袋开始一点一点的。阿涵看着她强撑睡意的样子,轻声道:“睡吧,我守着。”
“不行...我还要等士道来找我...”十香揉着眼睛,却控制不住地歪倒在长椅上,“面包...很好吃...谢谢你...”
月光下,少女的呼吸渐渐平稳。阿涵静静地看着十香的睡颜,将外套轻轻盖在她身上。夜风拂过……
阿涵静静坐在长椅旁,望着熟睡的十香陷入沉思。
月光渐渐西沉,他的思绪却越来越乱。要怎么让这个单纯的女孩理解士道的苦衷?直接告诉她士道是为了拯救所有精灵?不,十香现在满脑子都是被冷落的委屈,这种大道理她根本听不进去。
他想起原著中令音开导十香的方式——用具体的例子。比如士道曾为她挡下折纸的子弹,冒着生命危险保护她。但现在的十香会相信吗?在她眼里,士道已经“变心”了。
三个小时过去,东方泛起鱼肚白。十香的肚子突然“咕——”地叫了一声,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揉着肚子:“好饿...”
阿涵回过神,发现十香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那个...还有面包吗?”
他无奈地摇摇头,从神威空间又取出一个:“最后一个了。”
十香接过面包狼吞虎咽,含糊地问:“你一直在这里吗?”
“嗯。”
“为什么?”
阿涵顿了顿,最终只是说:“因为不能放着哭泣的女孩子不管。”
十香啃面包的动作慢了下来,眼神飘向远处:“士道以前也这么说过...”
估计这句话,是面对六喰时说的……
阿涵看着晨光中十香落寞的侧脸……
阿涵看着十香吃完最后一口面包,轻轻叹了口气:“我送你回家吧。”
“诶?”十香还没反应过来,周围的空间已经开始扭曲,“等等,这是——”
下一秒,两人已经站在世道家的大门前。十香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四周:“你、你怎么做到的?这里是——”
“你的家。”阿涵没有多作解释,只是指了指房门,“进去吧。”
十香迟疑地走向门口,突然转身:“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阿涵。”
“阿涵...”十香小声重复了一遍,还想再问什么,却被阿涵抬手制止。
“会有办法想明白的。”他轻声说道,身影已经开始逐渐虚化,“回去吧。”
十香呆呆地看着他消失在空气中,半晌才推开门。房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在回响。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士道和六喰还在街头焦急地寻找着。琴里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还是没找到吗?”
“没有...”士道的声音充满疲惫,“十香到底去哪了...都怪我,没看好十香……”
六喰突然不安地拽着士道的衣角:“要不...我去求一下阿涵哥吧?…让他帮下忙。”
琴里叹了口气:“先别自责了,继续找吧。”
她呼叫了一下船员“明明监控显示在这附近,怎么又没见人影了?”……
而此刻的阿涵站在远处的高楼上,望着初升的太阳。剧情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轨道,但他却感到一种奇怪的平静。或许有些改变,未必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