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祭祀大典庄严肃穆,繁琐的礼仪流程终于走完。夏清梨作为直系皇族,又被皇帝夏弘毅唤去商议了些后续事宜。她临走前特意嘱咐顾子川在祭坛外等候,一同回府。顾子川自是应下。
等候期间,几名衣着华贵、气质却略显轻浮的年轻子弟笑着凑了上来,态度颇为热络。
“这位兄台气度不凡,想必便是近日名动皇城、迎娶了三公主殿下的顾驸马吧?”为首一人拱手笑道,目光中带着打量与讨好。
顾子川回礼,语气平和:“正是在下。不知几位是?”
“我等皆是皇室旁支,闲散宗亲罢了,挂个虚名,比不得驸马爷您深得圣心又抱得美人归啊。”另一人接口道,言语间带着几分谄媚,“今日有幸得见驸马,不知可否赏光一聚,让我等略尽地主之谊?”
顾子川微微蹙眉,他与这些人素不相识,便婉拒道:“诸位好意心领,只是……”
“哎~驸马爷莫要推辞嘛!”又一人抢着说道,语气夸张,“驸马爷您可是比武大会魁首,年轻有为,更是三公主殿下的乘龙快婿!我等是真心想与您结交一番,绝无他意!还望驸马爷给个面子!”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态度看似真诚热情,将顾子川捧得极高,一时竟让他有些难以强硬拒绝。他本性不愿与人交恶,想着不过是寻常应酬,便暂时应承下来:“既如此……那便却之不恭了。”
几人大喜,当即约定晚些时候在皇城最大的酒楼“醉香楼”一聚。
这时,夏清梨处理完事务回来,见顾子川与几人交谈,随口问道:“方才那几人是谁?”
顾子川如实相告:“几位皇室宗亲,邀我晚间小聚,想来是些人情往来,我便暂且应下了。”
夏清梨闻言,秀眉微不可查地一蹙,淡淡道:“皇室旁支,多是些无所事事、攀附钻营之辈。与他们交往,并无益处,反倒可能惹来是非。能推便推了吧。”
顾子川点头:“我明白,自有分寸。”
两人一同回到公主府。用过晚膳,夏清梨照例回房修炼。顾子川思及已应下之约,虽觉公主所言有理,但既已答应,贸然爽约恐更失礼,便对侍女道自己出门散心,实则往那醉香楼而去。
他按照约定来到醉香楼前,只见楼阁华丽,灯火通明,丝竹管弦之声隐约可闻,门口迎来送往的皆是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子。顾子川脚步一顿,心中顿时升起不妙之感——这哪里是寻常酒楼,分明是皇城最大的风月场所!
然而那几位宗室子弟早已在门口等候,见他到来,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不容分说便将他拥了进去,一路奉承着进入一间极为奢华宽敞的包厢。
包厢内已有数人在座,经引荐,竟还有一位是三王爷(某位闲散王爷),另一位则是大夏长公主的驸马爷。顾子川心中疑窦更深,但碍于情面,只得一一见礼,硬着头皮坐下。
美酒佳肴迅速呈上,众人推杯换盏。顾子川本不善饮酒,只得浅尝辄止。酒过三巡,话题便逐渐放肆起来。
一位子弟挤眉弄眼地问道:“顾驸马,听闻您与三公主成婚至今,尚未……咳咳,行那夫妻之实?可是真的?”
顾子川顿时尴尬万分,面色微沉:“诸位问此作甚?”
那长公主的驸马爷似乎颇有经验,带着几分醉意和同病相怜的语气拍了拍顾子川的肩膀:“顾驸马莫要见怪!咱们做驸马的,都一个样!那些个金枝玉叶的公主,哪个不是眼高于顶?我与长公主成婚数年,她连房门都不让我进!这男人嘛,总有需求,不都在此地解决?今日既然来了,定要为顾驸马寻个可心人儿,好好快活一番!”说罢便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猥琐笑容。
顾子川心中厌恶顿生,立刻严词拒绝:“多谢好意,不必了!在下身为修士,清心寡欲,并无此等癖好。”
那几人却不肯罢休,纷纷起哄劝说:“驸马爷何必如此拘谨?”“尝过一次便知其中妙处了!”“男人嘛,逢场作戏而已,三公主绝不会知晓!”
不等顾子川再次拒绝,那人已击掌唤人。顿时,一群衣着轻薄、身姿曼妙、媚眼如丝的女子鱼贯而入,娇声软语地偎依到各位宾客身边。那几个宗室子弟和长公主驸马立刻左拥右抱,丑态毕露。
更有两名姿色最为出众的女子,扭动着水蛇腰,媚笑着便要往顾子川身上贴来,纤纤玉手更是直接朝他身上摸去。
“姑娘请自重!”顾子川脸色一寒,猛地起身避开,体内灵力微震,将那两名女子轻轻推开,语气已带上了怒意,“在下对此毫无兴趣!”
公主府内,夏清梨结束修炼,心神不宁,想起顾子川说是去散步,便想去寻他。询问侍女江晚吟,得知驸马爷出门已久,尚未归来。
夏清梨心中莫名生出一丝疑虑,立刻召来值守的剑宗暗卫,冷声问道:“驸马去了何处?”
暗卫迟疑片刻,还是如实回禀:“回殿下,驸马爷出了府后,径直往……往城西的‘醉香楼’去了。”
“醉香楼?!”夏清梨闻言,绝美的脸庞瞬间冰寒一片,周身气息骤然降至冰点,连旁边的江晚吟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他怎么会去那种地方?!”江晚吟失声惊呼,满脸难以置信。
夏清梨一言不发,贝齿紧咬红唇,眼中怒火与一种难以言喻的委屈交织翻腾!好啊!顾子川!白日里才刚为你挺身而出感动片刻,晚上你就敢跑去那种腌臜之地!
一股说不清是愤怒还是被背叛的酸楚直冲头顶,她猛地一拍桌案,寒声道:“取我剑来!”
江晚吟吓得赶紧递上“游龙剑”。
夏清梨握紧剑柄,周身散发出如同万年玄冰般的恐怖寒意,衣裙无风自动,俨然一副要去捉奸劈了负心汉的架势!她身影一闪,便化作一道凌厉的冰蓝色剑光,冲出公主府,朝着醉香楼的方向疾掠而去,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要被冻结!
江晚吟看着公主殿下那前所未有、近乎“怨妇”般的骇人气势,吓得花容失色,心中默默为那位可能还浑然不觉的驸马爷祈祷:
驸马爷……您自求多福吧!今晚这关,怕是难过啊!
而此刻醉香楼包厢内,正竭力摆脱纠缠、心中懊悔不迭的顾子川,还完全不知道,一场足以冻结整个醉香楼的“冰凰之怒”,正以雷霆万钧之势,向他降临!
他的“好日子”,眼看就要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