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赵帆就前来叫门。“开门、开门!”上官父亲对家里人下了重令,谁都不准让这个女人进来。就没人敢搭理她。
在门外扯着嗓子吼了半天之后,齐莲可可端着凳子来开了门:
“哟,姐姐怎么来了?是寻夫吗?不知你的夫是哪一个呢?是大夫、二夫还是小夫?”
“你休得口出狂言,一直以来,我的心里都只有未白一个!”
“哦,那他怎么不迎娶你呢?”齐莲可可嗑呸一声,吐了一嘴的瓜子壳。
“还不是你从中作梗!”
“如果你们情比金坚我祝福你们,但是也得等过段日子再来!”
“我为什么得听你的?你算什么东西?”
“不好意思,我现在是上官未白的老师哦,家庭教师,哈哈,没听说过吧!如果你与他同辈,也得尊称我为老师呢!”
“唉哟,没天理了,你个烦人精,要是没你,我早就和未白在一起了!”
“订婚而已,又不是结婚!所以干嘛不直接结婚呢?脱了裤子放屁!”
“你说什么?我不许你这么侮辱我们。”
“我侮辱你们?男盗女娼、奸夫**,天理不容!你们想要在一起,下辈子吧!”
“你骂谁呢?你凭什么这么骂我们?”
“我骂你么?这么着急着对号入座?”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齐莲可可!”一个更威严的声音响起,不出意外的话此人就是上官烈禾。
“哟,大姑姐回来啦?怎么也不提前通报一声,我们好出门迎你啊?这还得让你自己溜进来,有失远迎!”
“溜?我回自己家门儿!搞清楚好吧!”
“你不是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吗?怎么这会儿回门呢?在婆家过得不幸啊?”
“我要你管,帆儿,随我进来!”上官烈禾对赵帆说。
“不可,您可以进,她要进来的话……”
齐莲可可一扭头,众家丁正准备搭个人墙。
“你们这是干什么?”上官烈禾问。
“干什么、干什么!自己不会看啊,长那么大只眼只是摆设吗?虚有其表!还有开那破商馆,干出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一整个跟传销组织差不多,真是倒胃口!”
“你再说!”上官烈禾扬起手就要打齐莲可可。
齐莲可可反而抓住了她的手臂,反打一下:“哟,这手还自己打自己呢?”说着又拽着她的手打了她一下。
“你给我等着!”上官烈禾退到了门外,“来人啊!”叫来了一大列官兵。
“哟,哥哥们各个都有腹肌呢,看起来都孔武有力、体格健硕呢,是我的菜!可否讨教一番呀?”
说着齐莲可可就要上手去摸,上官烈禾一声令下:“给我拿下!”
那高大威猛的官兵就手持兵刃要刀杀齐莲可可。
齐莲可可凑过脸拍了一拍:“哟,我好怕怕呀?快来杀我呀!”
齐莲可可仍旧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住手!”白父过了来,喝退了那一众随从。
“禾儿啊,这是为父特意请回来的可可老师,你先问声好。”
“父亲,你老糊涂了,我给她问什么好?!”
“我叫你问好你就问,是不是我的话你都不听啦?”白父瞪了她一眼。
“那好吧,哼,老师。”
“走吧,咱们先进去!”
上官烈禾跟着众人进了去,独独把赵帆关在了门外。
大门一闭,便响起赵帆拍打的声音。“你们这群该死的,有本事一辈子别让我进!”
上官府内,上官烈禾拜会了母亲,便要来看望阿弟。
走到门口,问:“我弟呢?你们干嘛把他锁起来啊?”
于是就扯着锁链在门口叫,“未白,未白!”
“我弟呢?你们把他怎么了?”
齐莲可可实在不忍搭理,就说:“你弟是个管不住下半身的东西,我替他解决了!”
“什么?快给我开门!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
“不见黄河心不死是吧?我这就打开让你瞧个够!”
齐莲可可拿钥匙开了门,上官未白还斜躺在床上,鞋子没脱、衣服没换。
“弟弟,未白!”上官烈禾轻轻地推搡着他。
却在给他盖被子的瞬间发现他下身湿了一大片。
“这是什么?”
“你猜?”
“这不会是便溺吧?”
“猜对了。”上官烈禾闻了闻自己的手,顿时泛起恶心想呕。
又推打着他弟,最终成功把他唤醒。
“你这是怎么了老弟?”上官烈禾又联想了一下,“该不会是她……”
顿了顿,上官烈禾不敢置信地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还在吗?”
她问他。
齐莲可可瞅了姐俩一眼。上官未白没有回答。
上官烈禾怕他听不见于是推着他大声问:“我说你的命根子还在吗?”
这下传到了屋外、穿过了花园,传到了整个上官府。大家都在传上官少爷不行了。
齐莲可可看着她可怜地摇了摇头,顺便叹了口气,咳……
急得上官烈禾直跺脚,这会齐莲可可才说:“放心吧,只是尿裤子了!”
“尿裤子?”上官烈禾又一脸不可置信,转而嫌恶地扇着鼻子离开了。
“看吧,这就是人性!只有读书,不会背弃你!”齐莲可可对上官未白说。
随后阔步而出,“不抄完不许吃饭!”
门再次嘎吱一声关上,齐莲可可坐在门口的花园里沉思:
“必须想个办法来惩罚他,最好要肝肠寸断、心痛如绞的那种!”
炎炎夏日,香汗淋漓,齐莲可可在花园里摆弄起了露天烧烤。
烤盘下炭火烧得正旺,齐莲可可耍上了油后便将用葱、酱油腌好的鸡翅放了上去,顿时吱呀冒着油花。等大火煎过,齐莲可可将一大部分炭火拾掇了出来,用水浇灭,留下了一点微末的火星在烤盘下慢慢烤着。约摸一刻钟过后,烧烤香味扑鼻,鸡翅飘香满园。
齐莲可可唤来侍女将烤架子搬到了上官未白的屋外,拿来了多把淑女圆扇,使劲地往房间里扇去香味。
“一人一把,使劲给我往里扇!”齐莲可可吩咐道。
瞬间,香味便透过门窗,飘到了上官未白的枕头上。
咕咕肚子一顿饥响,上官未白这才起身换了一条干净裤子,跑到门边大声叫嚣:
“放开本少爷,把门打开!”
上官未白使劲地摇晃,齐莲可可说:“想出去啊,先抄书吧!”
上官未白生气地说:“别不知好歹,我们家什么时候轮到你来作威作福了!”
“不听是吧?去,把门打开!”
齐莲可可将钥匙扔给了一个小厮。
小厮打开了门,上官未白想要出去,被齐莲可可一下推了回来。
“有我在,你休想走出房门半步!”
“让开,本少爷要去吃饭!”
“吃饭?没告诉你吗?没抄完论语不准吃!”
“齐莲可可,你在说笑吧!那岂会是一时半刻能抄完的!”
“那是你的事,抄不完不吃饭,这是规矩!”
“这是我家!”上官未白大吼道。
“现在是我做你的主!”齐莲可可说。
“休想!”
“哎哟喂,你们这是在搞什么,吵得家宅不宁的!”上官烈禾听到声响过来说话。
齐莲可可和上官未白将脸各自撇向一方,都不去看她。
上官烈禾自知没趣,就去厨房端了菜出来。
上官未白一看到她端来的锅包肉就欣喜若狂,两手准备去接。
“只可饮,不可食!”说着齐莲可可伸出脚将上官烈禾拦在了门外。
上官未白正准备夺门而出,被齐莲可可踩了一脚,顿时缩回了腿。
“来人,去给公子泡一壶好茶,提提神!没完成任务之前,谁敢帮他,犹如此扇。”
瞬间,齐莲可可就将手中拿着的纺绸扇,撕成了两半。
众人目瞪口呆,纷纷退到了房间外的走道上,等候齐莲可可差遣。
上官烈禾自知争之不过,就将餐食端了回去。
齐莲可可将鸡翅夹在盘中,稍微晾晾之后,便端着盘子请众人吃,唯独不给上官未白。
众人在门口大口撕拉着吃起鸡翅,上官未白干咽着口水悻悻地关上房门,抄起书来。
晚霞灿烂之后,天黑寂了,天空中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星星,上官未白的房间点了一盏灯,亮了。
齐莲可可躺在走廊里,身上披着那从房间里透出来的灯光,嘴里嚼着康婆婆给的辣腌小鱼,心想:他们这会已经吃好了饭吧?该是在玫瑰花园划拳了。
守到中夜,齐莲可可打着盹,忽听得院后一阵类似小猫的叫声:“喵、喵!”
院后黑灯瞎火的,齐莲可可警醒起来,躲在了廊柱后面,手中握了一把银质的汤勺,那是之前喝汤忘在走廊上的。
上官未白听到了声音,又过来叫门,齐莲可可不予理会,只眼瞅着来人翻过院墙鬼鬼祟祟地蹑脚走进。
那以黑纱蒙面的人正是殷相默,他已经默默地在院墙上观察了半天。看到齐莲可可后,便揭开了面纱。
“可可,我放心不下你,就来看看!”
齐莲可可一把拉着他坐下,对他嘘了一声。
屋内的上官未白听到了动静,正贴着墙竖起耳朵听着。
“怎样了?货船可停放妥当?”齐莲可可问。
“已经运了两批货了,都挺顺当的。只是沙堡船口越来越多,眼见着停不下了。我们出去一趟回来都有点担心,恐怕没位置,没办法卸货、上货。”殷相默说。
“怎么会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的货船呢?”
“我在码头看到了那天在贩难商馆的赵帆在船头与舵手交流。”
“看来,她是准备与我们硬磕到底了!单子还有多少没出?”
“明天是一场硬仗,来来回回要运输四五趟的,如果他们把位置占了,明天将会是大麻烦!”
“他们可能就是冲我们来的,这位置他们肯定占定了!”
“那我们眼下怎么办?”
齐莲可可贴在殷相默的耳边咕哝着说话,上官未白在墙后没有听清。
随后只听到一声翻腾,殷相默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