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齐莲可可找到上官未白的父亲,两人坐在书房里面畅谈。
“上官大人,我有一个请求。”齐莲可可说。
“说来听听。”说着白父给齐莲可可斟了一杯红茶。
“我想请您为我们的大船和音号,设立一个专属经济区。”
“这是什么意思?”白父说。
“眼下赵帆订购的商船越来越多,已经把位置停满了。我们出货回来,将会无处上下货。”
“还有这等事?强占这本就拥挤的码头,看来这赵帆真有嗜血之心。你放心,我这就安排下去,许你一个专属的好位置,他们绝不可能再欺辱于你。”
“多谢大人。”
“只是这一次你要拿什么跟我交换呢?”
“悉听尊便,只要在道义之中、情理之上,我必定尽力而为!”
“那好!有你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
白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牵着齐莲可可的手,并且将头上的金钗取了下来,对齐莲可可说:“好孩子,拿着,这是我们家的金钥匙啊,只要带着它,无论你走到哪,都无人敢阻拦!”
白母又将金钗轻轻地插在了齐莲可可的发髻之上。
“那我需要做什么呢?”齐莲可可问。
“我们都希望你能嫁给未白,两人择日完婚。”白母说。
齐莲可可一口将刚喝进嘴里的红茶喷了出来:“不会吧?”
白父和白母点了点头,齐莲可可只能先答应了下来。
拿到金钗的齐莲可可,跟随殷相默来到了码头,寻了最大的一个位置。
走到占住货道的客船边上说,“从今以后此道只能为我所用,尔等速速离开。”
船长走了出来,说:“不让!我们先来的!”
“你可以不让,那我就将你这船沉入水底,再治你个危害治安的罪名。”
船长一下子沉默了下来。赵帆赶了来,在身后气势如虹地说道:“我看谁敢!就算你有通天的本身,也不该与漕盐司长做对吧!他可是齐国水道的阎罗王。”
“今天你拿谁来压我都没有用!”
恍然见,赵帆看到了她头上的金钗。想要伸手去夺,齐莲可可却一下子躲开了。
“你怎么会有上官府的传媳金钗?”
“想有就有咯。”齐莲可可勾着发髻说,“还不让开!”
“这下这一片水域都是她的了,她让谁停谁就停。”围观的人说。
殷相默上了船,对船长说:“请你们靠边停吧,我们不会故意为难你们的。只是这赵帆妇人善妒,利用了你们来挤兑我们,大家都别上她的当了。”
说着船长就挪到了一遍,靠岸。
在回去的路上,殷相默问:“她说的是真的吗?你这个钗子是要传媳的?”
齐莲可可点了点头。
“那么,你真的要嫁给他?”
齐莲可可又点了点头。
殷相默生气道:“你说话啊,可可!你到底怎么想的?”
“只要为你们好,我做什么都愿意!”
“这就是你说的为我们好?我们大可不去行船,另谋出路。”
“师哥,我们走到今天已经非常不容易了。让大家伙有个盼头,吃饱饭,别和钱过不去!”
齐莲可可说完钻进了轿子走了,留下殷相默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赵帆经过的时候冷笑了他一声:“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
殷相默心事重重地回了不浪之家。
“你怎么了?”元宝问。
“可可要嫁给上官未白了!”殷相默垂头丧气地说。
元宝一下拍了桌子跳了起来,“什么?嫁给那浑球?”
康婆婆也听见了,说:“听说那公子外面还有人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众人都憋着一口气,暗暗地为齐莲可可打抱不平。
但是事情已成定局,上官未白还被锁着的房间被打开,一群裁缝丫环走了进去量体裁衣。
“我们要给新姑爷做新衣,好日子近了!”领头的嬷嬷说。
上官未白张开了双臂,看着门口的齐莲可可道:“你完了!”随后发出了一声冷笑:“哦吼!”
不知是对未知命运的担忧,还是对眼下骑虎难下的态势烦扰,齐莲可可看向上官未白却笑不出来。
“我来吧!”说着她亲自去给上官未白量了身长,贴在他的心口说:“你也没能和你爱的长相厮守!”
上官未白抱起了她的肩膀用力一捏:“走着瞧!”
齐莲可可因疼痛甩了他一巴掌:“怎么样呢?看谁能笑到最后!”
两人你一拳、我一拳地打了起来,惹得众人暗暗发笑。
“打是情、骂是爱,夫妻和和美美。”办完了事的嬷嬷临走时说。
齐莲可可和上官未白单独待在房中,齐莲可可看向殷相默道:“我恨你。”
“彼此彼此。”上官未白说。
赵帆前来门厅哭闹,依旧被挡在门外,齐莲可可叫人把她放了进来。
“未白,你当真要娶她?”赵帆问。
上官未白说:“是我爹娘的主意。从今以后,你我二人就一别两宽了!”
齐莲可可感到非常惊诧,这会不应该是两人抱着你侬我侬,说些生死不分离的话吗?
“你要跟我分手?”赵帆深情款款地问,眼泪夺眶而出。
“咱们不合适。”上官未白坦言道,惊呆了众人。
“你真是无情啊!你对得起我吗?”赵帆说。
“我没少过你一分一厘!”上官未白答。
赵帆忍泣离去,心中激愤难当、痛苦难言地走了。
齐莲可可也不甚开心,感觉心头沉重万分,不知如何是好,便闭门不出,关在了房间一整天。
上官未白意识到了她不对劲,不来锁门、也不来守着他读书了,就去了她的房间看看。
他敲了门两声,齐莲可可都未曾来开门。于是他默默地站在门边等。
正举目无定中,齐莲可可出了来:“找我何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么?”上官未白说。
齐莲可可想要关门,上官未白伸了只脚踩了进去,为了逗她开心,他故意说:
“要不要去你家瞧瞧?我已经叫我爹去下过聘礼了。”
“回去?”齐莲可可心想,“回去又能做什么呢?相顾无言泪倾两行。”
“算了吧!”她说。
于是上官未白拉着她的胳膊,把她带到了花园。我已经叫人把中间这块地锄了,你可以种上你喜欢的玫瑰。
“来人!”上官未白叫道。
排成队端着玫瑰花小树苗的仆人徐进,将花苗放下。
看着这些粉艳可人的玫瑰花朵,齐莲可可又惊又喜。
“这些都是你准备的?”
“当然啦!我就知道你会喜欢。”上官未白答。
“你不怪我不让你出门了啊?在憋什么大招呢?是不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让我把心都扑在花上,就没时间管你呢?”
“好的都被你想烂了,齐莲可可!”上官未白杵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丧!”
说着上官未白就挥着锄头刨起了坑来。然而齐莲可可只是在边上无精打彩地看着他。
“好歹你也帮下忙啊?”上官未白用袖子擦着汗,对她说,“来,把那羊粪帮我拎过来!”
旁边的侍从听见了,正欲拿过来,被齐莲可可拦下说:“让他自己干!”
上官未白扔下了锄头,自己去抱了羊粪袋过来,拿铲子一点点地往坑里倒。
“好像又回到了在沉默镇的时候!”他说。
齐莲可可就看着他把那一棵棵的玫瑰挥土种完,最后取水浇灌,说:“我累了!”回了房去。
随着婚期的临近,齐莲可可的心里愈加堵得慌,上官未白却非常泰然,这让她觉得不可思议,不禁每天都在思忖: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久,养父母来信称病,不来参加齐莲可可的婚仪,齐莲可可知道后怅然若失,心中却叛逆至极,不待见我,我偏要好过!
于是齐莲可可回信一封,“未能膝前尽孝,恕之。”
恢复了一点精力的齐莲可可来到园中,玫瑰花圃已经初见成形,片片绿叶清新可人,枝头有上千朵正含苞欲放。果不其然,上官未白还在其中翻根松土,浇水施肥。
齐莲可可感觉到一阵耳鸣,随即走了过去。
“你不累吗?我不知道你这样到底想干什么?”她说。
“我只是希望它们可以活下去,开得灿烂无比,也不枉来这一世。”他答。
“呵,你还挺深情。你猜我信吗?”
“你爱信不信!”说着上官未白继续挥舞着手里的锄头。
“我见你松懈两日,便不用功了,原来到这来玩物丧志了呢!”齐莲可可说,“你想借用讨好我的方式,来使老爷夫人责怪我使你引入迷途,然后离间我们,好让他们把我赶出去!”
“你想的可真多啊!”
“不然,你做这么多,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别了吧!你应该去做你自己的事,没有必要刻意讨好我。况且,我认为你的方式完全不行!”
“什么意思?”
“你在你家的花园,亲手种上了你的玫瑰,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是你喜欢玫瑰的吗?怎么你不喜欢了?”
“我只是喜欢种花的过程,侍弄侍弄,然后看她们开花结果,所以,你这适得其反,现在,这片花全都是你的了,我的呢?你看看这一大片!”
齐莲可可指了指花园这些被翻过的土地。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
“我怎样想你管不着,但是你要想因此荒废学业,让老爷夫人责骂于我,我就有必要介入介入你的想法了!”
说着齐莲可可就开始扭动了手指。上官未白一见情形不对,收拾好园艺锄具后就回到了书案看起了书来。
齐莲可可皱着眉头看他在那里打起了瞌睡,眼睛迷瞪一下。
“喂!”她敲响了门窗。
上官未白被一声巨响惊醒,随后又开始看起来。
“你的意志还没有你的瞌睡重!”齐莲可可嘲讽道。
上官未白站起了身来,在书案后边读出了声。
齐莲可可打了个响指,“如此甚好!”
“那能给我什么奖励吗?我想出去玩!”上官未白说。
“那你白想了,功还未成,都想着怎么庆贺了,真有你的!”齐莲可可摇了摇头。
就这样齐莲可可监督着上官未白躬读,转眼到了成婚的日子。齐莲可可回到了不浪之家,上官未白要在这里接亲,把她八抬大轿迎取过来。因为出船,殷相至今还未归。
临上轿,殷相默却带着一份特殊的礼物前来,在婚仪开始前托人送给了齐莲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