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叶鹿晴摘下了裴如意的眼罩。
用别人送的剑，不看清楚可不行呢……
和佩剑、本命灵剑都不同，裴如意对前两把剑熟悉得很，就算没看到，也不难感受到其中的气息。
“唔……”
裴如意微微睁开眼，突然明亮的视野让她有些不适应。
然而当看到叶鹿晴手中的青色灵剑时，她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紧了心脏。
是华晟送给她的那把剑。
青玉灵剑泛着冷冽的光，剑穗上还系着她亲手编的青蓝色络子。
“怎么，看到老朋友，很惊喜？”
叶鹿晴把玩着灵剑，指尖划过锋利的剑刃，带起一抹细碎的寒光。
看着裴如意的表情，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华师弟送你的剑，用来‘调教’你，倒是很合适。”
天剑峰无论外门内门都是一群剑疯子，得到这般灵剑肯定爱惜得很，优先自己使用，不可能送给别人。
况且能买得起玄阶上等灵剑的，必然是内门前列弟子甚至真传弟子。
而这里面和裴如意关系好到这种程度的，也就是和她同期入门的华晟了。
“呜！”
裴如意口中挣扎着，冰蓝色的眸子里翻涌着抗拒。
对她做什么都可以，而一旦涉及到了那些帮助了她的人，她无法接受。
想要开口说出“不要”的话语，但口中的小球却如同一道无法突破的墙壁，让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呜咽悲鸣。
她逃避似地别过头闭上眼睛，浑身剧烈颤抖，像是不愿接受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华晟，对不起……’
内心中对华晟的愧疚之意几乎攀升到顶点，六年来二人亦敌亦友的过往重上心头，如今回忆起来却只有刺骨的耻辱。
偏偏这股耻辱之中，又升起无法逃离的背德感，以及被叶鹿晴支配堕落的快乐感。
叶鹿晴轻笑地看着裴如意，手中灵剑擦过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
“这可不行，裴师姐要好好看着呀。”
“好好看着，这把‘好朋友’送你的剑，是如何让你欲罢不能的。”
啪！
清脆的响声在屋内里炸开，青玉灵剑的剑脊直接抽在裴如意的背上。
叶鹿晴稍微增加了力道，对裴如意来说不算重，却莫名有些疼。
裴如意的身体瞬间绷紧，指尖死死扣在地上，指节泛白。
她感觉后背的衣料被剑气割开一道细口，皮肉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可更痛的是她的内心，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里裂开了一样。
剑脊划过手臂时，裴如意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
那气味混着青玉灵剑的清冷气息，形成一种诡异的味道，钻进鼻腔时，竟让她产生了一丝病态的颤栗。
她明明不想这样的。
她想夺过叶鹿晴手中的剑，大声反驳“我不是你的玩物”。
但上次被抽打的欢愉余韵还未消散，下一次的抽打就又拍了上来。
这份抽打比前两把剑更加强烈，让她的灵魂一次次地屈服。
口中的凡物小球却像是什么地阶禁制阵法，牢牢锁住了她的嘴巴，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
就连身体也像是被抽走了力量，让她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叶鹿晴似乎很满意裴如意的反应，剑尖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你看，你其实很享受，对不对？”
剑脊的明光反射出裴如意潮红的面庞，复杂的脸色，其中带着几分愧疚，更多却是被调教后下意识露出的痴态。
裴如意猛地别过头，眼眶通红，泪水无能地打在地面上。
不。
不是的！
她在心里疯狂呐喊，可喉咙里只能涌出“呜呜”的声音。
后背和手臂的伤口在发烫，可比起疼痛更让她恐惧的是，每次剑脊落下前，她的身体竟会提前颤抖。
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那道裹挟着羞辱和背叛的剑气，竟让她产生了一丝奇怪的悸动和渴求。
这道复杂的悸动与渴求像一条毒蛇，顺着血液钻进她的剑心，噬咬着她最后的坚守。
咔嚓……咔嚓……
她的剑心……要完全坏掉了。
半晌后，像是看到什么的叶鹿晴眼神微凝，停下了抽打的动作。
“记住这种感觉，裴师姐。”她的声音依旧玩味，却又掺杂一丝冰冷。
“这是你选择服从的代价。”
身下的裴如意轻轻颤抖着，呜咽也化作了轻声抽泣。
她缓缓摘下口球，眼神复杂地看着叶鹿晴。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只折磨我还不够么……为什么还要羞辱那些对我重要的人？”
就连昨日答应叶鹿晴暂时忘记萧青璇，也是建立在不对萧青璇出手的条件上。
而今日换成华晟，叶鹿晴不但没要求她不去想，反而主动一次次提及。
明知道这是她的底线，却还是有意刺激她、轻贱她、讨厌她。
难道昨天叶鹿晴说的那些话，都是骗她的么？
叶鹿晴居高临下地看着裴如意，喉中涌出一声冷哼。
“呵，折磨……”
“裴师姐若觉着这是折磨，以后不要再找我便是。”
“说实话我也玩腻了，这样吧，如果还想过来，就放弃天剑峰亲传弟子的身份，来做我的贴身侍女，怎么样？”
“反正你也是这么想的，不是么？”她戏谑地看着裴如意，言语间皆是讥讽。
不能再心软了。
堕落值二阶段的数据已经达标，现在是推开裴如意最好的机会。
再做下去，她只会越陷越深，成为她完成任务返回地球的阻碍，徒增执念和烦恼。
闻言，裴如意微微一愣。
她抬起头对上叶鹿晴略带戏谑的视线，眼底满是遮不住的痛苦，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什么叫玩腻了……
原来是她误会了，叶鹿晴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她，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
说什么“爱上我吧”，明明她动了心，当时说出口的人却没了意。
看着裴如意痛苦的眼神，叶鹿晴心里一紧，旋即狠心别过头去，不去理会裴如意，仿佛完全不在意对方的想法。
这样才是正确的，她们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没必要牵扯过深。
作为萧青璇的“替身”，现在的成果已经足够。
继续下去，可能会有危险。
【姓名：裴如意】
【修为：元婴初期】
【黑化值：42%】
【入魔值：无】
【堕落值：100%（二阶段）】
“我知道了……”
裴如意咬住嘴唇，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鲜红的血液从她嘴角缓缓流下，她双手颤抖地取过叶鹿晴手中的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院。
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