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二十日,今天学员的成绩都不错,但我依旧心有余悸,但搞不清是什么原因,一股巨大的阴霾埋在我的心头,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一月二十七日,我时常觉得有人在跟踪着我,或许是我有些神经过敏,也许是我太累了”
“二月一日,,可恶,最近老有人是在谁半夜敲打着我家的玻璃,弄得我不得安生”
“二月九日,我的邮筒里突然多了好多信,是谁寄来的,大概是银行寄来的催款账单”
“二月十一日,今天我在闲暇之余拆开了那些信!可恶!这压根不是什么银行账单,里面都写着一样的内容,‘来自二十年前的仇恨,格雷莎’,他妈的!当年的那些人不都死光了吗!到底是谁!”
“二月十五号,这不是我的错觉!回家的路上一直有人在跟踪我!难道是他!不可能!他已经死了!二十年前就死了!他难道是来找这枚戒指的”
“二月十七号,这几天上班的路上,我都随时携带着一把用来战斗的长剑!以防万一!结果一辆货物突然朝我砸来,我的后腿被砸伤了!妈的!妈的!一定是他!一定是他!不行,我要逃跑!我一定要逃!”
“二月十八号,他威胁我!他竟然来信给我!说如果我要是敢逃跑离开这座城市,就把我做的那些黑事全部透露给报社!妈的,如果那些事情被知道!无论我逃到哪里,塞巴斯大人都不会饶了我的!”
“二月二十号,我在恐惧中度过了两天,他终于来信了!他说要和我交易!要我拿金钱去赎买这些秘密!果然是谋财!卑劣的东西!不过,这也让我放了心,那个男人果然死了,大概是哪个知道了我的秘密的人谋划了这场诈骗,十万块钱,我们约好在一个郊区的宅子里碰面”
“就这样,从死者的家里拿到的这本日记本里,就到这里了”
林顿一睁开眼,投入眼帘的是惨白的天花板,他从未觉得天花板如此的陌生,而且他只能一直这么看着,明明是几年前实习时一直都在工作的地方,不过没想到,自己回来的这一天竟然是以病号的身份,啊,好糟糕,腹部那里痛的要死,竟然连动不能动,早知道就不死撑,让护士小姐再给我扎一针止痛针就好了,啊,基里曼.冯.林顿,你自己也知道的吧,那东西扎多了容易上瘾啊,赶紧死了这条心吧,老老实实的躺着,这就是你装硬汉的下场!
虽然这种姿势很不舒服,但他也只得放弃了翻身,结果正巧此时,那位龙人小姐推开病房的房门,抱着一篮水果走了进来...
当时男人中弹后,被紧急送往了中央医院之后,已经是下午二三点的事情了,我立马向询问伤势的医生紧急说明了情况,医生了解完情况后,林顿同时也被推进了手术室里,我急忙去医院的联络处找了一名雇佣了一名的拉比族的女孩,我写好一封记述好现状的信,包括林顿中弹的情况以及医院地址,让她把这份信去交给玛格利特,这个时间玛格利特估计才刚刚起床,待到拉比组的女孩起飞,我才回到手术室的门口,等到这手术中林顿医生的消息,我看着我的双手,直到刚才去卫生间洗手之前,上面还沾满了血迹
我懊恼,一切或许都是我的错也说不定,如果我能强硬地拒绝他,然后选择自己去逮捕那个犯人,凭借龙人族的力量,即使对方持有枪械,即使会受一点小伤,我也差不多能够压制,如果是我去,林顿医生也就不会伤成这样..
就在我懊恼之时,手术室的灯也灭掉了,万幸,林顿医生的血成功被止住了,他们缝好了伤口,林顿医生被护士推到了单人病房,我就一直在旁边陪着他,直到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他突然猛地从床上醒过来的,见他醒来,我开心极了,不过没想到,他一醒来朝我索要那本日记本,我连忙递给他,接过那本日记,他就不顾自己刚缝合好的伤口,立马开始一页一页的认真翻看起来,而且他越看,就越露出一副似乎像是戏剧里的反派角色才会有的,奸计得逞时的笑容
看他这副精神的样子,我不免的松了而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他似乎真的没事了..
“看来您又一次大难不死啊,不过有没有后福什么的,我就不清楚了”
正在他翻看着那本属于死者的日记时,玛格丽特小姐走了进来,身后的猫人族侍卫适时宜的为她在病床旁放下一把贵族椅,她坐在上面,打量着病房的设施,床上的林顿以及一旁的我,最后目光聚集在林顿先生的身上,身后的侍卫递过来一束花,她随意的把它放置在病床旁边的桌子上,然后开始摆弄起花瓣来..
“某人总就是这样啊,就算喊着他,拉着他不叫他去冒险,他也会义无反顾地冲到最险恶的地方去,我们这些旁人无论再怎么样,总是只有瞎操心的份..”
“子弹小于十五度角擦过了腹部,穿过了一些筋肉组织,没有伤到脏器,并没有什么大碍.”
她拿起挂在病床旁的吊牌,上面写着林顿先生的受伤情况
“哦,我的老天,这样子没有死掉,真是幸运啊”
她手中的折扇展开,遮住了她的下半边脸“
看来您最出色的地方并不是您的智慧,而你的这股子运气,无论发生什么大事,似乎都死不掉啊”
“玛格利特小姐,谢谢您特意来看我”
林顿合上那本日记
“您在误会什么,我只是来看看我的朋友艾莉丝有没有出什么事,然后顺便,看看我们的大侦探到底死掉了没有,还是说,您难道期盼我会为您大哭一场吗”
玛格利特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依旧是那副高傲的模样,但我知道,她受到惊吓时就会这样,例如在医学院的时候,某天我们和同班同学去庆祝考试结束的时候,一名碰巧被马车撞到了,她就像现在这样,冷静,淡定自若到有些冷漠的,她指挥着同学们把那位同学安全的送到医院之后,还不断地同我讲述她对那个学生交通规则淡薄的不满,实际我看出来了,她从不喜欢把不安露出来,同这次一样,
我站在旁边,看着自己昔日的朋友露出一副同往日相似的样子,难免的有些欣慰
“请问,林顿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我询问着
“没什么,我遇到了躲在暗处的犯人,他见我来,就要拿刀具捅我,我随手一下子把他摔倒在地,踢开他的刀子,正想着把他找个绳子绑起来的时候,他突然从怀里掏出手枪...”
“亲爱的,真的抱歉,但我突然有事单独想和林顿医生谈谈,能麻烦你稍微去给这束花插到花瓶里吗”
玛格利特突然把那束花递给我,我看了一眼玛格利特,又看了一眼手里的花,我虽然不知道玛格利特到底想要做什么,但还是凭借对她的信任,点了点头,旧这样,我拿着那束花,同她的猫人侍卫,一同走出了病房
.......
玛格利特关上病房的大门,林顿穿着白色的病号服,他双手抱着脑袋,躺在床上
“您还要继续吗”
“其实还好,举个例子,中弹的疼痛,也就像是被垒球棍狠狠的捅了一下的程度罢”
他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腹部,一边笑了笑
“你还是这个样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玛格利特站起来,望向窗外
“或许人们压根就不会在意那些与自己毫无关系的真相,对吗,人们只是想通过别人的事情给我的生活解乏罢了,如果不是这样,那些大搞娱乐擦边新闻的报社不可能混的如此风生水起,因为肤浅的笨蛋太多,我有时候觉得,觉得人生最完美的状态是永远活在自我否定中,我期待的世界有两种,一种是所有人都活在自我否定的状态中,那样就没有争端,没有纷争,第二种,让那些自以为是的傲慢傻瓜都去死掉,哦,我不敢想象这个世界要是没有这种人得会多么的美好”
“可即使这么想,那些令人发厌的人也不会真的死掉,真正能改变的世界的理论,绝对不会像是童话故事里似的,很想当然的事情,真正作用于现实的,只有经过深思熟虑,经过长久的时间,才能有所见效”
林顿努力地坐起来
“而且对于像您这样的成功的资本家来说,您的这些想法有些过于消极了”
“是啊,是有些”
玛格利特从窗边离开,朝着病床走来
“我承认,且很主观,是我想当然的事情,其实我也知道,他们肯定不会死掉,就算死掉了,还会有相同的人被生出来,活着到底算什么好啊,经历痛苦的一辈子,即使勉强活到下去,最后也避免不了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下,如果这样,我情愿一开始就没被生出来..”
“人心其实远比任何的迷案都要复杂”
她揭起遮住下半身的黑色裙子,在玛格利特腰部人同蜈蚣部分的连接处,有一道醒目的巨大丑陋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