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的呻吟声再次响起,将蜷缩在黑暗中的希昂从浅眠中惊醒。
她抬起头,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端着一根新的蜡烛,缓缓走下台阶。
是贝兰斯特。
他又来了。
这个念头让她浑身的肌肉都因为恐惧而绷紧了。
贝兰斯特走到她面前,将烛台放在地上,昏黄的光线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片干净得有些过分的石地上,那里昨天还躺着一摊混杂着泥土的粥。
“看来……我的小猫咪已经学会怎么进食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味道怎么样?和克索伦公爵府上那些用银盘子盛着的佳肴比起来,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
希昂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那份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屈辱感,再次像毒蛇一样噬咬着她的心脏。她把头扭向一边,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哝了一句什么
“你说什么?”贝兰斯特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个度,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大点声!我没听清!”
“……我说没什么!”希昂被他吓得一哆嗦,最终还是屈服了,声音带着哭腔。。
“哈。”贝兰斯特冷笑一声,他蹲下身,与她平视,“看来光是饥饿还不够让你学会听话。这样下去真是有些无聊啊。”
他站起身,在狭小的地下室里来回踱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新的、更有趣的折磨方法。
希昂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这个恶魔又想出了什么新的花样来对付自己。
“喂,”贝兰斯特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想从这里走出去吗?”
希昂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出去?他……他要放自己走?
“想……我想!”她急切地点头,像一个即将溺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想出去也可以。”贝兰斯特脸上露出了一个堪称和善的笑容,但这笑容却让希昂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不过,得陪我玩一个小小的游戏。”
“游戏?”
“没错,一个很简单的小游戏。”贝兰斯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奇怪的金属器具,那东西看起来有点像铁匠铺里用来拔钉子的钳子,但要小巧得多,前端被打磨得异常锋利。
他在她面前晃了晃那个器具,金属在烛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
“你看,人有十根手指,对吧?”他用一种轻松得像是在讨论天气的语气说道,“游戏规则很简单。我会用这个,把你十个手指的指甲,一片一片地,全部拔下来。只要在这个过程中,你能忍住一声都不哭出来,那就算你赢。游戏结束,我立刻就放你走。”
希昂的血瞬间凉了半截。
拔指甲?十个?
“怎么?不敢了?”贝兰斯特看着她煞白的脸,语气中充满了轻蔑和挑衅,“我还以为克索伦家的人,都是宁死不屈的硬汉呢。没想到,还没开始,就要像个小姑娘一样哭鼻子了?真是让我太失望了。看来你已经很适应自己的新身份了嘛,‘希昂小姐’?”
“我……我答应!”希昂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她不能被他看扁!她可是希昂·冯·克索伦!
「不就是拔指甲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忍过去,就能出去了!」
“很好。”贝兰斯特满意地点了点头。
上钩了。
他抓起希昂的左手,那只曾经戴着昂贵戒指、玩弄过无数绸缎和女人肌肤的手,此刻却沾满了污泥,显得狼狈不堪。
他用那把冰冷的金属钳子,夹住了她小拇指上那片修剪得圆润整齐的指甲。
“那么,游戏开始。”
他话音刚落,手腕猛地用力。
“噗嗤——!”
{因为和谐原因,此处删减。}
贝兰斯特站起身,将那十片还带着血丝的、小巧的指甲,像收藏战利品一样,小心翼翼地收进了一个随身携带的小铁盒里。
“啧啧啧……最终,你还是没能坚持下来啊。”他低头看着昏迷不醒的她,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不过……折磨你的感觉,还真是……让人身心愉悦啊。”
他俯下身,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消毒药水,粗暴地倒在了她那血肉模糊的双手上。
“滋啦——”
昏迷中的希昂身体猛地一抽,似乎在梦中也感受到了那份灼烧般的剧痛。
“可不能让你因为感染发炎死掉了,我的玩具。”他为她的双手简单地包扎上粗糙的布条,低声自语道。
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拿起地上的烛台,还有那个装满了战利品的玻璃瓶,转身离开了地下室。
沉重的铁门再次关上,将所有的光明、声音和希望,都隔绝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