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机被毁后的夜晚，东城区的雾气像被搅乱的海面一样翻腾不休。
我和梦妖在一处废弃仓库暂避，林纪元很快带着小队赶到。
他没说“辛苦”，只是递来一瓶带着金属味的能量水。
“干得好，数据没被送走。”
我接过水，却没立刻喝。
“可数据里有个名字——黎玄。”
林纪元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但他很快恢复平静，把视线移开。
“黎玄？你确定没看错？”
“我确定。”我直视着他，“他是谁？”
林纪元沉默了几秒，才淡淡开口：
“黎玄是白昼盟的创始人之一，也是……现任盟主。”
梦妖在我心底的波动一下变得紊乱：
> “创始人？那不是你们最高的领袖吗？怎么会——”
我心里的疑问比她还多。
黎玄的名字出现在黑夜之座的核心传输数据中，这意味着——要么他被渗透，要么他根本不站在我们这边。
林纪元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压低声音：
“你最好忘掉今晚看到的。”
“为什么？”我几乎是下意识反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递给我一个黑色加密芯片：
“这是你的奖励，也是你接下来要做的事——去西港码头，找到一艘叫‘银鳞号’的货船，把它上的箱子带回来。别问里面是什么。”
我盯着芯片，心底越来越不安。
任务的频率、目标的性质，都像是在替某个人清理障碍，而不是单纯对抗黑夜之座。
梦妖轻声在我意识里说：
> “纪元……好像也在隐瞒什么。”
我没回她，只是把芯片收起，转身走向仓库的阴影深处。
离开时，我的余光瞥见林纪元在和另一名队员低声交谈。
那队员递给他一封密封的纸信——上面用古老的烫金字体写着两个字：
“黎玄”。
仓库外，雾气渐浓。
我的影子在地上被拉得很长，仿佛另一具在黑暗中注视着我的我。
不知为何，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正走在一条没有回头的路上——
而这条路的尽头，不是白昼盟的胜利，而是黎玄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