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6月29晚11点35分。
神色疲惫的少女-安余。她望着江边的高楼与房屋慢慢的走上了这座百米长的大桥上,夜幕早已经笼罩了这座小城。
大桥上昏黄的路灯与老旧的护栏一起诉说着大桥的年迈。可大桥外镶嵌在漆黑幕布上的由千家灯火发出的点点微光仍旧表示着还有未睡之人。
感受着夜晚凉风的吹拂,将那疲惫的大脑舒缓。安余轻轻的舒展了一下酸痛的胳膊与脖子。
忽然的,在这半夜的大桥上,安余的余光看到了一个人。他正坐在大桥围栏的上,似乎只需一跳,整个人便会坠入江水中。
“等等,你要干什么!”
来不及多想,安余猛的冲向那个人。
围栏上的人闻声向着安余看过去,这时,安余才发现那人也是个少女。白色的裙摆被风儿撩动,可随后便如同坠落的蝴蝶一般向着江水下坠。
可
一只细弱的手臂却抓住了这只蝴蝶。
“别松手,我,我想办法拉你上来!”
看着半个身子卡在护栏中用双手紧紧抓住自己右臂而面色狰狞的安余,白衣少女笑了笑说。
“放手吧。”
说着便想用左手拨去抓住她的那双手。
这时,意外发生了。
嘎吱,突兀的响声在黑夜中额外刺耳。年老的围栏支撑不住二人的重量,猛然的断裂。
我一定要举报这个大桥年久失修。这是安余在落入水中前最后想到的……
2018年6月30日8点52分
“喂喂喂,你爹我快到了,快滚过来接我。”
少年随口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揉了揉带着睡意的眼睛,缓慢的从床上爬起将床铺随意的打理了一下,再将床边的鞋子穿好,顺手拿起了床头柜上的背包。
然后便往房门外走去,忽的他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了杂乱的书桌。叹了口气,走去将书桌正中间的那本笔记本拿起,放到了背包里。
“妈!我出门了,我朋友已经到了,去接一下。”
“行。”声音从他母亲的卧室中传来。
随着公交车的到站,望着伴随着人群下来的那个家伙,少年洛阳无奈的摇了摇头。
“嘿,有没有想我,哥们我来找你咯。”说着就搂住了洛阳的脖子然后就把手中的行李箱塞到了他手里。
“撒手,你这个狗大户。你带了什么这么重。”洛阳一边将陈富贵的手掰开一边抱怨道。
洛阳面前这个国字脸的男子,本名就叫陈富贵,据说是他爸在他出生后莫名其妙暴富了。当即一拍脑袋就决定叫富贵算了。因此这个富二代也被洛阳叫做狗大户。
“没啥,这不衣服什么的,还有一些护肤品啊,零食啥的。”
“就你,护肤?算了吧。”望着陈富贵那古铜色的皮肤洛阳一边走一边摇了摇头。
“怎么瞧不起人!就你长的跟个小白脸一样还瞧不起我。”陈富贵跟上反驳道。
“呵呵,吃了吗,要不去整点烧烤啥的。”洛阳懒得继续吵,将手机拿了出来查看。
“都行吧。”陈富贵说道。
“那走吧。”说着便带着陈富贵一起来到了一个小烧烤店里。
“说吧,找我来你这住几天干什么。是不是有啥大行动要我掺和。”陈富贵将手中可乐递给洛阳,自己拿着一罐啤酒喝了一口道。
“别说的跟什么恐怖行动一样。还不是某人吐槽,给自家老爷子惹毛了被扫地出门的。”洛阳接过可乐,拿起一串羊肉说着。
“咳咳,那还不是,算了不重要。你自己不也是说在假期无聊,刚好小爷我有空,我才光临你家的。咋!不欢迎?”在几秒的欲言又止之后陈富贵讲到。
看着陈富贵刚刚那副表情,洛阳一瞬间就知道估计又是要钱没要到,或者给他爸什么事搞糟了之类的。
“是有个事。”说着洛阳顿了顿在沉默了两秒后。“我想写个书,找你参谋参谋。”
“啥?就这事,你小子抽什么风,怎么突然想写书了。”陈富贵一脸震惊。
“倒也不是,emm你先看看吧。”随后洛阳将背包中的笔记本递给了他。
……
随着意识渐渐回笼,安余在医院的床铺上醒来。望着窗外的黑夜,她一瞬间觉得落水什么的,不过只是一场梦而已。
可很快,安余就发现了不对劲。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虽然也是白而纤细但很明显并不一样,随机马上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一瞬间安余的大脑近乎宕机了。
“这不是我的身体,我还在做梦吗。”安余有点不敢相信。
“很抱歉,打扰你一下。但是这不是梦,你确实不在你的身体里。”
一道男声声音突然的响起,让安余一瞬间感到心跳都慢了半拍。此时她在注意到单人病房的门口站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
“很抱歉吓到你了,先自我介绍一下吧,你可能知道我,我叫范无咎。”男子略带歉意的说道。
“范无咎,这不是黑无常的名字吗。你,你要来带我下地府吗?”安余有些紧张的说道。
“从一般情况而言,是这样。你本应该已经淹死可因为地府的一些故障,导致你的灵魂进入了这副身体,而她的原主则代替你死了。”范无咎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我要被你接走了吗?”安余半躺在床上说道。
“怎么?你不怕我是骗你的吗?就这么相信真的有无常索命。”范无咎有些不解。“一般而言你们都应该不相信。”
“这个嘛,我刚刚已经悄悄恰了自己一把,好痛,已经确定不是做梦了。”安余挠了挠头笑着说道。
“哈哈”范无咎也没想到是这个答案,轻轻的笑了笑。“我知道你或多或少都有些不甘心,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救人才死的。但生死是上天所定下的规矩,无人可以违反。”
“这样啊,那可真是不走运啊,那下辈子我可一定要学会游泳呢。”安余摆了摆手自嘲道。
“不过,你还有三十天的时间,将灵魂回归正轨我需要点时间。”范无咎望着安余那失落的神情说道。
“什么?”安余有点发愣,原本都已经做好下一秒就去死的准备了,接着突然得知还有三十天可活,安余莫名的感到庆幸。
“三十天,七月三十号晚我会再来的。记得别留下什么遗憾了。”说完范无咎便消失了。
看着突然消失的人影,望了望自己都双手,确定这一切并不是梦后,安余重新躺到了床上。“这一切,还真的不是梦啊。”
伴随着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了安余的脸上。少女也从睡梦中醒来,一夜无梦她睡的格外香甜。
在再一次的确认之后,安余终于是放弃了。我确确实实是重生了,但是是张体验卡。她躺在床上无奈的想着。
伴随着开门声,安余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的中年男人的到来。
“安安,太好了你醒了啊,有没有不舒服的,饿不饿啊?”男人激动的说着,将手中的粥也一并递过去。
安余虽然一时间分不清这是谁,但仍就摇了摇头。
男人看着笑了笑,将饭盒放在一边。摸了摸安余的头笑道,“好,安安乖,没事就好,爸爸还有事要处理,饿了你就吃,你先好好休息吧。”
再三确认安余确实没什么大碍后就离开了房间。安余看着关闭的房门一时间有些出神。将身子坐起,拿起床头柜上的粥闻了闻。
还挺香,在闻到食物的香气后,安余也感受到了饥饿。
在吃完将饭盒收拾放到一边后,困意又悄悄冒了出来。哎,吃了就睡未免不太好吧。还是好好想想这个身体的记忆吧。安余想着。
因该是叫沈槐安吧?刚刚那个因该是她的父亲沈文。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叫沈槐平。嗯,可她为什么要跳江啊?一时间安余并没有找到什么头绪。
记忆就像受潮的磁带,时不时就断片了。并不能找到什么原有,不过。
想着安余再一次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没有镜子,但很明显的可以感觉到她的左脸上有道疤痕近乎覆盖了整个左脸。之前救她的时候因为灯光并没有看清。
难道是因为毁容了?不像啊这个疤痕感觉都很久很久了。
在思考的过程中困意逐渐占据顶峰,然后安余就睡着了。
等到再一次醒来就已经是下午了,沈文办理了出院手续很快的就将她带回来了家。安余正打量着属于“她”的小房间。
很简单的白色系配色,一张床,一个小柜子,一个书桌和一个大衣柜,这就是全部的家具。灰白的床上还有这不少的卡通玩偶,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安余知道,那些玩偶都爱沈槐平送给他妹妹的。
柜子中还有这不少的药,似乎是治疗抑郁症的。
书桌很整齐一些简单的书和笔记,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不过并不是什么学习用书,而是小王子这一类的童话故事。
衣柜里也都是一些平常的衣服,不过白灰色仍旧居多。
阿哲,并没有什么思路,安余还是很在意槐安为什么想要自杀。可总不能直接去问沈文啊,难搞。一般这种人不都应该有日记什么的提供线索吗。安余在心中吐槽道。
哎,安余叹了口气,走到浴室中,打量起来了镜子里的自己。
一个用长刘海遮住左脸的秀丽少女出现在其中。有着很标注的瓜子脸和精致的容颜。只可惜左脸被长发遮住,将其撩起一道巨大的疤痕便出现在了少女的脸庞能看的出来这是烧伤留下的。烧痕近乎已经将整个左脸占据。虽然谈不上不仍直视但是应该已经算得上是毁容了。
安余将头发放下在心中暗暗叹气,可惜了这么好看的女孩子。这伤疤怎么弄的,而且似乎身体其他地方也有。可恶完全没有记忆,难道需要我慢慢适应身体后才能想起来吗。
望着空荡的房间,安余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沈文再带她回来后就马上走了。她明白应该是处理她的“后事”去了。毕竟安余她自己是个孤儿,是依靠医院的刘主任和好心人的资助才活下来的。
安余坐在床上,看着槐安手机里寥寥无几的微信,再一次陷入沉思。
看着窗外的夕阳,要不要出去走走,安余想着。
……
时间拉回现在。
“这这这,你啥类型小说。重生文啊,之后女主要干嘛,开系统,然后逆天改命?”陈富贵疑惑到。
并不是,洛阳回答。“应该算日常?这本书里并没有系统,也没用逆天改命,这不是爽文。”
“啧,你这能吸引读者吗?要我说还不如写爽文,起码有人看,你这赚不了钱。”陈富贵吃着串说道。
洛阳晃着手中的可乐,沉声道。“我也没想过赚钱,我只不过是想写罢了。”
“不赚钱?那你为啥,吃饱了撑的。”陈富贵不屑道。
“谁知道呢,该回去了,走吧。”说着洛阳起身付了钱。
望着被夜色千万次拥入怀中的闹市,它在黑夜的怀中放肆的吵闹,而蝉鸣也适时的悠然的演奏起了乐章,几许凉风也恰好在此时与洛阳擦肩,似乎这一切都在预示着夏天再一次的路过了他的身边。
“我能否将你比作夏天?”洛阳喃喃道。
“你说啥?”陈富贵将头凑了过来。“我没听清啊。”
没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