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而来的神圣箴言如同烙印般刻入她的灵魂深处:
“成长吧,银鳞之女。”
“隐藏汝身,明辨汝心。”
“守护汝誓,维系火种。”
“汝非孤身,吾光永伴。”
“汝之信仰,即为汝盾与杖之始源。”
伴随着箴言的最后一个意念,一股温和却磅礴的神圣力量顺着那精神连接流淌而下,精准地注入泽尔的灵魂核心。她感到自己对巴哈姆特冕下的信仰从未如此清晰、坚定,一种与神圣本源初步连接的通透感油然而生。
她本能地理解了如何引导这份信仰之力——一环神术的知识如同本能般烙印在她灵魂中:神导术 、治愈真言 、祝福术 、圣火术 ……这意味着她已成为铂金龙神冕下认可的、真正的牧师雏形!
铂金光柱渐渐消散,神圣的气息缓缓褪去。石台上,一只体态优美、充满力量的幼年银龙昂然而立!
她的体型流畅而矫健,从头到尾已是长约4.5米,肩高约1.2米。
全身覆盖着崭新的、如同精工锻造的秘银甲片般的鳞片,在月光下流转着清冷的银辉和深邃的冰蓝光晕。
双翼展开,翼展接近8米,翼膜坚韧,边缘闪烁着细微的寒光。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那双银灰色的竖瞳,仅在深处可见星星点点的冰蓝,如繁星般点缀其中,比雏龙期更加深邃、明亮,如同蕴藏着万年寒冰的精华,剔透、锐利、充满了智慧与威严。
曾经的稚嫩天真被一种沉静的力量感取代,凝视时仿佛能洞穿灵魂,冻结血液。
铂金的光辉渐渐消散,冰晶祭坛上的逆鳞失去了光芒,变得如同最纯粹的秘银薄片。
戒指缓缓落下,被泽尔用爪子接住,重新挂回她新生的、更加修长优美的龙角根部,冰蓝宝石紧贴着银鳞,仿佛一枚天然的饰物。
就连整条龙也开始散发着带有雨后空气混夹着冰雪的清新气息。
龙神的祝福彻底弥补了她的亏空,蜕变完成了,种种迹象都在说明,现在的她已不再是雏龙,而是一条真正的幼年银龙。
体型明显增大了一圈,线条更加流畅有力,银色的鳞片如同月光下新磨的秘银,流转着更加内敛而强大的寒光。力量在体内奔涌,感知变得更加敏锐,对魔法的亲和力也大幅提升。
更重要的是,她心中有了更清晰的方向,以及一份神圣的馈赠。
她走出仪式所在的穹窿,来到霜鳞之誓部落聚集的主洞窟。
五年时光,让她熟悉了这里每一张带着霜色鳞片的脸庞,熟悉了炉火的温度,熟悉了冰层下挖掘矿石的叮当声,也熟悉了德拉克斯眼中那份沉重的希望。
所有狗头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敬畏而期盼地看着她。他们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变得更加深邃、强大,还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神圣感。
德拉克斯拄着骨杖,在冰爪的搀扶下,带领所有族人,以部落最庄重的礼节——右手抚心,深深鞠躬。
“小姐……”
他的声音带着激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您……您成功了!铂金龙神冕下……祂回应了您!”
泽尔微微颔首,如繁星般的竖瞳扫过每一个族人,声音清澈而沉稳,带着幼龙特有的空灵,却又蕴含着超越年龄的坚定:
“是的,德拉克斯,冰爪,霜鳞之誓的族人们。铂金龙神冕下聆听了我们的呼唤。祂赐予我力量,也赐予我指引。”
她停顿了一下,望向洞外依旧咆哮的风雪:
“冕下让我看到,这笼罩群山的永恒风暴。它的核心蕴含着混乱,但也隐藏着被扭曲的秩序之力。打破它,平息它……这是我未来必将踏上的道路之一。”
洞窟内响起一阵压抑的惊呼和窃窃私语。打破永恒风暴?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奢望!
泽尔的目光重新回到族人身上,语气转为柔和但不容置疑的承诺:
“但在那之前,在我拥有足够的力量去挑战风暴本身之前……我的首要职责,依然是守护这里,守护你们——霜鳞之誓,我父母泽拉克丝阁下与希尔瑟拉阁下意志的继承者,也是巴哈姆特冕下在此地信仰的火种。”
她向前一步,龙翼微微收拢,姿态庄重:
“我将暂时离开霜陨之巢,去更广阔的外界磨砺爪牙,增长智慧,探寻那些模糊预言背后的真相,并寻找削弱风暴的方法。但我向你们,也向我父母的英灵,向铂金龙神冕下起誓:”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龙类特有的威严和穿透风雪的力量:
“霜鳞之誓,永在我心!”
“若部落遭遇危难,若家园受到侵犯,无论我身在何方,无论风暴如何阻隔——”
“以我银龙之血为誓,以铂金龙神冕下之光为证——”
“我,泽尔·德罗·阿金蒂斯娜,必将撕裂风雪,及时归来!”
誓言如同寒铁铸就的钟声,在洞窟中回荡,震动着每一个狗头人的心灵。德拉克斯老泪纵横,带领所有族人再次深深拜伏下去:
“吾等霜鳞之誓,必谨守家园,维系火种!静待小姐您…携破晓之光归来!”
“还有戈鲁克,你是一名真正的战士,希望你能坚持自己的原则,部落永远欢迎你。”
临别的倒计时,泽尔想起了那位不像地精的地精。
“这倒不必多说了,现在我心气也没这么重了,就在部落里呆着,刚好我原本队伍里那些废物重新投奔我了。在这里教教我原本队伍里不成器的废物们就行了,倒是你,记得平安归来,别魂归你信仰的神那去了。”
戈鲁克倒是像往常一样没啥尊敬之意,但也表达了自己的祝福。
“自当如此。”
对这个算的上可以说得上话的朋友,虽说以龙的眼光看也丑了点,泽尔也没太多抵触。对于这家伙的“忠言”,翻了个白眼,也算是接受了戈鲁克的“祝福”。
一切准备就绪,最后看了一眼这庇护了她五年、也由她守护了五年的冰窟,看了一眼那些将她视为希望与守护者的霜鳞面孔。
她展开新生的、更加宽阔有力的银翼,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震得洞顶冰晶簌簌落下。随后,她化作一道银色的流光,义无反顾地冲入了洞外那狂暴肆虐、仿佛永无止境的永恒风雪之中……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