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艾莉亚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轻烟,消失在精灵使馆区的断壁残垣后,留下的是一片狼藉与无声的震撼。
埃兰迪尔站在原地,夜风吹拂着他破损的法袍,他望着艾莉亚消失的方向,良久才收回目光。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转身时,脸上已恢复了首席法师应有的冷静与威严,开始有条不紊地指挥幸存者清理废墟、救治伤员、加固临时结界。
罗兰目睹了艾莉亚离去时那超乎寻常的速度和神秘感,他眉头紧锁,心中的疑虑如同藤蔓般缠绕。
他走到埃兰迪尔身边,右手抚胸,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
“埃兰迪尔参赞阁下,我为晨曦圣教‘破晓之剑’骑士团,罗兰·晨星。”
“邪龙与邪教徒已退,但威胁尚未解除。同时,请问方才那位英勇的精灵法师阁下,她的力量令人惊叹,不知是哪位大师?”
埃兰迪尔转过身,面对罗兰,精灵特有的优雅仪态中带着一丝疏离和不易察觉的警惕。
他微微颔首还礼:
“罗兰骑士,感谢贵方在危难时刻的援手。至于那位法师……”
他顿了顿,刻意模糊了称谓:
“她是我们精灵一族一位深居简出的隐修者,她的名讳与传承不便透露。”
“此次恰逢其会,仗义出手,实属我族之幸。如今危机暂解,她已回归她的路途。”
罗兰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但显然并未完全释疑。
一个拥有如此施法能力的“隐修法师”?
这解释太过牵强。
但他也明白,在精灵的地盘上,追问对方的核心秘密是极不明智的。
他只能将这份疑虑深深埋藏,同时更加坚定了要引导凯兰走上圣武士“正途”的决心——
只有晨曦之主的光辉,才能驱散这种伴随他身边的神秘力量带来的不确定性。
“理解。愿晨曦之光庇佑精灵与人类的友谊长存。”
罗兰公式化地回应了一句,便转身去协助救治伤员。
但他心中清楚,这次事件,尤其是精灵方展现出的远超预期的抵抗力量和那个神秘法师的出现,估计很快就会借由密探,在人类帝国高层心中埋下了猜忌的种子。
……
当艾莉亚在精灵使馆力挽狂澜时,金妮一行人已如同阴影般潜入了守卫力量被大幅抽调的七号码头。
停泊在隐秘泊位的货船如同一头沉睡的黑色巨兽。
“夏芮,看你的了。”
金妮压低声音。
夏芮点点头,她如同幽灵一样(隐匿),轻松避开仅剩的几个心不在焉的守卫,悄无声息地摸到船舷下。
手指在湿滑的船壳上摸索了几下,找到一处暗门,一根纤细的开锁工具插入锁孔,手腕灵巧地抖动了几下(巧手)。
“咔哒。”
一声轻响,暗门无声开启,她向后面打了个手势。
金妮、石拳、哈尔、西尔维奥窜上了船。
就在这时,船上位于上层甲板的位置,其灯火通明处传来喧闹声。
金妮示意众人噤声,潜行靠近。
透过舷窗缝隙,他们看到灯火通明的大舱室内,一群卸下伪装的邪教徒正在纵情狂欢,劣质麦酒的气味、烤肉的焦糊味和汗臭混合在一起。
几个邪教徒围着一张桌子玩骰子,大呼小叫。另一些则围着一个巨大的、冒着热气的大锅,一边用匕首插着锅里的肉块大嚼,一边高谈阔论。
“哈哈哈!痛快!这次任务真是肥差!精灵使馆那边闹翻天,守卫全被引走了!”
一个满脸横肉、带着眼罩的邪教徒头目灌了一大口酒,抹着嘴说道:
“等佐格瑞斯大人和维莎拉大人得手……嘿嘿,卡拉斯科斯陛下许诺的财宝和力量,足够我们逍遥几辈子!”
“卡拉斯科斯陛下是厉害。”
另一个瘦高的、脸上有刺青的邪教徒接口:
“但泽拉克斯大人(沙暴暴君)的智慧才深不可测!没有他提供的古代蓝龙符文和空间坐标,‘裂空之核’就是块废铁!”
“所以说,这次行动,说到底还是泽拉克斯大人主导!”
“嘘!小声点!你想死吗?”
头目紧张地看了看四周:
“两位陛下的心思也是你能揣测的?做好我们的事,看好下面那几个宝贝箱子就行了。等维莎拉大人信号,立刻启动传送阵把货送走!要是出了岔子……”
他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放心老大!符文箱子在底舱,有‘血肉锁’和自毁法阵守着,万无一失!就算有老鼠溜进来,也……”
瘦高个邪教徒话音未落。
“砰!!!”
舱门被一股蛮力猛地撞开!金妮的身影堵在门口,脸上带着狞笑:
“老鼠?你金妮奶奶来收房租了!”
“敌袭!”
邪教徒们惊骇欲绝,纷纷抄起武器。
战斗瞬间爆发!
金妮如同狂暴的雌狮,巨剑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横扫而出,两个反应稍慢的邪教徒直接被腰斩!鲜血和内脏喷溅一地!
她动作迅猛如电,每一次闪避和格挡都恰到好处(战术大师:回击动作),在战斗中保持着可怕的效率。
石拳咆哮着(狂暴),矮壮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战斧如同打桩机猛砸地面(地震击)!
整个舱室剧烈摇晃,桌上的酒瓶杯盏哗啦啦摔碎一地,几个邪教徒站立不稳摔倒在地,被他紧跟而上的斧刃收割!
哈尔如同鬼魅(游侠:步战技巧),手中长弓引而不发,锐利的鹰眼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视如仇敌),淬毒(麻痹毒素)的箭矢悄无声息地离弦,精准射入想要施法或使用远程武器的邪教徒咽喉或手腕!
西尔维奥没有直接参战,他迅速环顾四周,目光锁定在舱室一角一个闪烁着微弱魔法灵光的金属控制台上。
他优雅地拨动琴弦(迷幻曲调),奇特的音波干扰着控制台的能量流动,同时扰乱着残余邪教徒的心神。
夏芮则像一道红色的闪电,在混乱的战场中穿梭。
她没有参与正面厮杀,而是如同最致命的刺客,专门清理那些试图逃跑报信、或者悄悄摸向警报装置的邪教徒。
她的匕首“低语”每一次挥出都带着冰冷的优雅,精准地割开喉咙或刺穿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