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呜哇!」
「什⋯⋯什么东西?」
一位女同学听到了爆炸声而回过了头,并注意到了地上捂着脚的铎宾。他的表情扭曲着,痛苦地咬着嘴唇。
「呜⋯⋯帮我叫船上的工作人员!」铎宾声音紧绷,额头上冒出冷汗。
「好⋯⋯好!」女同学转身快步离去,慌乱的脚步声在走廊中渐渐远去。
才刚到五楼,铎宾就被纸青蛙给炸伤了脚,然而因为有鞋子保护,不至于受到太大的伤。他小心地检视着自己的伤势,发现鞋底的橡胶不仅融化、鞋子也破损了,或许没办法以最快的速度奔跑了。
(可恶,连我的传送路径都考虑到,设下了陷阱吗?)
铎宾对于Pinky的心思细腻感到恐惧,但却感到一丝违和感。
(比赛时他的心理战确实厉害,看穿、诱导。但是如果一切真的都照着他的剧本走,那就不应该输了。)
(毕竟比起前两场可是拿到过四张攻击及三张拆除,这一场的牌确实不算好。)
铎宾背靠墙壁坐着,仔细回想着比赛的场景。当时的座位、当时的情况。
(该死⋯⋯细节都想不清了⋯⋯)
铎宾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点一点地分析。
(我是他的上一家,而我总共安排了爆炸猫两次。)
(第一次时是在第一轮的时候,我将爆炸猫放在牌库顶,而他那时拥有从我这边抽走的飞奔卡,因此Pinky放心地抽了牌。)
(第二次时是在第三轮的时候,我原先是想将爆炸猫放在第二张,然而因为我自己的不专心,不小心放错了位置,让Pinky抽到了爆炸猫。)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家伙第四轮,在我洗完牌后使用了未来卡,而既然他第三轮的抽卡是爆炸猫,也就是他第三轮前就有未来卡了。)
(他在第三轮时不使用未来卡是因为可以直接读我的心!然而由于我心中所想与事实不符,于是让Pinky抽到了爆炸猫。)
(而第四轮则是因为他没办法透过读我的心得知下一张牌,所以才使用了未来卡!)
(如果照彻行说的确实都可以说得通了,但彻行是怎么知道的,而且如果是超能力的话不就是无解了⋯⋯)
虽然自己也有特殊的能力,但那是依靠平时隐藏在西装外套下,手腕上的手环才得以使用。铎宾还是不太相信人有超能力什么的。
(那家伙是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的?)
铎宾脑中飞快地想,想着与Pinky仅有几次的见面,赌场、顶层甲板、餐厅⋯⋯
(「完蛋了,我没有跳过卡,阿哈哈哈。」)
(「呜⋯希望这张不是爆炸猫⋯」)
(「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眼睛?)
(仔细想想,Pinky似乎讲话的时候都盯着自己看。)
(难道是⋯⋯表情?)
铎宾激动地准备站起,但很快又将动作收了回去。
(但这个发现又能怎样呢?难道要捂着脸冲向他吗?)
铎宾迅速盘点起船上可能找到的面部遮蔽物。
(安全帽…?船上没有。毛巾?很容易掉下来。)
(符合船上有、且不容易掉下来的穿戴物......泳镜?)
铎宾打开远见系统查看地图,随后计算道:
(我在三楼、而游泳池在八楼,高度大约差二十公尺,水平距离大约二十五公尺,依照毕氏定理,直线距离则大约三十二公尺。)
「向上——」
铎宾突然住口,拿出掌形弹珠台。
「可以传送吗?」说罢,铎宾弹了弹珠。
"100"
(可恶。)
「用跑的?」他又弹了弹珠。
"300"
这个选择一点也不意外,一个相当于重新开一局踩地雷,另一个则是继续玩到一半的踩地雷,起码后者是有些资讯的。
⋯⋯
路上果然有几只纸青蛙,虽然不知道目前纸青蛙的索敌方式,但只要不靠近都没什么事情,铎宾轻松地来到了八楼的游泳池。
游泳池约莫比网球场小一点,水面在灯的照明下反射着黄光。池中有好几群在水中聊天,笑声与水声交织在一起。游泳池周围则密集排列着大量躺椅,不少人在躺椅上悠闲地啜饮着鸡尾酒,仰望着满天繁星。
铎宾从厕所隔间中出来后,立刻注意到游泳池旁边的灌满水的蓝色塑胶桶子,桶子里面装着的是各式各样的水枪供大家使用。
(如果那鬼东西是纸的话,用这个说不定可以!)
铎宾迅速走过去挑了一把长约80公分的水枪。
这时刚好两位女生走了近铎宾,其中一位带着口罩绑着马尾。
就在此时,两位年轻女生朝他的方向走来,其中一位戴着黑色口罩,乌黑的长发束成马尾,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她们选择了铎宾附近的两张躺椅,轻声交谈着什么,笑声清脆悦耳。
女生躺下后,摘下了黑色口罩,轻轻放在旁边的小木桌上。
铎宾盯着那口罩,良知与紧急需求在他心中拉扯。
(可恶!)
铎宾装作若无其事地朝两人走去,当他走到足够近的距离时,突然弯腰一捞,迅速抓起桌上的口罩,随即拔腿狂奔。
「欸⋯那家伙?拿了你的口罩。」另一位女生困惑地指着铎宾逃离的背影。
「不是吧?」口罩的主人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眨眨眼。
「有变态!!!」
(可恶!!!)
口罩上残留的化妆品味充斥着铎宾的鼻腔,变形的橡胶和裸露的鞋垫使他的步伐不稳,每踏一步都有黏腻的感觉,像是踩在融化的太妃糖上。尽管如此,他仍咬紧牙关,加速远离泳池区,甩开罪恶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