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白默默推开门走进来,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我了个变脸不扣豆啊,不对,好像阎王爷加强了,真不扣豆了🤓。
“嗯,我刚到。”他指了指沙发,“我可以坐这里吗?”
“可以可以,随便坐。”枫璃连忙点头,脸上露出笑容,“我爸说他还有点事,晚点到。”
褚白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包间里很安静,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气氛有点微妙。
就在他觉得浑身不自在的时候,枫璃突然抓了一把瓜子,磕了一颗,抬头问他:“对了,褚白,你打不打粥?”
“嗯,偶尔玩。”褚白点点头。以前备考累了的时候,会玩一会儿放松一下。
其实咱更多玩的是另一个粥。
“太好了!”枫璃的笑容里突然多了点不怀好意,她点开一个模式,“那……绝密航天,堵桥,来不来?”
褚白:“???”不是哥们,你忘了你刚才说什么了,等下还要跟令尊吃饭呢,现在就把你爹消耗了有点不好吧?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枫璃,又看了看平板,嘴角抽搐:“那个,这不好吧,这有点……”
“唉,那话又说回来了。”枫璃又从果盘上拿起一颗橄榄塞进嘴里,满不在乎地说,“快来快来,先别管那些有的没的了,上号!”
褚白看着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反正枫璃父亲还没来,闲着也是闲着,等会儿吃的还是人家请的饭……
而且,褚白突然发现,如果他真的去堵桥,好像确实没什么后顾之忧?
有点太地狱了。
“行吧。”他掏出手机,“我登号。”
a few moments later 。
“哎我草,集装箱有人夺舍!”
“不是,这诗人啊?受不了了我也要玩红狼。”
“唉这脚步好像有点不对……怎么是盾构?”
二人的脸红的犹如龙虾一般,包间里充斥着两人此起彼伏的哀嚎和抱怨。原本安安静静的氛围早就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打游戏时的激动与抓狂。
褚白释怀地放下手机,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枫璃最后并没有选择去堵桥,但是在这短短的一个半小时内,她们一共经历了:
对枪对不过,阴人被反杀。
猛攻还没钱,跑刀被踹死。
绝命免保蓝和紫,打了暗号被反打。
对面刘涛和金蛋,力挽狂澜被抢包。
释怀了,真的释怀了。如果这还能坚持玩的下去,那么今后不管做什么事都会成功的。
“不行了不行了,再玩下去我要炸了。”褚白揉了揉太阳穴,向枫璃问道,“那个……枫处长还有多久才到啊?”
枫璃正对着手机屏幕不断哈气,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好奇地问:“你好像……有点怕我爸?”
褚白被说中了,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嗯……有点。主要是不太擅长跟长辈沟通。”
“理解理解。”枫璃摆摆手,“代沟嘛,很正常。我爸都快五十了,有时候他说的话我也听不懂,脑回路跟我们完全不一样。”
她拿起手机,似乎想看看时间,结果屏幕亮起,弹出一条消息。
枫璃点开消息,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
褚白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枫璃沉默了几秒,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把手机屏幕转向褚白。
是她父亲发来的消息,文字很短,语气冰冷:“临时有紧急公务,来不了了。你们两个年轻人自己吃吧,都记我账上。”
又是这样。
枫璃已经记不清这是父亲第几次爽约了。小时候答应带她去游乐园,结果一个电话被叫回单位。
生日的时候说要回来陪她吃蛋糕,结果在外地出差。
这次说要好好感谢褚白,结果还是一如既往。
她好像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父亲,习惯了他永远把工作放在第一位,习惯了等待,习惯了一个人。
因此,这份结果应当是理所当然的,她也对此毫不在意。
褚白看着那条消息,又看了看枫璃的表情,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
就在这时,枫璃抬起头,耸耸肩,脸上又恢复了往常那温柔的笑容,:“没办法,我老爹他就是这样,总是临时有事。既然他来不了,那我们自己吃吧,说不准更舒服,而且我还没正经请你吃一顿过呢。”
她说着,拿起桌上的菜单,一脸豪气道:“看看想吃什么?不用客气,反正我爸全报销。”
褚白看着她与平常别无二致一脸轻松的模样,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受,点点头:“好。”
与此同时,逸务处办公大楼,某间灯火通明的办公室里。
被称作彝的检察官坐在办公桌后,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笃笃”声。
他的脸色很平静,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冷漠,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却酝酿着风暴。
办公桌前,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低着头,满头大汗,后背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
“所以,”彝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种近乎平淡的好奇,“两个大活人的身份,你们查了这么久,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拿起桌上的一份报告,随意地翻了翻:“现在的科技树哪怕是堕落了也不至于如此吧?难道说现在还是文艺复兴时期?”
中年男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声音带着颤抖:“检察官,这两个人……很可能不存在于现世的登记系统中。如果他们是在星界出生长大,又用特殊手段做了伪装,那……那确实很难查出来。”
“呵。”彝发出一声嗤笑,把报告扔回桌上,“推卸责任的手段,过了两千年,还是一点都没变。”
中年男人的头埋得更低了。
“不过,”彝话锋一转,眼神骤然变得锐利,“查不到人也就算了,这几天找到的存放在逸务处的遗骨碎片,被人强闯进来抢走了,解释一下?”
他抬手在桌面上一按,一面全息投影屏幕立刻亮起,上面播放着一段监控录像。
画面中,逸务处地下三层的禁闭室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厚重的合金墙壁被硬生生砸出一个大洞。
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佝偻人影,像一阵风似的钻了进来,动作快得几乎出现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