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看着他这副前倨后恭的样子，用触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唉，忘本，唉。”
褚白嘿嘿一笑，也不反驳。
毕竟，能提升战斗力的礼物，谁不想要呢？尤其是在他这种随时可能遇到危险的情况下。
玩偶的触手捏着那个小三角形零件，金属表面还带着点被敲打的温度。它动作麻利地掀开旁边一个玻璃烧杯的盖子，将零件扔了进去。
“叮”的一声轻响，零件落在杯底。褚白正想凑过去看看这老式零件有什么特别之处，下一秒就瞪大了眼睛。
那枚棱角分明的金属三角，居然像冰块投入热水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了。银白色的边缘渐渐变得模糊，化作一缕缕流动的银辉，最终在烧杯里汇成一滩粘稠的银灰色液体。
液体表面泛着细腻的光泽，像某种凝固的月光，又带着点液态金属的冷冽质感，静静地躺在透明的玻璃容器里，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这啥？”褚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怀疑玩偶在干什么法律不让干的事情。
难道说玩偶的礼物是一杯液体炸药？还是强效腐蚀性液体？等有人盯上他的时候直接丢过去炸他？
“好东西啊。”玩偶兴冲冲地端起烧杯，触手托着杯底，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冲褚白招招手，“快来快来，把这个喝下去。”
不是，这玩意真的是能喝的？
“喝……喝下去？”褚白的嘴角抽了抽，眼神里充满了怀疑，“这是什么那种小说里的那种天材地宝吗？喝下去就能打通任督二脉，铸就五行极品灵根那种？”
“哈？”玩偶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用触手拍了拍杯沿，“哈基白，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卸载手机里的西红柿小说。”
骗你的，咱用的热带水果包。
玩偶翻了个白眼（虽然褚白也分不清那堆荧光斑点哪个是眼），“这东西的用法很简单，但得用你的本体才行，那副残躯用了怪浪费的。”
“本体？”褚白愣了一秒，还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就感觉胸口一阵熟悉的抽痛——那截尾椎骨又被玩偶的触手拔了出来！
眩晕感瞬间席卷而来，视野骤降，身体的沉重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轻盈与柔韧。等她回过神时，指尖已经触及到了烧杯冰凉的玻璃壁——她变回了白楮。
“不是姐们！”白楮瞪着玩偶，语气里满是无奈，“你当这就你一个人待着啊？当咱是插座啊？就不能提前说一声？”
玩偶的荧光斑点闪烁了两下，像是在憋笑：“实在不好意思啊姐们，那咱给你再插回去？”
神入，真当咱插座啊？
白楮看着它那副欠揍的样子，气鼓鼓地叉起腰。可转念一想，反正都已经变回来了，再计较也没用。她瞥了一眼烧杯里的银灰色液体，深吸一口气：“行吧，你要这个态度了那还说啥了，我干了这杯就完事了呗。”
“唉，太性情了姐们。”玩偶立刻捧场，把烧杯递到她面前，触手都在微微颤抖，让白楮总有一种她在憋笑的感觉。
提着昨日种种千辛万苦～奇怪的BGM隐隐约约的传来，等等，这个烧杯还有音乐播放器功能？
白楮接过烧杯，仰头就喝。银灰色的液体入口微凉，带着点时间的涩味，却意外地顺滑，顺着喉咙一路滑下，没有任何不适。她刚把杯子放下，还没来得及问“然后呢”，眼前就突然亮起一道虚幻的光幕。
光幕半透明，泛着淡淡的蓝光，直接投射在她的视网膜上，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各种从未见过的字符。与此同时，一道毫无感情的合成音在她耳边响起：
“向您致敬，监护人阁下。我是拟人智能原型机——vir。在您引导我们走向伟大的未知世界时，我将为您提供建议和忠告。”
白楮：“？？？”
她眨了眨眼，光幕依旧悬浮在眼前，上面的选项看得她眼花缭乱——【情报日志】【政府】【社会管理】【科技】【领袖】【物种】……甚至还有【行星和星域】【规划扩张器】【舰队管理】【通讯】【宣称】【贸易市场】。
这扯不扯。
“那个……”白楮戳了戳旁边的玩偶，“你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不能是中毒了吧？喝菌子汤中毒医保给报销吗？”
玩偶凑近看了看白楮的眼睛，似乎她也能看得到那张光幕。于是，她身上荧光斑点突然僵住了。
她尴尬地用触手挠了挠脑袋，声音有点心虚：“呃……好像……这个版本有点太早了，成开服玩家了都。”
它清了清嗓子，对目瞪口呆的白楮说：“来，跟我抱一个，给你更个新。”
白楮听得一脸懵，但还是依言伸出手臂，轻轻抱住了这个巨大的玩偶。柔软的布料下，似乎能感觉到某种微弱的能量波动。
就在接触的瞬间，眼前的光幕突然闪烁起来，合成音再次响起：“检测到最新版本安装包，正在更新……更新完毕。”
光幕上的内容瞬间变了，变得简洁了许多：
【姓名：白楮】
【刻印：无】
【通讯：玩偶】
【领地：无】
【军团：无】
【遗珍：无】
【权能：魂语终焉•轮回之终末】
……
后面还有一些模糊的条目，像是被雾气笼罩着，看不真切。
白楮盯着眼前的光幕，好奇地问：“这到底是什么？VR？”
“嚯，差一点点就说对了。”玩偶松开触手，语气带着点怀念，“这是德萨努协和国的造物，旧世界的遗产与象征之一——拟人智能原型机VIR，刚才那堆银灰色的液体，只是它的另一种形态，而它本身为一群纳米机器人。”
白楮的眼睛猛地睁大：“什么玩意？我刚刚喝下去的是……纳米机器人？！”
“不然呢？”玩偶理所当然地说，“这东西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遗珍，有价无市。你要是能找到德萨努协和国留下的其他纳米机器人集群，说不定还能解锁更多功能，有惊喜哦。”
白楮的注意力却完全被光幕上那个唯一不“无”的条目吸引了——【权能：魂语终焉•轮回之终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