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楮躺在床上.JPG
…
这仅仅只是某个屑玩偶利用名为“褚白”的遗骨暂时受肉的姿态。
在白楮呆在宿舍里的时候,她自己先跑出去神鬼不觉地绕了一圈,寻思着差不多了就刚好回来,顺带在楼梯间制造这一番“巧遇”。
只不过她似乎发现到了什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正好整以暇地观看枫璃接下来的表现。
枫璃看着眼前的“褚白”,不知为何心跳突然加速。
本来没打算说出口的话,此刻像疯长的藤蔓,瞬间缠住了她的喉咙。
她咬了咬嘴唇,攥着便当盒的手更紧了,指尖甚至有点发颤。
其实这个请求,她在心里酝酿了很久。学校下周要举办校庆,还要开家长会,父亲又因为工作上的事忙得脚不沾边,母亲也常年在外地谈生意,根本没人能来。
少女看着班里同学的家长一个个坐在台下,不知道是何种滋味,但是这次校庆,她还报名了钢琴独奏与舞蹈,希望有人能来看着自己。
可她一直没好意思跟褚白说。毕竟褚白只是咖啡厅的同事兼朋友,外加一个救命恩人的身份,让他以“叔叔”的身份去参加家长会和校庆,实在太唐突了。
可现在,看着“褚白”那股带有某种魔力的眼神,她突然鼓起了勇气。
“那个……”枫璃的声音有点发紧,她低下头,不敢看“褚白”的眼睛,“我、我有个事想跟你说。”
“嗯?说吧。”玩偶操控的“褚白”靠在栏杆上,身体微微前倾,语气比平时的褚白更温和些,不知为何,总觉得面前的褚白有一股谐星的气质?
枫璃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抬起头,飞快地说:
“学校下周要办校庆与家长会开家长会,我爸他……他估计又因为工作上的事没空来。我想、我想请你以我叔叔的身份,去参加一下可以吗?”
说完这句话,她的脸瞬间红透了,连耳根都染上了一层薄红。她生怕“褚白”拒绝,又慌忙补充道:
“不是非要你去不可!就是这次家长会很重要,老师说要跟家长沟通升学的事,校庆上我还有钢琴表演……我知道……不不,算了,当我没说过!”
她越说越急,最后几乎是自暴自弃地低下了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说到底她们之间并没有血缘上的关系,彼此间的联系也并未达到知心着意的程度,贸然提出这种请求看上去有几分冒昧的意思。
楼梯间里静了下来,只有窗外传来的几声鸟鸣。枫璃的心脏狂跳,等着“褚白”说出拒绝与安慰的话语。
可等了半天,没听到拒绝的声音,反而听到“褚白”低低的笑声。
她疑惑地抬起头,看到“褚白”靠在栏杆上,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事,跃跃欲试。
“好啊。”
简单的两个字,像一颗小石子,在枫璃平静的心湖里激起了浪花。
“你、你同意了?”枫璃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刚才都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甚至已经在想再一次跟老师解释家长来不了的事,结果“褚白”居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嗯,同意了。”玩偶操控的“褚白”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校庆是哪天?我提前找店长把咖啡厅的班调开。”
枫璃的脸更红了,她下意识地摆了摆手,又赶紧报出日期:“下周六!我、我会提前把地址跟时间发给你……”
“好,我知道了。”玩偶操控的“褚白”见状同样摆了摆手,没再多问,转身就往楼上走,“我去照顾我妹妹了,你等下还有课吧?就别在这里耽搁太多时间了。”
玩偶乐呵呵地准备去给白楮报这个“好消息”,放任枫璃愣在原地,眼神里满是吃惊和难以置信。
枫璃站在楼梯间里,看着“褚白”上楼的背影,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脸上的热度怎么也降不下来。
但很快,枫璃看着“褚白”离去的背影,内心本该有的一些疑惑重新冒出。
褚白哥的语气……还有态度好像跟平时不太一样?还有,小黑从来不对陌生人这么亲近,为什么对白楮妹妹这么温顺?
最奇怪的是,刚才靠近白楮的时候,她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意志”波动,跟“褚白”身上的,几乎一模一样。
但刚刚回去的那个“褚白”,又不似作假。
这些疑惑像种子一样埋在心里,让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宿舍的方向。
“好怪哦,再看一眼。”
枫璃小声嘀咕着,又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甩出去,“不管了,他同意了就好!”
她的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拎着便当盒,脚步轻快地跑下楼。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身上,连带着心情都变得明媚起来。
而楼上,玩偶将遗骨收回,结束受肉姿态,推开宿舍门,看到还躺在床上的白楮,立刻卸下了“温和”的伪装,语气里满是得意:“喂,崽啊,跟你说个好消息!”
白楮刚缓过劲来,听到声音,疑惑地抬起头:“什么好消息?你刚才跑哪儿去了?”
“我刚才用你的那一副残躯在楼梯间碰到枫璃了。”玩偶飘在床边,晃了晃触手,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她请求你以她叔叔的身份,去参加她学校的校庆和家长会,我已经答应了!”
白楮:“???”
不是你把遗骨拿走就图这个吗?至于吗?
此刻的药效也已经过了大半,少女猛地坐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答应了?你知道校庆和家长会要干嘛吗?不是,我连她平日的学习与生活都不知道,而且我这种人我这种人——”
“你这种人怎么了?”玩偶用触手揉了揉白楮的脑袋,捋了捋几根不自然缠在一起的头发,“我一个朋友曾经说过,不知则问,不能则学。”
白楮居然在玩偶身上的荧光里看到了几分认真?
“今时不同往日了,白楮,妄自菲薄是不可取的。”捋完头发后,玩偶结束了漂浮状态,静静地躺在白楮的身旁。
“再说了,那个小丫头看上去还挺高兴的,我也已经答应她了。”
“你也不希望扫了她的兴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