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出了门，楼下的风吹得轻，空气里有晚霞的余温。
秦奕豪开车，我们坐后座。
怡琳今天穿得很简约，系了个高高的马尾，看起来比早上还有气质。
她一上车就笑着调侃我：“慧玲，你今天好漂亮啊～我哥挑人真有眼光。”
我：“不是啦…”
秦奕豪：“别闹她。”
我偷偷转头看他，他没看我，但嘴角明显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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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是家环境温馨的中餐馆，灯光不刺眼，服务员很快递来了菜单。
“你们想吃什么？”服务员问。
我正要开口，秦奕豪就不紧不慢地报出几道菜名：
“椒盐鸡翅、宫保虾球、蒜蓉生菜、梅菜扣肉，再来一碗菌汤。”
我愣了一下——
这些菜，都是我喜欢的。
有两道，甚至是我上次无意中在和梓婷聊天时提过的。
我小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
他没抬头：“你说过的。”
我心口忽然轻轻震了一下。
是那天……我说的那句“我以前常点椒盐鸡翅和虾球”。
我都忘了，他却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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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一道道上来，他帮我盛汤，把碗推到我面前。
“烫，慢点喝。”
我点头。
却忍不住偷看他。
他的动作还是一如既往地沉稳，没太多表情，也没说什么特别温柔的话。
但就是这份细水长流的默默关心，让我的心，一点点沦陷。
怡琳夹了块肉，忽然看向我：“慧玲，我哥平时吃饭都懒得动筷子的，今天表现不错。”
“哥，你该不会是怕被她说你不体贴吧？”
秦奕豪抬眼：“别多嘴。”
她笑得一脸“我懂我懂”。
而我……只能低头猛喝汤，假装没有脸红。
但我的耳朵，早就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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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顿饭，吃得安静，却又特别温暖。
我放下筷子，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我陪你去——”怡琳刚想站起，又被秦奕豪按住了肩膀。
“你吃饭吧，她认路。”
我笑了笑，朝他们点头，走开。
餐厅不算大，洗手间离得不远。
我不知道，就在我走开后，他们的对话也跟着悄然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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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琳咬着吸管，眼神盯着自家哥哥，忽然开口：
“哥，实话说——你是不是喜欢慧玲啊？”
秦奕豪没反应，继续夹菜：“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不是我想太多，是你太反常了。”她抬眉，“你从来没对哪个学生这么上心过。”
“我只是把她当学生看。”他声音淡淡的。
“当学生？”怡琳眨眼，“你见哪个老师会记得学生喜欢吃什么，还给她盛汤？你都没给我盛过汤！”
秦奕豪：“……”
“行吧，那你当她是学生。”她又追问，“那住到她家算什么？”
他终于放下筷子，语气带点无奈：
“第一，她住我们隔壁。
第二，我不想住酒店。
第三——”
他顿了顿，看着她：“你再乱讲，我明天就送你去和爸妈住。”
怡琳被噎了一下，笑着举手投降：“哎呀，好啦好啦～问一下罢了，别太认真。”
他没再说话，继续低头吃饭，动作看起来风平浪静。
可连怡琳也感觉到——
他那句“我只是把她当学生看待”，说得太过用力了。
用力到……像是在说服自己。
—
而我呢，什么都没听见。
我洗完手回来，还在琢磨着刚才的菜好像没吃够，打算等会再夹几口。
却没想到，那张餐桌上，刚刚上演过一场关乎心动的对话审问。
我一回来，秦奕豪就自然地抬眼看我：
“走吧，我们回去。”
“嗯。”我点点头。
却完全不知道，他刚刚——
为了掩饰那点心意，用尽了所有的冷静和克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