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不在焉地吃着饭，脑海里还在回响着秦怡琳的那段语音。
那些她说过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我的心里。
“慧玲。”
江芷妍的声音拉回了我的神。
我抬起头，看见她盯着我。
“你心情不好？”
“没有。”我笑了笑，“只是……头有点疼。”
林亦辰在一边补刀：“不会是因为秦教授没来吧？”
我有点尴尬，低头喝了口水。
“我吃了药，一会就好了。”我淡淡道。
梓婷看了我一眼，小声说：“如果不舒服要说啊，别撑着。”
我点点头，没再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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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后，我们去了食堂。
人声鼎沸，我在排队的时候听见梓婷在我身边说：
“要不要等一下秦教授？你不是说他上午没来吗？”
我正要回答，忽然——
我看见了他。
他站在远处的走廊阴影里，穿着西装，微低着头，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整理情绪。
眼神很深，整个人比平时更安静，也更疲惫。
他回来了。
但……看起来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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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转头对阿姨说：“麻烦给我多一份饭。”
梓婷看了我一眼：“你很饿吗？”
“不是。”我低头装作不在意，“我帮忙打包。”
拿到饭盒那一刻，我心跳莫名加快了。
我拎着袋子往前跑，越过人群，朝他所在的走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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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向我。
一瞬间，那双疲惫的眼神闪过一抹惊讶。
“秦教授。”我停在他面前，举起手里的袋子。
“你……看起来很累。”
“我刚才看见你了，就想着……你可能没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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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出话。
那一刻，他眼神里有种情绪——像是藏了太久的倦意，被我的一句话轻轻撞碎。
他接过袋子，声音低而轻：
“谢谢你，慧玲。”
“你还好吗？”我忍不住问。
他沉默了两秒，然后轻声回答：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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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过来，我忽然感觉自己鼻尖有点酸。
“那秦教授……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班了。”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
我刚走出两步，忽然听见他在我身后喊住我。
“慧玲。”
我停下，转头。
他眼神沉着，看着我，语气忽然多了几分低沉：
“如果……有人来找你，说是找我——”
“你说你不认识这里有这个人。明白吗？”
我怔住了。
他看着我，目光没有闪躲，却带着一种让我心口发紧的坚定。
像是在小心翼翼地切断我和他之间所有可能被牵连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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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小声说：“嗯，我知道了。”
可我其实不知道。
我不知道——
你到底背负着什么、为什么那么害怕我被牵扯进去、你是不是现在已经不只是累，而是危险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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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点了下头，收回目光：“快回去吧。”
我轻声说：“你也是。”
走回教室的路上，我低着头，手里还紧紧捏着那张饭卡。
那一刻，我突然有个念头：
他说让我说“我不认识他”，可我……
明明在一点一点地，想靠近他，越来越认识他。
晚上。
我坐在房间里，翻来覆去，脑子里一直回荡着那句话：
“你说你不认识这里有这个人，明白吗？”
他可以随口对我说“别管”、对我说“先走”，也可以冷静地替我想好所有“远离危险的借口”。
但我就是不甘心。
我鼓起勇气，给他发了条微信。
【我】：可以出来一下吗？我想跟你说句话
他没回。
五分钟后，我听见外头响了一下——他开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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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他门口，他靠在门边，神情很淡。
“慧玲。”
我仰头看着他，语气尽量平静：
“如果……我真的不怕麻烦呢？”
“如果我愿意承担，不愿意退后，你还会推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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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地看着我，眼神比平时更深。
过了好几秒，他才轻声说：
“会。”
我愣住了。
他收回视线，像在自言自语：
“我连秦怡琳都不让她加入，何况你。”
“你只是我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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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了张嘴，心口一紧：
“我真的——”
但还没说完，他就轻轻打断我。
“别再说了，回去吧。”
他的声音不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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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原地，感觉喉咙有点哽咽。
“好吧。”
我点点头，退后一步，低声道别：“晚安。”
然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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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我靠在门后站了好久。
他拒绝得那么干脆，甚至连一丝情绪都没给我留。
可我越是想退开，心里却越发清晰地知道一件事——
我不是因为心疼他而靠近，
是因为我真的，已经喜欢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