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客厅安静得只剩下冰块在玻璃杯中碰撞的声音。
酒光微暗，秦奕豪和蔡于权靠坐在沙发两端，松了扣子的衬衫，有些倦，却也难得放松。
蔡于权举杯一饮：“那个人……还在找你麻烦？”
秦奕豪手指轻敲着酒杯边缘，淡淡地应了声：“嗯。”
“不是说你懒得理了吗？”
他没正面回答，只低声道：“他已经打扰到我们的学生了。”
蔡于权挑眉：“哦？你那位可爱的‘妹妹’？”
秦奕豪皱了皱眉，转头盯着他。
“你说什么？”
蔡于权一脸“我都知道”的表情：“怡琳说的啊，她说你最近超宠一个女生，住你家隔壁，叫慧玲。”
秦奕豪低声啧了一下：“别听秦怡琳乱说。”
蔡于权笑了：“我可不信。我认识你十几年，什么时候看过你对哪位学生动过情绪？”
他靠近一些：“老实说，你和她的关系，真的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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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奕豪沉默了一会儿，没否认。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他语气低哑。
“从第一次见她开始，她给我的感觉就很不同。”
“我以为我只是出于责任，可后面我越来越想靠近她。”
他低头看着指间的酒液，语气慢了下来：
“她的眼睛是干净的，她的善良，比我认识的大多数人……好上一万倍。”
“她让我想起，原来人与人之间，还可以那么真诚。”
蔡于权一愣。
他没想到，一向冷静疏离的秦奕豪，会说出这么“温柔”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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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喜欢她？”蔡于权问得直白。
秦奕豪没有立刻回答。
他靠在沙发背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我不知道。”
“但我想保护她，想看见她笑，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哪怕她什么都不说，我也想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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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就是喜欢？”蔡于权笑了，拍拍他肩膀，“喜欢就去追呗。”
秦奕豪却摇了摇头。
“不能。”
“她……还太小了。”
“她还不懂什么是真正的感情，她值得有一个同龄人去陪她成长，不是我这种……”
他顿住。
蔡于权看着他，收起笑容：“你是怕耽误她？”
秦奕豪没说话。
他只是低头，缓缓转动着酒杯，眼里，是不属于酒精的沉醉与清醒：
“她走近我，是光。”
“而我身后，是太多阴影。”
凌晨两点，城市彻底沉睡。
客厅的灯还亮着，酒瓶空了一半，电视播放着静音的新闻。
蔡于权打了个哈欠，转头看向秦奕豪——那家伙已经倚着沙发侧身躺下，闭着眼，额发微乱，手里还松松握着空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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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愧是工作狂，连喝醉都要死撑。”
蔡于权摇头失笑，把酒杯从他手里拿走，准备盖张毛毯上去。
正当他转身准备去拿毯子时——
秦奕豪忽然低声呢喃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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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玲……”
声音低低的，带着酒意，又带着些许哽咽般的柔软。
蔡于权顿住了脚步。
他回头看着那个一向清醒冷静、从不轻易示弱的男人，此刻却像个迷路的少年，眼角微动，仿佛梦里看到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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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走。”
“…我会处理的，不让你受委屈。”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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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句话，像是从他梦里挤出的真心，又像是他醒着时，永远不会说出口的誓言。
蔡于权站在原地，看着他，眉头慢慢皱起。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
“你说她太小不敢碰，可你已经深陷了。”
“你啊……迟早会为了她破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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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去拿毯子，替这个把喜欢藏得太深、藏得太晚的男人盖上。
然后走向阳台，点了根烟，轻声说：
“秦奕豪，你控制得了自己，却控制不了命运。”
“你要是真的失去她，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