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了，夕阳拖着长长的影子洒在校道上，我和蔡于权一边走，一边拌嘴。
蔡于权把手插在口袋里，偏头问我：“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我打着哈欠：“没有，我要回家睡觉。”
他看着我笑得坏坏的：“哭到那么累吗？”
我猛地瞪他一眼：“没有哭啦！我今天一直在抄笔记、做功课，累死了好不好。”
“嗯。”他懒懒地应了一声，“那今晚我带你去 happy，要吗？”
我脚步顿了一下，转头看他：“秦奕豪去不去？”
蔡于权挑眉：“他啊……不知道哦，看他来得及没有呗。”
我撇嘴想了想，耸耸肩：“行，去吧。”
他笑了，一副早就料到我会答应的样子。
“慧玲。”他忽然低声说，“以后，不开心的事可以告诉我，不用一个人闷着。”
我没吭声，只是看着他，眼神柔了一点。
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如果没有秦奕豪，我会不会，真的喜欢蔡于权？
但还没等我继续多想，他又笑着拍了拍我的头：“快点回去换衣服，晚上别穿得太宅女，我要你穿得像个——准备被搭讪的大学生。”
我：“……你才像要被搭讪的。”
回到家，我没洗脸没换衣服，包一扔就倒在了床上。
天色还没暗，天花板的白光刺得我眼睛有点酸，可我一点力气都没有动弹。
我一直回想着——那些年以为会走一辈子的人，最终只是陪我走了十年。
幻想过穿婚纱牵着他手走红毯的画面，如今成了别人的现实。
我眼眶酸酸的，慢慢地，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
我掏出耳机，点开张远的《看着我的眼睛说》。
音乐响起的那一刻，情绪就像潮水一样冲垮了我。
“他凭什么这么简单，就能赢了我……”
那句歌词仿佛被我一字一句咬碎，又从喉咙咽回去，苦得喉咙发涩。
我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手机屏幕的亮光照在脸上，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枕头上。
手机快没电了，屏幕黑了。
我却还睁着眼，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发呆。
直到眼泪干了，情绪耗尽，像没电的娃娃一样慢慢睡着了。
我被电话吵醒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手机震动得厉害，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了一眼时间——七点整。
我：“干嘛啊……”
声音闷闷的，还有点哑。
我本以为是蔡于权，又来催我出门，结果一看屏幕，整个人顿住了。
“秦奕豪。”
我猛地一下坐起来，连接电话时手指都有点抖。
我：“……秦教授？”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随即传来熟悉的、带着点笑意的嗓音。
秦奕豪：“别这么生气，快去准备一下，我们在楼下等你。”
我愣了足足三秒：“你……你回来了？”
他的声音温柔又带点轻松，像是在安抚我：“嗯，刚下飞机，直接赶过来的。”
我一下子鼻子发酸，原本在床上流干的眼泪又差点掉下来。
我低声说：“……好，我马上下去。”
挂掉电话，我盯着天花板愣了几秒，然后一下子翻身下床。
洗脸、换衣服，动作都比平时快一倍。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角还有点红，但嘴角忍不住上扬了——
他真的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