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到的是一家装潢温馨的酒吧，灯光昏黄，舞台上有个女生正抱着吉他唱着民谣。
空气里混着柠檬酒的香气和微微的音响回响，我忽然觉得整个人松了一点。
蔡于权一边找座位一边介绍：“这里有live band哦，你想听什么歌都可以点。不过嘛——”他看向我，嘴角一挑，“我觉得你今晚很适合听《嘉宾》，要不就是最近很火的那首《看着我的眼睛说》？”
我噎了一下，白了他一眼。
我：“……我虽然很喜欢张远，但你要不要考虑下我现在的心情？确实……很适合。”
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乎是自嘲地叹了口气。
蔡于权：“是吧～我就说嘛，你的情绪和歌单完全match。”
我轻轻一笑，却笑得有点酸。
这时，秦奕豪坐下，微微皱了眉，声音温沉：“我们今天带你出来是让你放松心情的，不是来增加悲伤。”
我转头看向他，他没有多余表情，但那句“放松心情”让我忽然有点鼻酸。
我低头搅着果汁，轻轻“嗯”了一声。
舞台上的歌手刚唱完一首，蔡于权忽然站起来走向点歌单。
我忙喊他：“喂你不会真的点了《嘉宾》吧？”
他没回头，只是抬起一只手挥了挥：“你就听着吧～”
我无奈地叹气。
秦奕豪忽然靠近我一点，压低声音说：“你哭的样子……应该不太适合那种歌。”
我抬头看他。
他顿了一下，低头喝了口水，又道：“你适合听点希望的，不是怀旧的。”
这句话就像悄悄扔进水里的小石子，溅起一圈圈漪涟，在我心里悄然晃动开。
酒送上来了，蔡于权熟练地帮我倒了一杯。
“先来一口，放松一下。”他笑着递过来。
我接过酒杯，浅浅抿了一口，辛辣和淡淡的甜味混在一起，从喉咙滑下去，像极了某段曾经温柔却苦涩的回忆。
这时，舞台上的女生换了一首歌——
♪ 要不是一首老歌
把那段过往再提起 ♪
我手指一顿，酒杯还未放下，整首歌像是往我心里扎了一根钉。
我轻轻笑了笑，自言自语似的：“怎么这首也来了……”
我继续喝着，眼前像是起了雾。
耳边的音乐一层一层地把我拖进回忆里。那些从前的场景——一起逛书店的日子、并肩走过雨天的屋檐、他认真说“以后我们结婚吧”的模样，一幕幕，像碎片割得我心口发疼。
我转过头，不让他们看到我泛红的眼眶。
这时，秦奕豪低声靠近蔡于权，小声问：“喂，这首歌怎么听起来……比《嘉宾》还悲伤？”
蔡于权一摊手，压低声音：“我哪知道啊。我刚才问调音师，‘失恋的人适合听什么歌’，他就点了这首。”
秦奕豪瞥了我一眼，眼神复杂，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又收了回去。
我放下酒杯，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配合着节奏，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酒意渐渐上涌，脑子越来越沉，心却越发清醒。
“明明是我先出现的。”
这句歌词响起，我终于忍不住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蔡于权转头看我一眼，语气难得正经：“慧玲，别喝太快。”
我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事，我想多醉一点……醉了就不记得了吧。”
秦奕豪微微皱眉，眼神落在我脸上，没有说话。
这一刻，他们都安静了。
而我，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和那句歌词一遍遍回响：
“后来他让我明白 原来我也值得被珍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