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客厅一片寂静，空气中几乎凝结着火药味。
秦奕豪脱下外套，甩在沙发上，语气冷得不像平常的他：
“秦怡琳，等下你二哥会来接你。”
秦怡琳一怔：“为什么？哥，你听我解释——”
秦奕豪头也没回，直接打断她：
“你自己和他说。”
他转身进了厨房，像是躲避怒火似的，捏着茶杯的手都在颤。
然后他又冷冷地开口：
“我要是再多质问你们两个，我是不是今晚就该气死在这里？”
他没指名道姓，可我知道，“你们两个”也包括了我。
我站在一旁，低着头，连呼吸都不敢重一点。
不久后，门铃响了。
秦家俊赶到。
他一进门就察觉到了气氛，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走近几步：
“大哥。”
秦奕豪只是把手一挥：
“带你妹走。”
一句话，没有多余情绪，却冷得让人发抖。
秦怡琳咬着唇，眼眶红红的：“哥…”
秦家俊走到她身边，小声低语：
“别说了，他现在气得像火山要爆炸了，走吧。”
秦怡琳低下头，眼泪悄悄滑落，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被秦家俊轻轻拉走了。
秦家俊带着秦怡琳离开后，门“砰”一声关上。
客厅顿时只剩下我和秦奕豪，两个人，一片沉默。
我站在原地，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衣角，嗓子发干，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背对着我，站在落地窗前，一动不动。夕阳把他的背影拉得很长，却也拉得很孤独。
“奕豪……”
我小声唤他，声音几乎被吞进空气里。
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你什么时候打算告诉我？”
我一震，语气带着不确定：“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我只是——”
他终于转过身，眼神深邃得像压着怒火的海：
“你只是想让我一直蒙在鼓里？还是觉得我不会发现？”
我心一紧，低头不敢看他，喉咙像哽住一般。
他一步步走近我，语气缓慢却克制：
“慧玲，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晚一步——”
他顿住，狠狠地捏住自己的手掌，像在逼自己冷静。
“你知不知道……我会疯。”
我忍不住上前一步，想抓住他的手臂。
“对不起……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想帮怡琳——”
“你也把你自己搭进去了。” 他打断我，眼中有一种隐隐的痛，“你从来没把我当成可以一起面对事情的人，对吗？”
我一时哑口无言。
空气又陷入死寂。
他闭了闭眼，低声道：
“我太高估自己了，以为你愿意让我保护你。”
说完，他转身进了书房，轻轻把门带上，却像是狠狠关上了我们的距离。
我站在客厅中央，仿佛孤岛上的人，被潮水慢慢淹没。
我回到了自己家，关上门的那一刻，眼泪差点没忍住。
我靠在门边，缓缓坐下，头靠着冰冷的木门。
他需要冷静吧。我不想让我们的争执变成更大的伤害。
可心却很痛。
我拿起手机，点开蔡于权的号码。
电话接通，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而带点笑意：
“慧玲小姐，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犹豫了一下，咬着唇低声问：
“你……你在忙吗？”
电话那头的语气立刻变得认真，甚至带了一点急切：
“怎么了？你和秦奕豪吵架了？他是不是欺负你了？我来找你吧。”
我没出声，半晌才轻轻应了一句：
“好……”
挂断电话后，我坐在沙发上，双手交握在一起。
窗外的风吹得窗帘轻轻摇摆，心却怎么都安不下来。
秦奕豪，你是不是……真的很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