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秦奕豪把我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我甩开他的手，往旁边缩了缩，嘟着嘴说：“我不要回来你家……”
秦奕豪站在沙发前，语气克制却低沉：“不要闹了。”
我眼圈一红，瞪着他：“你又要凶我了……”
他抿了抿唇，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火气：“刘慧玲大小姐，我还没真正教训你，你就先哭着说我凶你……你良心不痛吗？”
我倔强地瞪着他，声音不高却不让步：“不痛。”
他被气笑了，手撑着沙发扶手，低头看着我：“你这张嘴啊，真是酒精都管不住。”
我小声嘀咕：“你又不是第一次凶我了……你一直都很凶……”
“我要是真凶你了，你现在还能这么跟我顶嘴？”他反问，眼底压着情绪。
我别过脸不说话。
气氛一度陷入僵硬。
片刻，他叹了口气，坐到我旁边，声音终于缓了下来：“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醉成这样，我多担心？”
我愣了愣，低头盯着自己搅动的手指，不敢说话。
他伸出手，轻轻捏了捏我冰凉的指尖。
“我凶，是因为我怕。”他说。
我低着头，听见他那句“我怕”的时候，心脏狠狠一颤。
可嘴巴还是硬：“你怕你还凶我？”
秦奕豪皱了眉，语气也重了几分：“我不是神，也会担心，也会有情绪。你知不知道要是我再晚一点赶到——”
我突然抬头打断他，情绪也跟着爆发：“那是你妹妹惹出来的事！不是我！”
他愣住了。
我红着眼睛盯着他，声音哽咽：“我拼了命保护她，可你一句话都没问清楚就冷着脸对我，我真的很委屈……你以为你是来救我的，其实我更像是那个被牵连的。”
秦奕豪看着我，沉默了几秒，终于缓缓开口：“对不起。”
我没想到他会道歉，愣了一下。
他站起身，背过身去，语气低沉：“我回房了，你想睡沙发就睡，想回自己家也行，门我不锁。”
我听见门“砰”地一声关上，心里顿时空了。
——
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酒意渐退，心却越来越乱。
他的话不断在我脑海回响：“你良心不痛吗？”、“我怕。”
我突然有点想哭。
过了半个小时，我轻轻敲开他的房门。
门没有锁，一推就开了。
他靠坐在床头，手上还拿着一份文件，但看到我出现，眼神闪了下。
我小声地说：“我……不是故意要跑的，是因为你那时候……真的太冷了，我害怕。”
秦奕豪放下文件，朝我伸出手。
“那你现在回来，是不怕我了？”
我走过去，被他一拉，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我还是有点怕……”我在他胸前闷闷说，“但更怕你不理我。”
他抱紧我，低声回：“以后怕了就来抱我，不准跑。”
我点点头，心里的委屈终于化开了。
我揉着太阳穴，眼睛都睁不开：“头好疼……”
秦奕豪脱下外套搭在我身上，语气没什么温柔，却带着无奈：“喝了那么多，不头疼才怪。去睡觉吧。”
我轻轻点头，迷迷糊糊地窝进了被子里。
他守在床边，直到我彻底睡着，才慢慢起身，走出了房间。
夜色寂静，他走上了天台，点了根烟，按下了蔡于权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便接通。
蔡于权语气谨慎：“她睡了吗？”
秦奕豪吐出一口烟：“睡了。”
短暂沉默。
“谢谢你今晚照顾她。”秦奕豪低声说。
蔡于权在那头停顿了几秒：“其实她挺脆弱的，只是你太强硬了。她心软，但你不能老是逼她硬撑。”
秦奕豪没说话。
风吹起他外套的衣摆，天台上的烟头一闪一灭。
“我不是不懂。”他终于开口，嗓音压得极低，“只是每次看到她受伤……我就怕。”
“怕你保护不了她？”蔡于权问。
秦奕豪勾了勾唇：“怕我自己会失控，吓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