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奕豪一进教室，目光就在人群中扫了一眼。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住，嘴角浮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像是看到了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乖学生”。
他清了清嗓子，在讲台前站定，声音低沉有力：“都准备好了吗？”
全班应声。
他开始讲课，步调一如既往地沉稳、清晰、严谨。但我感觉他的视线总会时不时落在我这边，像是在确认我有没有认真听讲。
我偷偷在笔记本上写了几个字：【满意了没，秦教授？】
他眼角一瞥，看到了，但没说话，只是轻轻挑了下眉，像在回应我：【满意。】
这时，坐在我右前方一排的沈嘉怡举起手。
“秦教授，刚刚你提到的这个理论是不是和我们上学期学的那个有点冲突？”
她的声音温柔细腻，尾音微翘，又带点若有若无的撒娇感。
秦奕豪顿了顿，回她：“冲突谈不上，不过确实存在阶段性的观点差异。”
她又问：“那我们考试的时候，应该按照哪一个来作答比较好呢？”
秦奕豪：“按照课堂讲解为主，书本为辅。”
她点点头，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笑，轻声说：“谢谢秦教授～”
接下来的四十分钟里，沈嘉怡屡屡举手发问，问题不算多深刻，却刚好让人觉得她“积极、谦逊、好学”。而她每次说完“谢谢秦教授”的时候，还会露出一点点微笑，像是顺带送出去的糖。
放学铃声响起，教室里开始热闹起来。
我刚把书本收好，正准备起身，余光却看到沈嘉怡朝讲台那边走了过去。
她抱着课本，低着头，语气轻轻柔柔地开口：“秦教授，我刚才还是有点不太懂……就是您提到那个经济模型的‘边际效益’部分，可以再解释一次吗？”
她的语气像是在请教，又像在撒娇，尾音软软的，带点故意的迟疑。
我拎起书包，往讲台的方向走了两步，对秦奕豪道：“我先去外面等你。”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点点头，眼神温和坚定：“嗯，好，我一下就出来。”
我笑了笑，转身走出教室。刚踏出门口，风一吹，心底却没来由地浮出一丝微妙的不适。
她真的有那么多不懂的地方吗？
还是——她懂得刚刚好，只是想多一点机会留下来和他说话。
可我也没有回头。因为我知道，他不会看错人。
我站在走廊的窗边，低头刷手机，心里默默数着他出来的时间。
一分钟……两分钟……
讲台那边依旧有人影未动。
风吹过，我的发丝被拂到眼角，有点痒。我轻轻拨开，突然听到身后教室里，沈嘉怡低声一笑：“秦教授，您讲得真的太好了，我以前从来没有遇过这么认真又细致的老师。”
我站在原地，眼底泛起一抹浅浅的讽意。
她不是说来问问题的吗？怎么话题已经开始变味了？
但我还是没进去，依旧安静地等着。因为我知道，真正被在意的人，不用抢，不用演——他会主动走向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