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上了车。车厢里安静得有些不自然。
刚系好安全带,秦奕豪的手机“叮”地一声响起。
他瞥了一眼手机,脸色瞬间变了。
我没看到是什么内容,只见他拧紧了眉头,一言不发地把手机扣在腿上。
我小心翼翼地问:“怎……怎么了?”
秦奕豪:“没事。”
语气平静得过头。
他启动车子,一路沉默。
车停在公寓楼下,我正想打开车门,却发现车门没解锁。
我转头望他:“奕豪?开门啊。”
他却侧着脸看着我,声音低沉:“你瞒着我什么?”
我一愣:“我没有啊……”
他的目光陡然凌厉:“再说谎试试。”
我被他吓了一跳,不敢出声。
秦奕豪:“说话!”
我咬着唇,心跳乱了节拍:“我……我下课的时候,被人泼水了……”
他眼神一震,随即低声问:“谁泼的?”
我低头,小声道:“唐可薇。”
车内的气压仿佛骤然降至冰点。
秦奕豪:“所以你没来找我是因为这个?”
我急忙摇头:“不是的,我真的和梓婷她们一起下课的。”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又问:“腿上的伤,是不小心跌的,还是有人故意绊你?”
我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答——
秦奕豪:“你最好说实话,你知道的,我的脾气……一旦上来,你承受不起。”
我低声道:“是有人绊倒我的……我不认识她们……”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寂。
他深吸一口气,长长叹了一声。
我:“奕豪……”
他低头发动引擎,却只是淡淡地说:“下车,回家去。”
我一怔:“你呢?”
他手握方向盘,目光冷了几分:“我去找蔡于权。”
我只能默默地下车,站在原地,看着他踩下油门,车子迅速驶出视线。
秦奕豪站在门口,脸色阴沉。
蔡于权一打开门,愣了一下,还是让开了身:“奕豪?进来吧。”
两人坐在客厅,气氛压得发闷。
秦奕豪盯着他,语气冷静却压着怒火:“今天慧玲发生的事,为什么你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蔡于权垂下眼:“她不让我说。”
秦奕豪嗤笑了一声,眼神凌厉:“她不让你说你就真不说?你也太听她话了吧。要不是有人发那张照片给我,我都不知道她在外面受了多少委屈。被人泼水,被绊倒,你知道她躲在厕所哭了多久吗?”
蔡于权眉头紧皱:“我知道,但她不想你担心,她说你最近太忙了……”
“她是我女朋友。”秦奕豪打断他,声音冷得几乎结冰,“你知道别人看到那张照片会怎么想吗?你替她披外套的样子,像什么?像我不在场你就能代替我似的。”
蔡于权抬头看他,声音也冷了几分:“奕豪,我没有那个意思。她受了伤,我只是——”
“只是你想趁虚而入?”秦奕豪眯起眼,声音里多了几分压抑的怒意,“蔡于权,你是不是喜欢她?”
客厅一瞬间沉寂。
蔡于权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抿紧了唇,垂在膝上的手微微握紧。
秦奕豪冷笑:“你沉默,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蔡于权终于开口,声音低哑:“我尊重她的选择。她喜欢的人是你,不是我。我没有越界。”
“没有越界?”秦奕豪站起身,目光灼灼,“你明知道她是我女朋友,却默默帮她,替她保守秘密,还陪她躲避难堪……你以为你站在她身边不说话,就是无害的吗?”
蔡于权也站了起来,平静却坚定地说:“我没有主动去争。我只是……不忍心看到她难过。”
秦奕豪盯着他几秒,最后低声道:“从今天开始,离她远一点。”
蔡于权一愣。
“我不会再容忍任何人,哪怕是你,继续用‘朋友’的名义靠近她。”秦奕豪说完,转身离开。
门关上那一刻,蔡于权的肩膀轻微颤了下。
他低下头,望着桌上我落下的那条发绳,心里,比谁都清楚——
自己,从来就没办法真的“只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