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沙发上，双手握着抱枕，脑子里还在反复回放今天发生的一切，耳边隐约还有水声、嘲笑声……一遍遍像回音一样冲击着我。
门“咔哒”一声被打开。
我抬头：“奕豪。”
他站在玄关，脸色不太好看，手指还攥着钥匙。
我心虚地低下头，小声道：“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
他走了过来，站在我面前，声音沉沉的：“你知不知道，蔡于权喜欢你？”
我怔了一下，下意识摇头：“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声音陡然拔高，眼神灼人，“他出来替你挡水，替你说话，瞒着我替你处理那些破事，甚至我们吵架后，第一个出现的是他。他那么上心，你还说你不知道？”
我嘴唇发干，咬了一下才说：“他只是……把我当朋友。”
“他不把你当朋友。”秦奕豪几乎是咬着牙地说，“是你不敢面对，还是你选择性忽视？”
“……继续说这个没意思了。”我低下头，声音有点沙哑，“我今天已经够累了。”
他没说话，但气氛凝固得像要滴出水来。
我站起身，往卧室走：“你要是想继续指责我，我不想听了。”
房门“砰”一声关上，把我和他隔开。
我靠着门缓缓蹲下，抱住膝盖，眼眶一热——
今天已经够委屈了，为什么连他也不肯站在我这边？
我抱着膝盖，缩在卧室角落，不知不觉睡着了。
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钟表指向晚上七点。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秦奕豪站在门前，伸出手想敲门，却又顿住了。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转动门把走了进来。
他一进门，就看见我靠着墙角，头垂着，眉头紧蹙，双臂还抱着膝盖，像是在防御整个世界。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他怔了一瞬，脚步放轻，在我面前蹲下，一只膝盖抵着地板。他抬手轻轻抚摸我的脸颊，动作格外温柔。
他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疼惜：
——哭累了就睡着了？
我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气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看到他靠得这么近，我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一点。
他低声问：“要不要吃晚餐？”
我避开他的目光，声音有些沙哑：“不要。”
房间一时陷入安静，他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我低声说：“我今晚回去隔壁睡，这里留给你吧。”
我站起身，走向门口。
秦奕豪的声音骤然冷下来：“不准走。”
我头也不回地说：“你没资格管我。”
下一秒，他几步走过来，突然伸手拉住我手腕。我一个踉跄，被他压到床上。
“！”我惊愕地看着他，手撑着床面想要起身。
“你到底想把我逼成什么样？”他俯身看着我，眼神里有怒意，也有压抑的痛苦。
我避开他的目光，冷冷地说：“你不相信我，又质问我，又怀疑我，现在还想强留我？秦奕豪，你什么时候变成这种人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闭了闭眼，声音低哑：“我怕你一走，就再也不回来。”
我怔住了。
房间一片沉寂，只有彼此急促的呼吸。
他的手指松开，撑在我身侧，像是终于放下防线般地说：“我不是不信你，是我太在意了。连别人多看你一眼，我都会嫉妒。”
我转开脸，鼻子一酸，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不该这么对我。”
他垂下头，额头轻轻靠在我肩上，嗓音有些哑：“我知道……对不起。”
